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
1
我杀人了。
在我眼前，躺在血泊里的这个人，是我的奶奶。
是我亲手杀了她。
我恨她。恨所有人。
“警察叔叔，我自首。我杀了我的奶奶。”
“小朋友，这是报警电话，请不要随便开玩笑。”
“我家在末水镇一社，第五个院子，红色大门。”
？
“你待在原地别动，我们马上出警！”
2
我一开始以为只是个孩子在开玩笑。可是她那严肃认真的语气，让我确确实实的起了疑心。
万一是真的呢？
我选择了出警。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3
“你为什么要杀害你的奶奶？”
警察看着我，是啊，他怎么会相信，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杀了自己的亲人。
我不说话。
我不想说话。
他们已经把我关在这两天了。
“于…茉？你妈妈一会就来。”
我认识他。他是妈妈的朋友。也是爸爸的老同学。
“茉茉……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奶奶！你就算再讨厌她你也不能这样啊！你会坐牢的！你不知道吗！”
烦。真烦。
这女人除了骂我就不会些别的什么吗。
“为什么？我恨她。我也恨你。恨你们所有人！”
4
我不明白。
这女孩才十几岁，刚上高一，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队长说了，这女孩要蹲监狱的，五年。
队长要我尽量对她好点。
“给我找些本子和笔。”
“那些被打上‘没救了’标签的人，你试图拉回她的理由是什么？”
这是她写在本子上的话。
“把这句话，发给我的初中班任，和我的初中同学们。谢谢你。”
5
我不知道那个警察会不会帮我。应该会。
我想知道，他们的答案是什么。
“光，信仰。”
“使劲拉，万一拉回来了呢？”
“谁会拒绝多拉回一个好人。”……
我，是好人吗……
6
那个女孩的同学们几乎都给她回了话。
不知道她同学的那些话，能不能拉回她。
7
“给这个女孩安排了心理医生，下午一点来。”
心理医生？
“孩子，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这么恨你的奶奶。”
烦死了。
我讨厌她，好烦。
……
“……要好好的活着，懂了吗？”
“医生，你知道吗，一个真的想死的人，是拦不住的。没人能救的了她。”
“麻烦转告我的妈妈，我的家人只有我爷爷，我恨我的妈妈，从几年前我爷爷去世的那天她露出的笑脸开始。”
8
那个女孩自杀了。
她把饭碗打碎，用碎片割了腕。
我看到她的母亲在哭。
我给那个女孩的笔记本上，写着一段话：
请关照每一个家庭中有变故的孩子，把他们拉回来，因为光，因为信仰。
-BE
“会出现吗？光和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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