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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宿命

刺客伍六七之宿命轮回

“梅花十三。”

“你想干嘛?无眼法师……”梅花十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有人拜托我,让你去火焰一带找【火之梅】。”

“为什么?”

梅花十三冷眼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希望你活着,所以你要去找,当然,有帮手的。”

“你好,”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子走了出来,“我叫红幂,刺客排行榜第16名,这个是御澄,刺客排行榜第7名。”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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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不过是一刻钟,就成这个样子了?“

洛曦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身上的紫袍破破烂烂,已经发黑的伤口时不时留出一些鲜血,洛曦哀叹一声,把他背起来,带进了一个洞穴。

“你在害怕自己吗?”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空间倒置,伍六七已经沉在湖底,水面上渐渐闪过一个紫色的身影,双眸猩红闪烁着一抹凶光,一眨不眨的正盯着他看。

伍六七从柒清冷的眸子里越发看见了沉寂的自己,他看着另一个自己,看着他手上满是伤痕的茧子,沉静问道:“你不累吗?为什么非要继续走下去?”

柒嗤笑一声,魔刀千刃划开水面,溅起一片鲜红的水花。

画面散落从荡漾涟漪的湖面上渐渐闪烁出一副景象,里面是一间用寒冰做的牢笼,被吞噬的黑暗仿佛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空间寂静无声的开始蔓延。

画风一转,寒冰牢笼里关押着好多骨瘦如柴的小孩,大约三至四岁之间,他们已经被饥渴了很久,忽然从上面的通风口里倒下为数不多的干粮和水源,他们像是饿狼看见绵羊一般露出狰狞的模样,竟然彼此大打出手,甚至不惜杀死同伴抢夺资源。

一个仿佛埋在黑雾里的男人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从黑暗的角落里对着这群孩子露出一抹阴毒的笑。

柒看着自己曾经的经历,仿佛与自己无关一般,目光毫无波澜,但是水底下的伍六七却是已经脸色苍白到了极致,满头大汗如同刚刚溺水过一般。

看着伍六七“半生不死”的狼狈模样,柒冷冷一笑,“怎么?接受不了自己的过去?”

柒冰冷的目光中越发沉淀出一种对生命的漠视,一种对未来的否定。

“我们出生在黑暗中,注定与阳光背道而驰,我们的血液里潜藏着对一种亢奋,那是如同鲨鱼嗅到血腥味时露出的渴望,我们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只有生和死。”

听着柒极度残忍的话语,伍六七的心如同被敲打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小鸡岛美好的一幕幕又浮现出来,那是他最开心的日子,总有一些美好的东西需要记住,更需要去守护。

“不,我的世界里不光只有黑暗,我相信大雨过后就是晴天!”

伍六七掷地有声的答复柒,目光里闪烁着一抹对生活的希望。

柒脸色平静的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没有人可以摆脱自己的命运,也没有人可以逃避自己的过去……”

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少年身后,让人为之一振,仿佛死神靠近。

少年没有回过头,耳边就传来一阵毫无感情的空灵声音,“持刀在手的时候就不要缩手缩尾,刀的锋利代表着持刀人的坚决和果断,软弱和情感只会带来犹豫和彷徨,在生死面前情感是最沉重的包袱!”

后来少年跟着那个人来到了一个地上,被赐予了名字和身份。

“从今往后你就是七大暗影刺客之一,代号柒!”

伍六七拳头紧握,似乎还在挣扎,痛苦的闭上眼,随后无神的眼眸中透着一股疲惫,颤抖地质问道:“难道我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吗?我没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吗?”

柒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再次冰冷的重新道:“没有人可以摆脱自己的命运,没有人可以摆脱自己的过去。”

柒目光一冷,又是一刀而过,画风再次一转,这次再也没有了那些血腥的一幕,反而很美好,因为浮现而出的是一张女孩子的脸庞,她长发飘飘,一袭白衣胜雪,倾国倾城,笑容如同阳光融化冰雪。

伍六七仿佛被子弹刺穿心脏,瞳孔的最后一抹倔强被这美好的一幕所龟裂,全身仿佛遭到什么重击一般颓废的跪倒在地,双手插在凌乱蓬松的头发里,目光越发的深陷,越发的迷失……

“你回来干嘛?”

“复仇吗?还是回来找她?”

渐渐地,曼珠沙华的话语涌现在脑海里,不知为何心中越发难受,仿佛有一根刺在狠狠扎着。

“她是谁?”

伍六七捂着头很痛苦无助的对柒吼道,仿佛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柒冷淡的目光里多了些什么东西,就如同一口波澜不惊的枯井里荡漾而起的一丝细小的涟漪,很快就归于平静。

柒没有回答他,紧皱的眉头表示那个女孩对于他来说绝对不简单。

记忆在流窜,如同洪水泛滥一般一冲而过,众多不堪杂乱的回忆画面接踵而至的扑闪而过,伍六七在那股迅猛的记忆洪流中还是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你笑过、哭过、生气过,你的脸为什么一直都是这副冰冷的模样?其实很多时候真的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虽然有很多时候有些事不得不做,但是人的一生,在无数的抉择中总会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白衣女孩将受伤的柒搀扶到石壁上,看着他目光里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意,那种不习惯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人眼中倔强模样,一抹心疼从盈盈一闪的目光中毫无保留的展示而出,到底一个人需要孤僻到什么程度,才会忘记喜怒哀乐。

“你武功练得这么好一定有想要保护的人吧?”

看着河边的柒清洗手上的伤口,女孩子很乖巧的做着,突然心里一块地方被触及,忍不住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我是一个刺客,只会杀人从来不会保护人。”

“感情确是是一种拖累,在很多事情面前它总会影响人们的判断,甚至堆积成一种沉重的累赘,最后将自己置于死地。但是只要有心的存在你就一定会经历情感,你无视它只是它没有触及你的心扉。当有一天你忽然觉得心里沉重了,背上的包袱也多了,你也就会渐渐明白,情感虽然是累赘,但是它里面有着你无法割舍的东西,就像附着在你的生命里,无法摆脱……”

白衣女孩看着柒略起波澜的脸说着,但是柒却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拭去刀尖上的血,看着它滴落在水中慢慢散去,目光里第一次闪过对未来生活的幻想念头,第一次居然有些厌恶了杀戮的感觉。

电闪雷鸣,巨大的紫色蛇身盘绕在祭台石柱上,最后随着一声怒吼,蛇身开始缠动起来,一直蔓延向通天石柱,从布满黑云的虚空中探出一张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

“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要来?你忘了你是一名刺客了吗?你不是不会被情感拖累吗?”

女孩躺在柒的怀里,嘴里含着血看着那个依旧冷着脸的男孩,男孩手持魔刀没有一丝退后的迹象,纵然与整个世界为敌都不曾怕过。

“因为我有想要保护的人……”

“为什么……”

柒没有回过头,半跪在断桥上,目光错愕的看着从后背贯穿至胸口的那把匕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因为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

白衣女孩微微退后几步,虽然眼眸里有股湿润覆盖视线,但是她还是尽量用着嘴冰冷的语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啊!”

伍六七双手插进发丝中紧紧拉扯,瞳孔里布满红色的血丝,痛苦的昂天长啸,似乎想要将心中压抑的痛一股脑儿的发泄而出。

“我们是笼罩在黑暗里的人,终归要归属黑暗,那一丝丝突然闯进来的亮光迟早也会被吞噬。”

柒半跪下来,手指轻轻触摸伍六七,“我的宿命就是你的宿命,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那是我们不想做而必须做的,纵然你不想面对,但是你不拾起过去又如何去掌握未来?”

伍六七身体僵了一下看着柒那双平静的双眸,只见柒轻轻对他伸出手,目光冰冷决然,“让我们亲手斩断束缚我们的命运,做回一个真正的暗影刺客!”

伍六七怔怔的看着柒,良久才伸出颤抖的手指触碰柒伸过来的手,嘴里无声呢喃,“斩断……我们……的命运……”

“斩断……我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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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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