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我也不便过多推辞,就依嬷嬷之见。但既今后为主仆,自然得彼此了解熟悉,太过生疏,难免徒生误解,不肯相互信任。”
苏嬷嬷似是早就料到,了然点头走到她们面前正色道:“你们!挨个依次各自将姓名、年龄、原是在哪伺候的一一上报,不可凭空捏造,否则一律赶出院去!”说着指着左排第一个丫头道:“从你开始。”
那侍女高高瘦瘦,模样算得上清秀,看上去老实懂事,忽然被点名又有些微愣,在苏嬷嬷重复一遍话后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开口的声音清脆:“回姑娘,奴婢云栖,年芳二八,是账房女管事曲妈妈家的。原是在二姑娘那服侍。”
她说完,下一个侍女便急不可耐的上前开口,像是急于表现自己。“大姑娘安,奴婢相思,年十四,原是柳姨娘院中,自小被买进府服侍的。日后,奴婢只唯姑娘马首是瞻。”
相思这姑娘长相明艳,年龄尚且年幼还未长开,看上去聪明机灵,但那过分张扬事事都想占风头的脾气,有些不讨喜。
这么急表忠心?周北枝想为自己身边招揽明事理的聪明人,可不是这只会自作聪明的蠢人。事出离奇必有古怪,柳姨娘是哪号人她早忘了,她扭头疑惑问旁边的苏嬷嬷:“柳姨娘?”
苏嬷嬷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向她询问柳姨娘是何人:“回姑娘的话,这柳姨娘是十年前入的府,您那时年幼,对她印象不清也属常事。”
“既是十年前入的府,那膝下可育有子女?”
“柳姨娘入府前曾是贱|籍女子,是被老爷花重金赎身才脱了贱|籍,在这之前做这行都不可随意生子怀孕,所以都配有特殊的香囊,那里头装的是致女子不孕的麝香,在她入府后虽再未佩戴,却是早已被那麝香祸害伤了身子不可受孕,这十年来一直无所出,老爷也不常去她那。”
周北枝了然:“不曾想,竟还有这层原由,我虽对她印象不清,可却记得她是有个孩子在院中的,这又是何缘故?”
苏嬷嬷又解释道,“姑娘说的是五姑娘,五姑娘原是老爷在外所养外室于氏所出,可后来生了五姑娘和二哥儿,才被破例纳入府,本是于是福分到了的时候,可没过一年光景,便染病去了。五姑娘和二哥儿无人照料,大夫人自己养着二姑娘和大哥儿说是顾不来这么多孩子也推脱不养,五姑娘便被老爷交给了一直无所出的柳姨娘养育,这二哥儿也被一直想要儿子,却只有一个三姑娘的陈姨娘要去养在疏桐居。”
她爹还真是个好|色之人,不过只想了解一下这相思口中的柳姨娘是何人物,不成想竟知道了这么多妾室。
被冷落在一旁的相思,面子上十分挂不住,她认为自己没有说错话,也并未何出格的事。大姑娘和苏嬷嬷在那嘀咕许久,到底是在聊什么?
良久,周北枝才转过头来吩咐道:“今日就到这,其余七个也都躲不过,都要上报,且将要说的话、交代的事,一一抄录在书卷之中,明日一早递上来,待我一一审查核实。天色不早,都退下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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