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仙台四月的白石城,姜稚站在樱花树下,紧了紧单薄的外套,凉风吹过冻得打了个哆嗦。
仙台的温带季风气候带着海洋性,空气中带着潮气,与她的家乡大理完全不一样,她刚到这里时有些不习惯,可如今换到东京生活了两年,反而有些想念这里了。
风扬起了她的发丝,她曾以为仙台的风吹不到大理,就像在仙台的人不会再与她相遇。
可她现在站在这,就是对那个想法最好的辩驳。
她颇有些无聊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樱花树摇摇晃晃,吹落了些粉白的花瓣到她的帽子上。
她思绪逐渐飘远。
……
去仙台上学的时候,姜稚可以称得上是少年班天才,十五岁的年纪。在异国他乡从语言开始学起,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那一年冬假,姜稚和室友一起约着去仙台滑冰场。姜稚从未滑过冰,此刻坐在冰场旁的椅子上观察着冰场里的人。
她看到了一个少年,很引人瞩目,仿佛天生就该是耀眼的存在。
他在冰面上徜徉,就像鱼在水里欢愉,自得其乐,过程流畅。
她注视了那个少年很久,那个少年仿佛感受到了她灼热的视线,也将目光停留在了她身上。
四目相对。
姜稚有些拘谨,慌慌张张移开了视线,后知后觉心跳的频率有些太快了。
被人发觉窥视后的心虚。
她后来几次前往,没能再遇见那个如鱼得水的少年。
……
后来从仙台东北大学毕业,姜稚误打误撞遇到花滑国家队招助理,便顺理成章进入并成为一名实习助理。
原本是有些顾忌的,说运动不分国界,可毕竟是两个国家,姜稚还是更希望自己的国家能拿到奖牌。
于是她的工作开始不走心,甚至想换一份工作。
因为她没有想过会再遇见那个惊鸿一面的人。
直到被安排给了他做个人助理。
那天他穿着黑色的训练服,坐在场地边的长椅上,处理着小腿上的淤青。
他乖顺地低着头,发丝顺着有些挡住了他的眼睛。
国家队的管理层人员把姜稚往前一推,推到了他面前。
姜稚有些局促,被推着往前走一个踉跄,差一些倒在眼前的人身上,手堪堪支撑着他的背脊稳定身形。
国家队上层你的新助理,有什么事情交给她来做就好。
眼前方才17岁的青涩少年抬起了头,眸中亮晶晶的,里面揣着一个梦。
样貌有些眼熟,但是姜稚一时没能想起在哪见过他。
姜稚你……你好,我叫姜稚。
少年良久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姜稚身后的管理人员,目光有些不善。
待管理人员走后,她才听到眼前少年带着有些软糯的嗓音,对她微笑了片刻。
羽生结弦你好,我是羽生结弦,今后多多关照。
……
思绪被一阵喧哗拉回,姜稚看向了声源处,有一个旅游团从另一边小路走了过来,戴着红色的鸭舌帽,为首的人举着红色的小旗,一行人尤其引人注目。
姜稚此刻就站在旅行团的对面,孤单地和众人形成强烈对比。
就像她在队里,孤身一人支持着羽生结弦一样。
羽生结弦姜稚!
姜稚回过头,看着戴着口罩,一身黑衣向她走来的人。
他手里拿着两瓶水,在樱花雨中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丁达尔效应透过花瓣的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好像会发光。
姜稚释然地笑了笑。
无妨,有他在就够了。
——未完待续——
颜千鹤本文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