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神仙哥哥。
阿斯克勒庇俄斯抬眸看她,不知在想什么,还是答应一声。
阿斯克勒庇俄斯嗯。
她抿抿嘴。
花千骨我叫花千骨。
阿斯克勒庇俄斯点点头。
阿斯克勒庇俄斯阿千。
从阿斯克勒庇俄斯口中唤出她的小名,骤然经历亲人离世的花千骨心头霎时一暖,仅剩的防备又卸下不少。
而且他把她的名字唤地极为好听,尾音轻软,仿佛呢喃过千万次。
此刻她忙着应了一声,便眼巴巴地盯着人看。
看出她期盼,阿斯克勒庇俄斯和她礼尚往来。
阿斯克勒庇俄斯我叫阿斯克勒庇俄斯。
花千骨点点头,低下头没出声。过了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道。
花千骨阿,斯,克,勒,庇,俄,斯……你为什么帮我?
阿斯克勒庇俄斯唇角漾出浅浅弧度。
阿斯克勒庇俄斯如果嫌我的名字拗口,叫我阿斯就可以了。
花千骨立刻又紧张起来,生怕惹他不高兴。
花千骨阿,阿斯哥哥。
稀里糊涂的有了个未婚夫,花千骨又听他讲了些事情,眼皮渐渐睁不开。
昏暗的油灯下,阿斯哥哥的黑衣散成细小的光点,再看不真切。
她遇到了神仙哥哥,神仙哥哥叫阿斯克勒庇俄斯,是她的未婚夫,他还要带她走。这是她十二年人生中最好的事,从出生起的孤煞命格仿佛一瞬间被全部改写。
嘴角带着抹笑,花千骨趴在矮桌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似乎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她的小床上。她自小睡的床,却不是一贯的硬邦邦,变得柔软舒适许多,好像躺在棉花堆里。
那人摸摸她的头,又握住她的手,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不到清晨,花千骨从梦中惊醒,屋内空无一人。
一瞬间心慌,生怕又只剩下自己,她扯着嗓子喊了声阿斯哥哥,什么都来不及收拾就跳下床。
好在阿斯克勒庇俄斯就在门外,听到动静忙进屋,手里还端着碗粥。
阿斯克勒庇俄斯家里没什么食材,先喝粥,晚些到了城里再吃饭。
花千骨呆愣愣的,接过粥喝了一口,眼圈先红了。
掩饰地吸吸鼻子,她仰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花千骨好喝。
看着她模样,阿斯克勒庇俄斯又爱又怜,心疼地不知怎么好,最终也只是克制地揉揉她头发。
阿斯克勒庇俄斯乖。
随后便拿出木梳,走到身后为她梳发髻。
他做的无比自然,花千骨却是又愣了,半晌才道。
花千骨阿斯哥哥,你真像我爹爹。
一缕发丝在阿斯克勒庇俄斯手中绕紧,花千骨头皮骤然一痛,忙按住自己的头发。
花千骨怎、怎么了?
松开那缕发丝,阿斯克勒庇俄斯长出一口气。
阿斯克勒庇俄斯……没事。
他给她梳的是双马尾,左右两边梳了双辫,多数发丝散在身后,不算长,还没到腰间。是以前在阿耳戈号上阿塔兰忒惯梳的发型,英气飒爽,只是现在太瘦了,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有些发黄——倒是货真价实的黄毛丫头。
花千骨无比欣喜,站在家里那块摔破了又拼起来的铜镜前左照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