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懂事就好,罢了罢了,你既已请过安就快回去吧,这几天你也受累了。”
冉姝筠看着冉老太太的目光饱含感激,她过来就困得要死,与个别姊妹相见也令人不悦。祖母都说话了,想必没人有异议,“多谢祖母,孙女告退了。”
出了福安堂冉姝筠便迫不及待地赶回自己的清芷院,冉姝筠住在清芷院这事还是有波折的。她八岁之前因为没有亲小娘照料,一直是养在祖母的院里,后来史姨娘瞅着冉姝筠在老太太跟前得宠,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的姑娘冉姝盈不受老太太重视,就怀恨在心。
终于在一个暖融融的夜晚,史姨娘按耐不住她自己了,冉立柏应酬回来,一身酒气地进入史姨娘的霜蓉院,正打算一度春宵,怎料一进屋就看见史寻蓉面露苦色,泪水涟涟,团扇遮面,一身素衣也难掩姿色。
冉立柏见如此,酒都醒了一大半,忙关切地问道:“蓉儿,这是怎么了?”不得不承认,冉立柏被她迷住也是有原因的。
屋内甘松香幽幽入鼻,史小娘半啜泣的娇媚声音入耳,“二郎,奴婢本是青楼女子,幸得二郎垂怜才得以做二郎的侍妾,蓉儿已经满足,让蓉儿做牛做马报答二郎的恩情都行,蓉儿是卑贱之身,这一点蓉儿必然承认。可是二郎,我们的女儿盈姐儿怎么说都是冉府的姑娘。
我是青楼出身,盈姐儿的亲小娘在世人眼里就是出生卑贱,我忍气吞声,招人白眼也就罢了,可姝盈——冉府的四姑娘再受这委屈就没道理了。”
冉立柏听完就急眼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们?蓉儿,不要怕,告诉我,我好好惩治他们。”
“二郎,二郎,别这样,我不想闹得家宅不宁。”史寻蓉哽咽的声音里再添一丝委屈。冉立柏心肠微动,面前的女子总是这么贴心,惹人怜爱,“二郎,别人不把我当回事儿,盈儿在这府里自然孤立无援,可筠姐儿养在老太太屋里,自然就不用这着委屈。”
冉立柏沉吟片刻,“蓉儿的意思是把姝盈也带给老太太去养。”史姨娘在扇子下的嘴角微微扬起。若她的女儿能在老太太身边养着,自然会挣一个好前程,得一个好夫婿,而她这个做生母的,地位也自然水涨船高。
“二郎,同为冉府的庶小姐,您也不能偏心呀,是不是?”说罢,便把脑袋轻轻靠在主君的胸上。“嗯,等过几日,母亲的身体好了。我自会与她商量,并不会委屈了盈儿的。”冉立柏摸了摸了史小娘的头。
史寻蓉彻底满意了,对着冉立柏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双手轻轻抚摸着冉立柏的胸膛,“蓉儿,这下可满意了?赶快安置了吧。”冉立柏牵着她的手,来到塌边。“二郎,二郎,你好讨厌。”史寻蓉两团雪白随着轻轻拍打冉立柏的动作起伏不定。接近透明的衣裳什么都遮不住,顾盼流转之间尽显风骚,冉立柏再也忍不住,一个转身便骑到她身上。
过了些天,冉立柏小心翼翼地将此事与他的母亲提起,冉老夫人死活不答应,本身史小娘是青楼出身,这一点他早已不爽,更别提养着她生的女孩了。最后家里弄的鸡飞狗跳,彼时,冉姝筠才七岁,大概觉得此事因她而起,便主动提出要开辟一个院给她单独居住。
老太太也无奈,所有冉府的哥儿姐儿都是她的孙子孙女,不好偏心哪一个,冉姝筠都这么懂事地提出来了,就把离福安堂最近的清芷院给冉姝筠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