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昨个儿的事,长墨吩咐人守着齐国公府的几个门打探消息。晚间回府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国公府后门抬出一具尸体。
盛长墨(盛墨兰)把人都撤回来吧,别盯了
长墨敲击着书桌,国公府和他们暂时没有什么冲突,也没什么利用价值可以先放手,不过齐衡这个人。长墨顿了一下,算了,念在同窗的份上,
盛长墨(盛墨兰)阿勿,你派些人手跟着府里的人,小心些。另外派两个暗卫跟长枫外放。
云勿是。
白雅先生收长墨为徒的同时等同把自己手下的势力也交给了她。所以自回京起长墨身边一直有一队训练有数的暗卫在活动。至于白雅先生的打算,长墨暂时还没看清。
长枫外放那天,盛府的人来了大半将他送出城。
盛长枫回去吧!别送了!
长枫没有回头只伸手挥了挥,坐在马车里的林噙霜微微掀起车帘眼眶已经满含泪水,儿行千里母担忧。
盛紘行了,都回去吧!
等长枫的队伍消失,站在最前头的盛紘回头说了句,一行人才打道回府。
长枫外放,长柏长墨在翰林当值,如兰明兰年纪小不着急相看,林噙霜安分守己,王若弗放权海氏修身养性,盛府一时间安静下来。
长墨下职的时候在宫门口遇上东宫的人晚间便没有回来用膳。等她回府时,已经戊时末了,林噙霜却派了人叫她过去。
长墨有些疑惑但还是加快脚步到了林栖阁。林噙霜在小院里等她许久了,长墨看见她坐在院子里微微皱眉,快步几步到了她跟前。
盛长墨(盛墨兰)阿娘怎么坐在院中,如今已入了秋,小心凉着,雪娘给阿娘拿件披风。
雪娘已经抱着披风站了许久了只是林噙霜不肯穿,长墨一说话她便把披风递给长墨,长墨接过披风给林噙霜披上,林噙霜没有拒绝。长墨一边系带,一边唠叨
盛长墨(盛墨兰)阿娘要注意身体……
林噙霜墨儿
林噙霜听着长墨的唠叨,突然有些忍不住握住长墨的手,略带哽咽地喊了长墨一声。
长墨抬头看向林噙霜,林噙霜眼角微红,长墨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林噙霜墨儿,今儿个大娘子和我商量了一件事,宥阳老家那边送了请帖你大伯家的长梧过些日子大婚。依着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带着明兰回老家,你也跟着回去吧……
盛长墨(盛墨兰)阿娘,我是你的孩子,也只有你一个阿娘。
长墨没有让林噙霜说下去,她帮着林噙霜把披风穿好起身,语气坚决。
林噙霜可是嫡子的名头总归好些,你在官场上也好走些。
盛长墨(盛墨兰)阿娘,我需要吗?
长墨语气淡定地吐出一句话,月光照耀下站在院中的少年郎仿佛披上一层星光,若山间之明月,熠熠生辉。
无须外物加持,她便是此间独一无二的明珠,龙凤。
至那天之后林噙霜便没再提起这件事,盛府其余人也没提。只是后来林噙霜给外放的长枫送过信,长枫的回信长墨没见过,但想来也是拒绝了。
盛府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朝堂却风起云涌。
如今太子虽立,但官家早年无子的隐患终究留下了,藩王的胃口都被喂大了,官家又是仁善的主。
上回长墨与赵曦两人明面看只是将兖王的事捅到御史面前,但私下做了无数普遍。兖王一倒,邕王瞬间壮大想来也是对兖王虎视眈眈已久。
赵曦邕王的事先放一边,现下还有一要紧事要麻烦阿墨去做。
东宫书房中,赵曦合上奏折递给长墨,另一只手抵太阳穴微迷着眼睛,侧头看向右侧的长墨。
长墨起身上前一步快步走到书桌前双手接过奏折,打开,一目十行快速扫了一遍。
赵曦我记得阿墨祖籍是在宥阳
盛长墨(盛墨兰)殿下记的没错,这段时间翰林院正好清闲,微臣今日回去与家人商量过后,明日便奏请探亲假。
赵曦如此麻烦阿墨了。
晚间长墨归家之时,正好遇到盛老太太要带着如兰明兰回老家参加堂哥盛长梧的婚礼。
探亲假一般是批给新科进士高中之后回家祭祖的,说来长柏哥三此次高中还未归过乡,长墨此事一提,盛紘当即决定让他们一起回去。
盛紘既然如此你们哥俩就和母亲一起回去吧,正好路上也有个照应。再写封信给长枫,长枫外放地与老家也近一起办了。
王若弗那长柏媳妇儿也跟去吧,正好大婚后也还未回过老家改族谱。
众人一商量定,第二日盛府便忙碌起来收拾几人的行礼,长柏长墨也递上了探亲假的申请。此次出行包含盛府大半的主子,下人们不敢在行李上偷油少盐,行李塞得满满当当的。
待长柏长墨探亲假一下来,盛家一行人的行李也都打点清楚了。
此次出行一行人先是乘马车出城到渡口后乘船往宥阳方向行进,待到了宥阳渡口,盛家老家那边的人等在那接一行人。
盛家众人行了半天到渡口又换乘上船,一行人安顿下来后已经到了晚膳的时候,聚在一起简单吃个饭,盛老太太便推脱说困了让一行人散了,各自回船舱休息。
明兰身边的下人找来的时候,长墨还未睡下。
万能四少爷,六小姐说在甲板上看见前后都有别家船,与老太太商量不如让房妈妈拿着二少爷和四少爷的帖子去拜见,说是回乡,不如结伴而行,正好路上有个照应。
盛长墨(盛墨兰)也好,如今水路不太平,如此便按照六妹妹想的去吧。
得了长墨的话,下人便回去禀报老太太,长墨思量半天还是放下手上的笔墨走出船舱去到甲板上。
盛府一行人多,便租了不只一条船,老太太带着明兰如兰乘了最中间最大的一条,长柏带着妻子一条,长墨独居一条。
长墨走到甲板上的功夫便遥遥看见隔着一条船边上的甲板上站着一个人,约摸是长柏,两人遥遥点头示意。
房妈妈是盛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办事利索不一会儿就从两边回来了,长墨隐约瞧着房妈妈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些,心下一沉。
房妈妈走进主船舱不一会儿,如兰便走了出来带着两个婢子,一位是素日常常跟着如兰的,另一位却是盛老太太身边的老人。
前方到了码头,一行人的船停靠,如兰便带着婢子下了船,有人迎上来,黑灯瞎火有些看不清来人。长墨眼见瞧见一旁的马车发觉是齐府的车架。
长墨站在甲板上没出声,待到如兰重新回到甲板船继续前行,长墨才叫人搭起船桥去往盛老太太的船。
长墨到甲板上正巧遇上沉着脸从另一条床过来的长柏,两人刚刚站立便被乘凉望风的明兰瞧见。
瞧着长柏的黑脸以及不意外的长墨,明兰便知晓了,赶忙打发人去给如兰报信,自己则上前一步拖住两位哥哥。
盛明兰二哥哥,四哥哥……
忽然后面的船上传来打斗声,三人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盛长墨(盛墨兰)怕是水匪。
长墨神色凝重,盛家此次回去探亲带的不是好手只是寻常身手利索的家仆,与水匪比毫无胜算。
盛明兰大家把蜡烛都灭了,不准慌乱,不准走动。
明兰十分镇定地迅速指挥因打斗声而被吸引出来有些慌乱的人群。
盛长柏水贼在后面那艘船上作乱,想着他们是为财,我们弃船什么都不要了。
身为长兄的长柏迅速作出决定,让水手搜罗出舢板,长墨明兰去叫祖母和如兰,自己回身去接海氏。
明兰长墨刚刚掀开船舱便遇到如兰,三人去喊祖母起来,可盛老太太睡前喝了安神的药,是怎么都叫不醒,这叫不起来就无法离开躲水贼。
此时水手只搜出了两个舢板的消息让一行人一筹莫展,眼瞧着水匪的声音越来越近,长柏带着海氏过来的时候恰巧祖母迷迷糊糊醒来,长墨当机立断让长柏护送家眷离去自个留下。
盛长柏不行,我才是长兄,怎么让四弟弟冒险!
盛长墨(盛墨兰)二哥正是你是长兄祖母妹妹嫂子的命都要有你保护,而我,你放心我好歹练过几年武,你带走他们我一个人才没有后顾之忧。
时间紧迫,长墨又言之有理,长柏无暇顾及那么多只让大部分家丁留下保护长墨,自己则带走家眷和婢子。
长墨领着留下的人都聚到了自己的小船上,让人推掉架在两船间的船桥。
云勿搬了一张梨花凳到甲板上让长墨坐下,随后守在长墨身后。
长墨此次身边除了云勿还有师父给的三个暗卫。长墨让胆大些的家丁环船间隔站立,三个暗卫分别守一面,长墨端坐于甲板前头,让云栽在一侧抚琴。
云栽不像云勿经过白雅先生的训练这种场面上不免胆怯虽硬着头皮在弹琴但琴音委实差强人意,但糊弄水匪勉强够用。
水匪被长墨击落好几批,突然就静了下来,只留云栽的琴声在黑夜中飘荡。不一会儿一艘大船向长墨行来,众人严阵以待,长墨却勾起一抹笑容,她等的便是这位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