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一直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在他绝望认命的时候,是她出现救了他;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是她抱着他不放手;在他恐惧焦虑的时候,是她陪着他。
想到这里,他没有接着唱完这首小曲儿,而是低低地说道:
张云雷我叫张磊。
张云雷说出了自己的本名而非艺名,因为他知道这姑娘是德云社的粉丝,没准儿她会认出来他。
他,更想以张磊的身份认识她。
然而他没想到,这姑娘其实很聪明。
柳疏歌一听到“张磊”两个字,就觉得,她似乎猜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是他吗?
有点巧吧。
但是,这令人舒服的气口+韵味十足又有点熟悉的探清水河+张磊,难道除了等于张云雷之外,还有别的答案吗?
她可是社粉,德云社有头有面儿的老爷们儿她可都能叫上名字来。
更别提她和大林、孟哥、航航聊天的时候,总会在闲话里捎带上德云社的其他人。而跟这三个人的关系都很亲密的张云雷自然是绕不过去的:
【我老舅可是你的死忠粉,每回见他刷手机,十回里头能有八回都是在看你的视频。】
【赶明儿咱们去唱KTV,把小妖精也叫上。他粤语歌也唱得好。】
【用四个字来形容云雷师哥的话,嗯……貌美如花。】
不过,既然他不说自己是张云雷,她也不告诉他她是柳疏歌了。
柳疏歌我叫柳柳。
张云雷利刀旁的那个刘吗?
柳疏歌是“不在梅边在柳边”的柳。
她要是说别的诗词,张云雷估计还真不知道。但这句出自《牡丹亭》,对于戏曲很是喜欢又从小耳濡目染的张云雷最不缺的就是这方面的知识。
张云雷你听昆曲啊?
柳疏歌虽然我第一次知道这句词是从《红楼梦》里,不过昆曲我还真学过,小时候在苏州断断续续地学过差不多三年,还学过琵琶。
张云雷真的啊?那你现在还练吗?
柳疏歌现在还练,但练得少了。我们家祖宅在苏州,所以我小时候就在那边住了一段时间,昆曲和琵琶都是那时候学的。不过后来我就跟爷爷搬到北京了。
张云雷我就说嘛,你说话的感觉就不像是南边儿的。那你一个人怎么大半夜跑南京火车站来了?你爷爷得多担心啊。
柳疏歌嗯……我爷爷去年走了。
张云雷埋怨自己嘴快,这回戳到这丫头的伤疤了。
张云雷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柳疏歌唉,没事儿。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我从小就跟着爷爷生活,我爷爷心宽,我也是。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啊。因为我是爷爷一个人带大的,我没见过我爸妈,也没听爷爷提起过。我小时候就总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孤儿之类的,还非闹着要去医院做检查。
张云雷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
张云雷然后呢?
柳疏歌然后我爷爷给我布置了好多功课,说我就是闲的。还让我少看点儿电视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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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钢也处于所谓的北漂嘛,打天津过来正在闯天下的时候。那时候德云社的前身叫北京相声大会。他有这么一小摊儿,当时很惨淡。那时候是一个铁皮顶子,一下雨特别响。你想一层薄铁皮一晒就透,夏天热,冬天冷。”
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德云女孩【柳下疏歌】向我的衣食父母致敬,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