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嗨，余枕，你名字好可爱哦哈哈哈”

余枕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短发女生，五官不怎么好看，但是和风华正茂放在一起，少女感

“嗯哈哈我妈妈起的，很奇怪吧，你叫…”

“王楚涵”

“那多多关照啦楚涵同学”

余枕笑了下，很正常啊，这个班。

又不是所有人都那么黑暗，三年过去了吧，终于重新开始了，余枕

余枕又想起那个夏天，一脚一脚踹在腰上，牙齿尝到了金属锈斑的味道，她知道，那是赵瑜的鞋尖吧，肮脏

摇了摇头，把所有可怕的东西甩出去，余枕就只是余枕，懦弱无能的狗不再是她了，“我会反抗的，妈”余枕想起了那个凌晨，病房里消毒液的味道，各种各样混杂在一起的可怕印象，身边所有爱她的人在慢慢离去，一个接一个，前仆后继还是罪有应得，余枕无罪推定

她不再是她了，可记忆不是想抹掉就会消失的东西

“余枕，要出去看看吗？余枕？”

余枕被王楚涵甜丝丝的声音带回现实，“嗯嗯，看看吧”

余枕又露出了纯净人畜无害的笑，只是眼底的清冷无法掩埋，就这样就好，反抗的开始，就是融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楼下

因为议程高中的面积很大，教学楼之间的距离也像宽阔的操场一样，几个绿化带稀稀拉拉，因为是夏季，尽管光秃秃的也比以前茂盛许多

“你看，那个打篮球的，哈哈哈哈哈哈我才没有”

“是你喜欢的类型吧，涵涵”

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是一般女高中生都喜欢的类型

白色衬衫和余光勾勒，就是少女时代里明媚雨季的光

“叫什么名字啊，涵涵的boy？”

“才没有才没有哈哈哈王徐东吧，12班的喔”

一路说说笑笑就回到了教室，这就是十几岁的友谊，平淡却波澜壮阔

“下节课是体育吧，余枕”

“嗳，涵涵田老师让我去他办公室拿提纲补习”

“啊…那好吧我先下去啦”

“嗯嗯拜拜”

余枕回到座位，翻出物理课本，你会羡慕她吗，无忧无虑的十七岁

我不会

“你坐我位置干嘛”

余枕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抬起头，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人高昂着头，唇线拉直，斜着眼看她

“我…我是新转来的我叫余枕…”

余枕愣着神，好像那个人…余枕突然回忆起那个夏天，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衣不遮体，余枕缩在一个角落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们录着像，嬉笑着，余枕不想再想这些东西

忘不掉的

那些人的烙印永远的残留在她身上永不逝去

泪水慢慢的充斥着她的眼眶

面前的男生慌了神，只是依然居高临下的藐视着她，“怎么哭了，说一句，没必要吧…”

“不是…”

“算了，让开去其他地……”

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田涛的声音，“李意…”

“奇怪了，不是让他下去吗…唉！杜主任，对对对，都去上体育课了”

教室里李意按着余枕的头，两个人趴在最后一排的地上，余枕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别动，杜绝世来了”

“我…”

“都说了闭嘴”

李意捂着余枕的嘴巴，少女的鼻息带着甜味

madan，真烦

装纯是真的累，余枕现在就想跳起来给他一个大笔斗

她盯着李意的眼睛，真的像他啊，这种玩世不恭却带着光芒四射的气质，瘦削却不病态，少年感，才是这个世界最吃香的长相

“别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