最后还立誓要找出胡言乱语的人,加之仅凭一封没头没脑的匿名信,是真是假尚不可知,兼有沈慎求情,高崇最后也没有拿他如何。
只是到底都是些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人精,高崇暗地里还是上了心,派人盯住了赵敬。
这样一来,赵敬难免束手束脚、收敛了一二,也可让周子舒的计划进行得更顺利。
“叩叩…”
门外叩门声打断了周子舒的思绪,他先把手中的簿子合上,这才抬头让人进来。
“阿絮!”是温客行托了一碗汤推门进来。
周子舒赶紧起身去接过托盘,牵着温客行回到桌前。
“阿絮,我给你炖了鸡汤,你快趁热喝喝看!”甫一揭开盖子,诱人的浓香便飘了满屋子,让人食指大动。温客行给周子舒盛了一碗汤递到他手上,不经意在桌子上扫了一眼,见桌上只孤零零的摆着一本簿子,于是好奇问道:“阿絮你在忙什么呢?”
“没什么,作账本呢!”周子舒摇摇头。
现下他暂时还不打算告诉温客行,毕竟不太好解释。于是他盯着温客行的眼睛,告诉他:“有些事现在不方便告诉你,阿行只要记住,阿絮绝对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也绝对不会害你!”
“欸,别介,”温客行摆摆手,朝周子舒笑笑:“我信你!”
“那就好。”周子舒亦笑笑。
“对了 阿絮你快尝尝这个汤!”温客行舀了一勺慢慢吹凉喂到周子舒的嘴边:“这只老母鸡啊,是我和隔壁的一个老妇换的,加了药汤熬制而成,快尝尝好不好喝!”
周子舒就着温客行的手吞下,鲜香瞬间满口、恰到好处。
“真好喝!”周子舒不禁慨叹一声。兜兜转转两辈子,终于再尝到了温客行做的汤,无憾了。
“那你多喝点!”一碗很快见了底,温客行又盛了一碗给周子舒,看那人喝得唇瓣油亮。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他和周絮没相认之前那些个暧昧亲密的吻,心里有些异样。
自从两人相认了之后,周子舒收了从前的小动作,守规恪礼。仿佛一夕之间,两人变成了真正的师兄弟,兄友弟恭。
这样原没什么不好,但温客行就是觉得有哪不对劲,内心无端堵得慌。
这种感觉在两人上街时有大姑娘小媳妇频频往周子舒身上瞄时更是强烈,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堵得格外不自在。
他不太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为何而起,只是觉得很不痛快。
周子舒其实一直在观察温客行的表情,见他神色不太对劲,似是吃醋而不自知,瞬间有些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但是人不能一下子逗得太狠,得徐徐图之。于是他伸手去攥住温客行的手,拉着他一路避开人群往“镜湖剑派”而去。
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呢?
周子舒不知道。
只是对着越州河畔萧瑟的枯柳,他脑海中无端浮现出他初见温客行的那个夏日:杨柳依依、微风不燥,阳光打在脸上很温暖,酒楼上偏头望过来的白衣人折扇轻摇,一路摇进了他的心里……
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