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瑶原本料想沈泽川刚升了官得了赏,纵使再放心不下她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将她放在这,却没想到次日便又有人找上了门,说要给穆瑶换个地方住,穆瑶一抬眼便知身前两位都是有功夫的,纵使心里不愿意也只能跟着。
这两人大约也是知道穆瑶身份特殊,给穆瑶叫了马车,一路上捂得严严实实的到了新住处。穆瑶抬眼一看却笑了,这不是当初姚家那处宅子。穆瑶回想起来,书里好像写了,萧驰野从姚温玉手里低价买过来个宅子,想来就是这间了。不过穆瑶还真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沈泽川和萧驰野的关系就这样交心了,竟能将自己交到他的手里。还真是不怕自己两面三刀把他给卖了。
既来之则安之,穆瑶就带着灵婷心安理得的住在这,近来萧驰野麻烦缠身,想必也没有功夫到这儿来。
大半个阒都都咬着萧总督收受贿赂这事儿呢。
萧驰野这档子事儿本就是无中生有,再加上他这些年蛰伏在阒都着实谨慎,纵然骤然冒出这么多人攀咬他,也自始至终没有什么真能摁死他的东西。萧既明也相当沉得住气,眼看着自己弟弟被这么多人摁在地上踩,也作壁上观,绝不将离北牵扯进来。
薛修卓虽站在寒门这一边,但到底是世家子弟,他的人手能插进宫里穆瑶并不奇怪,但没想到离北的手也能插的这么深,正到紧要关头,却把采薇宫的慕嫔牵扯进来了,天琛帝对她宠爱有加,海良宜要就坡下驴,薛修卓也不想丢了这枚棋子,百官宴行刺一案便在众人的心照不宣下这么稀里糊涂的结了。说实话纵使是穆瑶,也确实是对这位慕嫔起了好奇心,到底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美人能让天琛帝这种泡在温柔乡里大半辈子的浪荡公子独宠她一人这么久。这人薛修卓是选的真好。
萧驰野演了出苦情戏码,皇上也配合着,就这么按下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把他轻轻略过了。可这事儿是略过了,阒都里却传起了其他传闻。
香芸一口咬定萧驰野曾在香芸坊收受贿赂,攀咬萧驰野不成便成了因爱生恨了,都猜萧驰野有了新欢。这新欢就是传成谁也传不到在外人面前与他一直不和的沈泽川身上,传来传去便传成了穆瑶这个被萧驰野秘密养在别院的神秘女子身上。
这事儿萧驰野冤,穆瑶更冤,这是养吗?分明是软禁。
不过这事儿除了对萧驰野名声有碍,倒也没有坏处,而且萧驰野这么多年在阒都装混子,名声也早就败到底了,也就随他们去传。
穆瑶住在宅子的西院,萧驰野和沈泽川有时也来,就睡在东院,兴许表面浪荡的萧驰野背地里还真是个正人君子,为着避嫌也从未找过穆瑶,只有沈泽川在时,三人才有机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聊一聊。
但穆瑶为着活命却相当吝啬,轻易不和他俩说什么有用的消息,每次跟挤牙膏似的只说一点,吊着他们让他们下次再来问。穆瑶和他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顿饭得短寿三年,她感觉自己就是在上演真人版的《一千零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