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蝉哦了一声,歪了歪头:“那,谢谢你?”
“不客气。”
张九泰哼了一声,长腿迈过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老神在在的看着她,“说吧,你怎么过来盛世了?”
他当然不会自恋到觉得这个小没良心的是来找他的。
俞蝉好险想起正事来,要说这事儿还不算体面,毕竟沈惊蛰开不起助理工资谁也不会想到,来盛世是为了给她一个基本保障,至少有了五险一金不是?
可要怎么跟张九泰说呢?俞蝉一下子可犯了难。
“就……”她皱了皱鼻子,很为难的拖长了尾音,“我来入职。”
“?”
习惯了自由的人怎么会突然要过来上班?张九泰眉头微微皱起,“你遇到什么困难了?需要我帮忙吗?”
有时候张九泰矫情地觉得她是清池里一尾鱼,自在自由,像精灵一样活泼而真诚,偶尔才入世俗一眼,而他是世俗本身。
可若是她突然没法自在当那尾鱼了,他不介意成为她的湖。
只要她愿意。
“没有没有。”看他忽然拧起的眉跟紧张起来的神色,俞蝉生怕他误会,忙不迭否认,“是来帮朋友一个忙,我好着呢,真的。”
“不要跟我逞强,俞蝉。”
张九泰紧紧盯着她茶褐色的眼睛,说话时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好像这不止是简单的一句话,更是一种提醒,一种暗示,一种承诺。
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强,也不需要假装,痛痛快快做你自己就好。
俞蝉心口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几分酸软。她并非愚笨不知,只是觉得这句话好烫,烫得她眼眶有几分发热。
他仍旧认真地看着她,情绪浓烈着宣泄出口,用眼神确认和索要一些回应。俞蝉在这份忽然的注视里好像感受到那种很真切的珍视跟笃定,可是心里有一个很小的角落在小声提醒她快找回理智。
这种话怎么能轻易说出口呢。
她最好也不要轻易当真吧。
俞蝉怔愣片刻,终于还是找回理智,低头回避他灼热而真切的目光,手指不自觉蜷缩了几下,干笑了两声,故作轻松的强调:“真的没有逞强啦,我前两天还签了两本版权呢,以后你要是有困难了也可以来找我呢,我是富婆,自己很会挣钱的那种。”
她错开目光时,张九泰就已经抽离了自己的视线,她情绪的摇摆明显而不自知,看得他也沉默了起来,这是她要给他的答案吗?
是做出取舍后的答案,还是内心情感的决定?
张九泰低头笑了笑,听到她故作轻松的话,心里几分酸涩的同时,又放心了下来。
不是逞强就好。
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也故作轻松地顺着她的话意调侃她:“那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富婆?”
“对啊,反正……反正我很厉害的。”
她仍低着头,声音细细的,像细雨裹春风。
方才的对视好似没发生一样,两人都刻意忽视,俞蝉打算主动继续解释她来盛世的事情,还没说出口,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九泰,你别又忘了吃药,我先回去了,你中午按时吃饭,下午还有拍摄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