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惨烈,菲洛率领着五万军队,直趋而入东楚的军事要地,最终赢下这场战役。而菲洛在打仗过程中受了伤,肩膀上中了箭,并且从马上摔下来,身子动不了。
沧澜军的士兵将她扶到马上,因为会医术的将士在远地帮助百姓,他们只好沿途寻找太医。菲洛的状况不是很好,所幸途中遇到一个隐居深山之人,为他们指路去了一个名为水月阁的地方。
“阁主,有要医治的病人。”那人掀起帘子,朝里面喊了声。
他让士兵将菲洛放在床上,走进宅门,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出来。
菲洛没有昏迷,定眼看清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穿狐裘大衣,似乎很怕冷,棕发垂下,面容虚弱苍白,没一点活气。
病人医治病人?有意思。
被尊称“阁主”的男人命人脱下菲洛的战甲,露出里面的衣物,随后让所有人离开,医生医治病人是不允许有外人存在。他为她拔出箭,过程中菲洛没忍住疼痛,身子颤抖着。
阁主一愣,温和说道:“是有点疼,还请将军忍耐一下。
“不用称呼我将军,我不是。”菲洛淡淡说着。
“那该怎么称呼?”他浅笑道,“在下刚才听闻那些人叫您……郡主?”
“嗯。”菲洛没在意。
箭已经拔出来了,阁主拿着白布,为她止血,然后用绷带包扎住。
“这几日不要碰水,多休息,就没什么大碍,箭刺中的伤口不是很深。”
菲洛穿好衣服:“多谢大夫。”她回过头准备拿起战甲,却刚好看清对面男人的容貌,瞳孔骤然缩小,不禁顿住。
一介白衣,蓝瞳含光,唇角轻扬,面容与另一个人有七八分相像,但是细看又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眼角很长的疤痕。声音不是很像,整个人的气质与其大为不同。
温润如玉、体寒虚弱。
菲洛盯着他的时间些许有些长,对方颔首低眉:“郡主怎么了?”
她回过神,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不知先生何名?”
“在下……林憾生。”
林憾生,菲洛心里默念这几个字,都有“林”字,长得很像,但绝对不是同一人。
“今日之事,真的感谢林先生,不知疗伤钱财多少,还望先生………”话没说完,林憾生笑道:“钱财就不用了,郡主也是带兵打仗才身受重伤,林某为郡主疗伤,也是出份力,国难当头,钱财之物显得林某心胸实在狭隘。
“一码归一码,先生的好心,我领到了。”
“这几日郡主若是不着急赶路,就先在这休息几天,毕竟肩膀上的伤不是小事,边境闹瘟疫,百姓流离失所,水月阁的人也都去救死扶伤了,所以显得有些清闲。”林憾生缓缓说道。
菲洛意识到水月阁是个类似医馆的地方,思索半天就答应了林憾生的建议。先让沧澜军休息几日再赶路。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他站在林憾生面前,低着头。
“怎么了?”林憾生也不吃惊,问了句。
“该,喝药。”说话不太利索,但像是生了气。
“好,喝药,推我过去吧。”林憾生抬眸望了眼男孩,又转过头对菲洛说,“郡主若想出去透透气,也是可以的,水月阁现在大部分都是郡主的人。”
“多谢先生。”
男孩推着林憾生的轮椅走了出去,留下菲洛一个人。
菲洛站起身,打开花窗,宅院内清新素雅,南方的冬季不是很冷,但对于身着薄衣的穷苦百姓来说,还是很冷的。
她微微思考了一会儿,第一次见到长这么相像的人,若不是气质的原因,她甚至会把林憾生当成道林。
——
“终其一生,全是遗憾”
“在下林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