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轩死了,金陵的生辰宴,魏无羡被金子勋诬陷,心智失控,金光善和魏无羡交手时被金光善误杀。剧情不变,只是将误杀的人换成了金光善,金陵去云梦接江澄了,回来时刚好看到金子轩被杀,因刺激太大竟发了一场高热……
蓝忘宁回来的及时,在金子轩下葬前将人替换了,晚了十个时辰,金光善那一掌更是让他经脉尽断,要救金子轩那是难上加难,那位也叮嘱过不可将死而复生的秘术透露给世人,她只有瞒着所有人偷偷治疗。
温宁死了,她听说消息赶回来的时候遇上了去金麒台的温情,她阻止了温情并承诺能让温宁恢复神智,又说服温情帮她照顾还是个活死人的金子轩,后又赶回云深不知处筹备誓师大会,来的太快太突然了,她现在只有三成把握救下江厌离,魏无羡能不能救只有看缘分了,毕竟她…………
很快就到了不夜天誓师大会。
此夜。广场上密密麻麻列满了大大小小各家族的方阵,每个家族的家纹锦旗都在夜风中猎猎飘动。蓝忘宁破例和蓝曦臣站在一起,青蘅君在她去求医的时候就带着夫人不知所踪,家主之位则是早就传给了蓝曦臣,平素在家里就是个闲人。 断旗杆前是一座临时设立的祭台,各个家族的家主站在自家方阵之前,由金光善为他们每人依次送上一杯酒。 尽数接过酒盏后,众位家主将之高高举起,再酹于地面。
酒洒入土,金光善肃然道:“不分何族,不分何姓。这杯酒,敬死去的世家烈士们。”
聂明块道:“英碗长存。”
蓝曦臣道:“愿安息。”
蓝忘宁一语不发。
江澄亦是阴沉着面容,倾完了酒也一语不发。敬完酒蓝忘宁就转身离开,金光善问:“三小姐这是要走了?”
“本姑娘不屑与无信无情的人为伍。”蓝忘宁颇为忿忿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姚宗主站出来指责她:“金宗主算你长辈,你怎的这般和他说话!”
“长辈?”蓝忘宁好笑地看着金光善:“不明是非诬人清白,甚至连自己最宠爱的儿子都下得去手,也配称我的长辈?! ”
“好。好一个……姑苏蓝氏教的好啊!”金光善气得发抖地指着蓝忘宁,蓝忘宁不再与他争口舌,御剑飞走了。一众家主分分劝说誓师大会才继续……
金光瑶从兰陵金氏的方阵之中走出,双手呈上了一只黑色的方形铁盒。金光善单手拿起那只铁盒,高高举起,喝道:
“温氏余孽骨灰在此!”
说完,他运转灵力,将铁盒赤手震裂。黑色铁盒碎为数片,无数白色的灰末纷纷扬扬撒于凄冷的夜风之中。
挫骨扬灰!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喝彩之声,却不知蓝忘宁早就用灯芯草人了代替温情,她知温情性子,在劝说无用后索性将人打晕带走,温宁也早被她藏了起来。
金光善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听他讲话。 等到叫好声渐渐平息,他又高声道:“今夜,被控骨扬灰的,是温党余摩中的两名为首者。而明日!就会是剩下的所有温狗,还有—夷陵老祖,魏婴!”
忽然,一声低笑打断了他惊慨激昂的陈词。
这声低笑响起的太不是时候,突*又刺耳,众人立即刷刷地朝声音传来之处望去。
炎阳烈焰殿是一座宏伟的大殿,共有十二条屋脊,每条屋脊之未各设有八只神兽。而此时,众人发觉,其中一条屋脊上,竞然有九只,方才那声低笑,就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那只多出来的脊兽微微一动,下一刻,一只笛子和一片黑色衣角便从屋檐上垂了下来,轻轻晃荡。
所有人的手都压到了剑柄上,江澄的瞳孔一缩,手背青筋暴起。
金光善惊恨交加,道:“魏婴!你胆敢出现在此!”那人开口说话,果然是魏无羡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奇怪:“我为什么不敢出现在此?你们这些人加起来,有三千么,别忘了当年在射日之征里,别说三千,五千人我也单挑过。而且我出现在这里,不正合你们的意?省得劳你们明天还要特地找上门把我挫骨扬灰。”
清河聂氏也有数名门生丧生于发狂的温宁之手,聂明玦冷冷地道: 竖子嚣张。”
魏 无羡道: “我岂非一直如此嚣张?金宗主,自己打自己的脸。痛快么?说只要温氏姐去金麟台给你们请罪,这件事便揭过的是谁?刚才口口声声说明天要把我和其他温氏党余孽挫骨扬灰的又是谁!
金光善道:“一码归一码!穷奇道截杀你屠杀我兰陵金氏子弟一百余人,这是一码。 你纵温宁金麟台行凶,这又是另………
魏无羡道:“那么敢问金宗主,穷奇道截杀,截的是谁?杀的又是谁?主谋者是谁?中计者又是谁?归根结底,先来招惹我的究竟是谁?!”
那些站在方阵之中的门生们藏身于人山人海,倍感安全,纷纷壮起了胆子,隔空喊话道:“即便是金子勋先设计杀你,你断不应该下这么大狠手,杀伤那么多条人命!”
“哦。”魏无羡替他分析道: “他要杀我,可以不用顾忌下死手,我死了算我倒霉。 我自保就必须要顾忌不能伤这个不能伤那个。不能掉他一根头发了?总而言之,就是你们围攻我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对不对?”
姚宗主扬声道:“反击?那一百多人和金麟台上的三十多人是无辜的,你反击为何要连累他们!”
魏无羡道:“那乱葬岗上的五十多名温家修土也是无辜的啊,除你们又为何要连累他们!”
另一人啐道:“温狗究竞给了你什么大恩大德?这样向着这群杂碎。”
“我看根本没有什么大恩大德。只是他自以为是个和全世界做对的英雄,自以为在做一件义举,觉得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自己很伟大罢了!”
听了这一句,魏无美却沉默了。
下方众人将他的沉默当作退缩,道:“归根结底, 还不是你对金子勋下那种卑鄙阴损的恶咒在先!”
魏无羡道: “请问你究竞有什么证据,证明恶咒是我下的?”发问那人哑口无言,噎了噎,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
魏无羡笑了:"那我再请问,为什么不是你?你不也没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恶咒吗?”
那人又惊又怒:“我?我怎么会和你一样?休要混淆是非胡搅蛮缠!你的嫌疑最大,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和金子勋一年多以前就结过怨!”
魏无羡森然道:“究竞胡搅蛮缠的是谁?对啊,我若想杀他,一年以前就杀了,用不着留到现在。不然他这种角色,要不了一年,我三天就忘了。”
姚宗主震惊了:“.无羡啊魏无羡,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样无理的恶徒………把人杀死之后,还言辞侮辱,恶语相向。你莫非就没有半点同情之心,愧疚之情?”
驾声一片,魏无羡却安然受之。
唯有愤怒,才能把他心中其他的情绪压下去。
一名站在方陈较前列的修土痛心疾首道:“魏婴,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曾经还仰慕钦佩过你,还说过你好歹是开宗立派的一代人物 。如今想来,真是几欲作呕。从此刻开始起 ,我与你势不两立 !”
闻言,魏无羡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
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了,道:“你仰慕我?你说你仰慕我,那为何你仰募我的时候我没见过你?而我一人人喊打,你就跳出来摇旗呐喊?”
魏无羡眼角笑出了眼泪,道:“你这仰幕,未免也太廉价了。你说你从此与我势不两立,很好,你的势不两立抑或不共戴天,对我有任何影响吗?你的仰慕和增恶,都如此微不足道,怎好意思拿出来叫器?”
话音未落,他喉咙忽然一噎,胸口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闷痛。低头一看,一只羽箭正正插在他胸口,箭头埋人了两条肋骨之中。
他朝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射出这一箭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修士,站在一个小家族的方阵之中,兀自维持着姿势,弓弦犹在颤抖。
魏无羡看得出来,这只箭,原本是直冲他心口致命之处射来的。 只是射箭人技艺不精,箭势在半空中衰落,这才偏下了心脏部位,射入了肋骨之中。
那射箭人身旁的人都目光惊愕,甚至惊恐地看着做出了这种鲁券举动的这名同门。魏无羡抬起头,脸现煞气,反手拔下这只羽箭,用力把回箭掷回去。只听一声惨呼,那名偷射他的年轻修士,竞然就这样被他徒手掷回的一箭插中了胸口!
他身旁另一名少年扑到他身上,道:“哥!哥!"那个家族的方阵瞬间乱了套,家主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魏婴道:“你…你…….你好狠毒!”
魏无羡右手随便在胸胶的伤口处按了按,暂时止住血,漠然道:“什么叫狠毒?他既然敢偷袭射我这一箭,就该料到万一没射中会是什么下场。既然都叫我邪魔歪道了,总不至于指望我宽宏大量地不和他计较。”
金光善呼道:“布阵,布阵!今天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一声令下,对崎局面终于被打破,数名门生御剑持弓,向着大殿上方包抄过去。
终于先动手了!
魏无羡冷笑着将腰间陈情取了下来,举到唇边,随着笛子发出尖锐的嘶鸣,不夜天城广场的地面之上,一只只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
一具具尸体顶破白石铺就的细墁地面,从泥土深处爬了出来。有御剑刚刚离地的,立即被他们拖了下来。魏无羡站在炎阳烈焰殿的屋脊之上,竹笛横吹,双目在夜色中闪闪发出冷光。俯瞰下方,各家服饰犹如五颜六色沸腾不止的水,翻搅不止,时而四散,时而又聚拢。 除了云梦江氏的方阵那边无恙,其他家族尽皆大乱,各个家主都忙着护住自己的门生,一时都无暇去攻击魏无羡。
正在此时,一道冷冷的琴音扰乱了陈情的笛音。
魏无羡放下陈情,回头望去。只见一人坐在另一条屋脊上,横琴于前,一身雪白的衣衫在黑夜中有些刺目。
无羡冷声道:“啊,蓝湛。”
打完招呼过后,他又将笛子举到唇边,道:“从前你就该知道了,清心音对我没用!”
蓝忘机翻琴上背,改为抽出避尘,直冲陈情袭去,要斩断这支催生出魔音的鬼笛。魏无羡旋身一错,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终有一天咱们要这样真刀实枪地杀一场。横竖你从来都看我不顺眼,来啊!”
听了这句话,蓝忘机的动作顿了顿,道:“魏婴!”这一声虽然是喝出来的,可是,换了任何一个清醒的人来听,都会听出来,蓝忘机的声音分明在颤抖。然而,魏无羡此刻已经失去判断能力了。他已然半是疯狂,半神智不清,一切恶意都被他无限放大,只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恨他,他也恨所有人。谁来都不怕,谁来都一样,也不过如此。
蓝忘宁刚才跑去找温情了,她交代温情带着金子轩和温宁先按着她们原先安排好的路线往西南方向走,她救下江厌离就来找温情会合,同时将姑苏禁室里偷来的秘术书交给温情,如果她回不去请温情一定要治好金子轩和温宁。
她满场搜索着魏无羡的身影,终于看到了魏无羡。
突然,在一片斯杀声中,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在喊: “阿羡!”
蓝忘宁:糟了!
这个声音犹如一盆冷水,将魏无羡心头狂飙的邪火浇了个透心凉。江厌离?
她是什么时候来了誓师大会的?!
魏无羡登时魂飞魄散,顾不上再和蓝忘机相斗,放下陈情:“师姐?!”
江澄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刹那间脸色煞白,道:“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魏无羡跳下了炎阳烈焰殿的屋脊,和江澄一样声听力竭地大喊:“师姐?师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
他顾不得数道冲他捅来的刀光剑影,在混乱的人群之中一边掌劈拳打,一边急急奔走,突然,看到江厌离白色的身影被淹没在人群之后,魏无羡奋力地拨开挡路之人,艰难前行。他们之间还隔着不少距离,隔着无数人,一时半会儿魏无羡根本冲不过去,江澄也冲不过去 更糟的是,恰在此时,两人都忽然发觉,江厌离身后,摇摇晃晃地站起了一具凶尸。
那凶尸驱体腐烂了一半,手中拖着一把生锈的长剑,正在朝江厌离靠近。
看到这令人肝服俱裂的一幕,魏无羡厉声喝道:“滚开!给我滚开!别碰她!”
江澄也咆哮道:“让它滚!”
他掷出了三毒,紫色的剑光冲那具凶尸飞去,然而,剑光在半路就被其他修土的剑光干扰了,偏离了方向。 魏无羡心神越乱,控制能力就越差,那具凶尸无视他的指令,反而扬起了手中长剑,朝江厌离劈去!
魏无羡疯了,边冲边喊道:“停下来,停下来,给我停下来!”现在人人都在忙着对付自己身边纠缠的凶尸,根本没有谁还有心思注意别人是不是危在旦夕。那具凶尸一剑劈下,一道白色的影子极快地扑倒了江厌离!
江厌离一下子拌倒在了地上。
那凶尸站在她们背后,继续扬起了长剑。正在这时,一道剑光削飞了它的半个身躯!
蓝忘机落在广场之上,顺手接过回召的避尘,魏无羡和江澄这才冲了过去,连感谢都顾不上对蓝忘机说 江澄抢先扶起江厌离,又去抱蓝忘宁,蓝忘机则截住了魏无羡,抓住他的衣领,提到面前,厉声道:“魏婴!停止催动群尸!”
魏无羡眼下根本顾不上别的事,眼中也完全没有蓝忘机的脸,更看不到蓝忘机眼中的血丝,也看不到他发红的眼,只想去看江厌离有事没有,赤着眼睛拨开他,冲了过去。蓝忘机被他推得身形一晃,站稳了看着他,还没下一步动作,忽听远处又有人惨叫呼救,敛了目光,飞身前去救援。
蓝忘宁的背被鲜血浸染了,闭着眼睛,紧皱眉头,江澄探她脉搏的手颤抖着抽了回来,松了一口气,忽然冲着魏无羡的脸就是一拳,喝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能控制住的吗?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魏无羡跌坐在地上,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他绝望地道:”…我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啊……”
这时,蓝忘宁动了一下,江澄紧紧抱着她,语无伦次道:“阿宁!没事!没事,你怎么样?”
他说着便要把蓝忘宁抱起来,蓝忘宁对他摇了一下头,抬眼看着魏无羡,刚要开口就先吐出来一口鲜血。
蓝忘宁:“……”
她微微缓了口气:“魏无羡……”又咳一口鲜血!
没完了是吧!蓝忘宁抓着江澄使劲站起来,快速在自己胸口点几下止住血,脚下一个趔趄扑到魏无羡身上,几乎是同时的,她和江厌离一起抓住魏无羡的衣袖:“阿羡(魏无羡),停下来!”
魏无羡忙道:“好。我停下。”
他拿起陈情,放到唇边,低着头吹奏起来。他费了极大精力才稳住心神,这次,凶尸们终于不再无视他的命令了,一只一只,喉咙里发出咕咕怪声,像是在抱怨一般,缓缓伏了下来。
蓝忘机微微顿足,远远望向这边,末了,继续拔剑救援尚在苦斗的同门和非同门。
蓝忘宁抬头就看见预料中的那一剑向魏无羡刺来,她忙一掌将江厌离打到一米开外,另一掌迅速推倒魏无羡,魏无羡摔在身后的石墩上,江澄在她打向江厌离的时候就去拉江厌离了。
他接住江厌离怒道:“蓝薰你……”
魏无羡抬头瞳孔一缩……
蓝忘机一剑刺出,猛地回头……
蓝曦臣也感应到看向了这边……
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时间仿佛定格,握着剑的少年还呈跳起半悬在空中的姿势,明晃晃的剑顺着魏无羡的肩刺进了蓝忘宁的腹中……
那少年正是刚才扑到射箭人身上痛哭的年轻修士,少年发现杀错了人猛一抽剑,带出一串血花,顺着魏无羡的肩又划了回去,少年惊恐地连连后退:“……不是,不是我,我是要杀魏无羡的,我要给我哥报仇……是她……”话未说完一道剑光刺穿少年的胸口,“叮”的一声,剑插入艳阳烈焰殿的柱子上,大殿瞬间倒塌,剑又飞回猛地插在江厌离面前,岁华剑!?
蓝忘宁强撑着不倒,将头上的抹额取下缠住伤口,还有心情吐槽一下自己主角光环的强大。
“尸群失控了!”有人大喊一声,众人急急向这边退来……
蓝忘宁将手一伸,岁华便到了她手上,随之将剑升到众人头顶上,欲围过来的人群顿时止步,蓝忘宁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给我,阴虎符。”魏无羡来不及思考忙将阴虎符给了蓝忘宁,蓝忘宁将阴虎符也升到空中,十指成决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降临,气魄来临,阴山众将,魂兮归来! ”
顿时地面破土而出一批凶灵,与失控的凶尸撕咬打斗起来……
待凶尸数量减半后收起岁华又念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阴虎符发出黑气将蓝忘宁包裹住,众人头痛不已,有的甚至疼的满地打滚。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行!”蓝忘宁忍着腹部的剧痛:“苍鸾第一千八百五十六代弟子,苏寻,愿,以血为咒,以魄作引,咒成引废,诅我生生世世不入轮回,死既魂飞,亡刚魄散!”众人只听一声巨响,天空日月同时出现,一片血红,黑气密布,十分恐怖,蓝忘宁在半空布起一个百米宽的血色法阵,四周黑色古文字成链状直入云霄,她跪坐于阵中心大有以身祭阵的仗势,蓝启仁在下面喊:“蓝忘宁!你快给我下来!”喊声四起,蓝忘宁置若罔闻。只听她又发生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急急如律令。”阴虎符碎裂,蓝忘宁也如同染血白蝶从空中飘落,魏无羡最先接住她,却被蓝忘宁强按到地上,只听蓝忘宁道:“闭上眼睛,我念什么,你也跟着我念什么,听到没有!”
魏无羡一愣一愣地看着她,蓝忘宁解释道:“要超度这里残留的亡魂,不然会影响山下村民的!”
江厌离也坐到地上:“我也来。”
“还有我。”江澄也坐下,蓝忘宁点头,同时叮嘱他:“此咒凶险无比,咒一念完你就带厌离姐离开阵中。”
“好!”
三人随着蓝忘宁念道: “太上敕令 超汝孤魂
鬼魅一切 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 无头者生
枪殊刀杀 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 冤曲屈亡
债主冤家 叨命儿郎
跪吾台前 八卦放光
湛汝而去 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 自身承当
富贵贫贱 由汝自召
敕就等众 急急超生
敕就等众 急急超生!”
天空打开一条缝隙,阳光照到了几人身上,鬼哭狼嚎的声音充斥着每个人的耳朵,江澄和江厌离退了出来,等阵法散去,蓝忘宁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江厌离忙来扶她:“阿宁,你怎么样?”
“我……没,没事。姐姐……”蓝忘宁第一次感觉说话都费劲:“……疼,厌离姐,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你感觉怎么样?”
她是个意外,家人不待见,也没有朋友,高二都没有毕业就出来打工养家,钱给少了只会迎来一顿继父的毒打和母亲的谩骂,穿越到这里,她才体会到了温暖,体会到了有人宠着的感觉,而这一切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姐给她的,她既知道师姐的悲惨结局,又怎么有理由不阻止,不守护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呢?
江厌离摇了摇头:“我先给你治……小心!”江厌离一把推开她,蓝忘宁知定是又有危险,顺势拉了江厌离一把,剑从二人耳边擦过,蓝忘宁和江厌离交换了位置同时偏离了江澄他们所站的地方,剑又一次刺来,这次快的蓝忘宁还没看清楚剑便插入胸口,露在外面的剑身仅有一尺的样子,剑主再次用力,将剩余剑身刺入蓝忘宁体内,蓝忘宁闷哼一声后面也传来一声闷哼,江厌离!?
执剑之人喝道:“蓝薰,身为正道中人你竟修……噗!”那修士被一掌打飞数米,鲜血淋漓,蓝忘宁用最后的法力把剑从二人中间震断,又回身抱住江厌离,江厌离也被刺穿身体,有一寸剑尖刺出江厌离后背,直接从心脏右侧的位置刺进去,已然伤到了心脏,蓝忘宁先点穴封住江厌离心脉又给她服用续命丹,江澄等人才赶了过来,短短几分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无法相信……
“姐姐,我带你下山……”蓝忘宁欲启动传送阵,江厌离轻轻握住她的手:“来不及了……”江厌离的身体软了下去,已然没了呼吸。
“姓,姚,的!”魏无羡闪到姚宗主面前,掐住他的脖子,蓝忘宁将江厌离交给江澄,双眼赤红地看向魏无羡和姚宗主,不顾胸前被血染透的衣服,缓缓站了起来。
蓝曦臣忙用裂冰拦住她,低声喝道:“忘宁!”
蓝忘宁冷冷地看向蓝曦臣:“让开。”
“别意气用事。”
“我说,让开!”蓝忘宁从袖中抽出一支玉笛,打飞蓝曦臣的萧,倏地闪到魏无羡旁边,出手将姚宗主从魏无羡手上打飞数米远,又虚指画着符,将符打入昏迷不醒的姚宗主体内:“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降临,气魄来临,乱葬众鬼,魂兮归来 !”黑气环绕,大地开裂,鬼魅的笑声不绝于耳,那黑气纷纷进去姚宗主体内,蓝忘宁狂笑:“你不是污蔑我练旁门左道?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旁门左道!”鬼魅妖魂入体,姚宗主被迫苏醒,蓝忘宁如同疯了般上前将姚宗主踢得在地上来回翻滚:“差一点,我就能救回姐姐了,都是你这个祸害!是你,是你害死了姐姐,都是你,你这个坏蛋!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谁敢阻拦,就是赶着送死,蓝忘宁把姚宗主打得人魔鬼样的才松了手,脱力的感觉真不好,但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她要救江厌离……
“热闹都结束了啊。”一名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身上穿着温氏弟子服,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
“阁下是何人?”聂明玦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那男子快蓝曦臣一步将晕倒的蓝忘宁打横抱起,似是叹息了一下,便一阵狂风大作,吹得众人睁不开眼,待风过后,哪里还有那人踪影?
江澄和蓝湛最先反应过来:“姐(魏婴)!”江澄一直将江厌离抱在怀里的,也不见了!
“师父,弟子求你,求你救救我姐姐吧!”玄机门是蓝忘宁修仙师门,往生谷谷主告诉她,江厌离心脏受损,他救不了,唯有她的师父玄玉真人有一丝希望能救江厌离,当晚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带着人上山了……
露清峰常年大雨她知道,她师父时不时就要闭关她知道, 她经常受伤她也知道,可是现在……师父闭关,徒弟不顾自己重伤地跪在瓢泼大雨里求师父救人,旁边有个冤种师兄在打伞还不停地阿巴阿巴是什么操作?古偶女主剧本??
“师父!你再不理我我就要死在外面了!”蓝忘宁破罐子破摔地喊着。
门终于开了,那人素衣着身,清雅俊美,给人一种高岭之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