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笼罩了一双又一双本该圣洁的眼睛……刚走到这里,迎面就撞上了一个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诶,你知道吗?昨晚你错过了一千块钱呢。”马若宁这样对我说到。“我想应该是没听见。”我这样回答道。随后马若宁笑了一下然后说到“你知道吗,你要是能和他搭上关系,那你就稳妥了。”“他的钱是从哪来的呢?”我立刻这样问到,然后她愣了一下,笑着说到“管那么多呢?你只需要知道他现在有很大的价值就可以啊。”看她转移话题的样子,我便没有继续追问,毕竟,这种事情但凡是个人,都会在心里一清二楚的,况且,就算我知道了,那又如何呢,毕竟,我连那该死的协会我都斗不过,更别说这些高层官员了……
过了一会,音乐声响起,今天我分到了一个一层的角落,也就是散台区,这里虽然社会混混比较多,但相比于张瀚天和张宏宇那种东西,还是好对付太多了,毕竟,如果他们闹事,我们可以叫来那些欺软怕硬的保安揍他们一顿。过了一会,最显眼的那两个人又一次在k区落座了。赵非则带着客人走了过来,看见是我,他愣了一下,他先是把客人安排坐下,然后跑过来对我说到“韵西鸢尾,这次别再搞事情了啊。”我看了看他,没有回话,“不是,韵西鸢尾,你听见了没?好好的,事后我请你喝酒啊。”随后他走开了,但是走开一会之后,仿佛又像不放心一般,径直走了回来,陪起了那一桌客人。那一桌是三个女人,都是普通的夜场打扮,看起来仿佛都对赵非很热情。过了一会,又走来一个熟悉的脸庞,是他,昨晚那个一个人坐在中间喝酒的人。
他坐了下来,然后对我说到“来一瓶香槟。”随后我给他端上了酒,然后走到了一边,继续观察他,他仿佛注意到了我,时不时会抬头看我两眼,接着他用手势把我叫了过去,随后我走了过去,然后他说到,“昨晚上酒的是不是也是你。”我点了点头,接着他笑着说到“哈哈,太巧了,来,收着吧。”随后他伸来一打小费,我看了看,迟钝了一下,然后收了下来,接着说到“你是一直在这都有演出吗。”他摇了摇头说到“不是,最近缺钱而已,等挺过这段日子就不来这么嘈杂的地方了。”说完这句话,我突然间感觉心里一颤,然后问道“你也讨厌这个地方吗?”他抬了下头,然后问道“也?哈哈哈?你也讨厌?莫非我们一样?”我微笑了一下,然后没有说话。他看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酒,推到我面前,我看着酒杯迟疑了一下,然后端了起来,这一次我没有倒掉,而是直接干了下去,“愿真主保佑你。”我这样说到,结果仿佛突然间触及到了他什么,他突然问到“你是穆斯林?”我也愣了一下,然后回问到“你了解这些吗?”“也不算很了解,不过,我是佛教徒。”一时间我们都愣住了,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后来是他先打破了沉默,然后微笑的说到“愿佛祖也保佑你。”“不不不,我不用了哈哈哈。”我连忙这样回答道,虽然我们有着不一样的信仰,甚至如果放在之前的年代对彼此来说都是异教徒,但我们却有着一样的遭遇,坐在同一个位置上,这令我们互相都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令人很别扭,却又很享受。
过了一会,我看见一个同事走了过来,然后我立刻站起了身,假装在四处服务客人,但是他却直接径直向我走了过来,“韵西鸢尾。”“嗯?怎么了?”“看见那桌那个人了吗?”他指了指刚才和我聊天的那个人。“嗯,怎么了?”“看着他别让他走,一会天哥要找人干他。”我愣住了,然后问道“张瀚天吗?”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塞给了我500块钱,然后走了。我看着手上的钱,又回头看了看那个一直在喝闷酒的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又一次径直的走了过去,然后问到“你最近在这里都接触了谁?”他愣了一下,然后问道“问这个干嘛?”“赶紧说,接触了谁?”“一个……坐台女……”随后我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然后说到“赶紧走吧。”“为什么?”“有人要来打你。”结果他听完这句话不仅不慌不忙,然后还说到“哈哈哈,爱打打呗,我正愁没钱花呢。 ”我彻底被他弄着急了,然后拽着他就往起拉,但直到看见远处走来了一群黑衣保安和一群赤膊的人,我才明白,晚了……
“就他妈你是吧!”一个赤膊的人指着这个演绎家这样说到,这个演绎家明显是愣住了,然后刚要说话,但是后面好几个人瞬间涌了上来,把他拖到了地上,一顿毒打“唔!加油!”赵非那桌传来这样的声音,随后几个女人站在旁边一边呐喊助威着一边拍着视频,“唔!干他!”“打的好!”看见这群人,我一时间竟然愣住了,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跑到了一个角落,拿出了手机,“喂?警察局吗?这里有人打架。”随后我回到了这里,看着旁边一边看热闹一边呐喊助威的人们,以及倒在地上的演绎家,我一时间,确实分不清他们是不是人……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结束了……演绎家瘫倒在地上满是鲜血。然而派出所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散了散了!”刚才看热闹的人们这样喊到,然后只留下路中间这样一个伤势惨重的人,随后我走上前去,然后拽了他一下,问到“你还好吗?”他喘着粗气没有说话,随后我又一次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然后问道“不是,怎么回事?”随后对面的接线员不慌不忙的说到“让我看看,哦,半夜嘛,那边的派出所警力有点不足,目前警员距离你们还有7公里?”“什么玩意?”“我说警员距离你们还有七公里。”我被这人淡定的态度震惊到了,然后说到“行吧,请再叫一辆救护车过来。”随后我挂断了电话,看着地上流血不止的演绎家,又抬头看了看k区那边若无其事的张瀚天,同时我看着桌上的水果刀,一时间,仿佛有一种想要怒气冲天的感觉……然而,在这群别人被打的满脸是血,还能看热闹甚至发出贱兮兮的笑声的“人”群当中,我仿佛才是那个最大的另类。
过了一会,救护车和警察同时到了,然后医生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演绎家,然后说到“救护车费谁付一下?”见没有人上前,然后医生做出想要离开的样子,然后我立刻走了上去说到“我我我,请把它送到轩辕市第一医院。”随后我掏出了刚才那个同事给我的500块钱,医生看了看,然后说到“这点钱最多只够车费啊,这人伤的这么重,这点钱哪够啊。”一时间我愣住了,然后又从包里翻出了一些钱,是我这近半个月的小费将近三千,然后交给了医生,医生看起来很满意,然后数着钱把演绎家抬上了担架,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随后一个警员跟着医生上了救护车,然后另一个警员冲我问到“打架的人呢?”“我哪知道……”“你们连人都留不住?那没办法了,这事只能结案了。”“什么玩意?”“我说这事只能结案了,毕竟这里就算有监控咱也看不清。”一时间我愣住了,我本来打算把张瀚天供出来,但后来想了想,没有去说,毕竟,一个是因为没有证据,再一个是因为,根据一些政策,没触犯刑法,警察是根本抓不了军人和公务员的……哪怕触犯,恐怕,也很难定罪……
随后我没再说话,朝赵非那桌的方向望去,毕竟刚刚就是这几个女“人”欢呼声音最大……然后我又四处看了看,呵,这里刚才看热闹的有将近不下二十人,然而却没有一个,去帮忙……哪怕只是叫一下警察也不愿意……呵,还真是个“人”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