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江湖是个大染缸，那京城就是个吃人的无底洞，你觉得京城是最光亮的地方大概是因为没听说过灯下黑，”
听见白愁飞的豪言壮志，池郁只能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你能不忘初心，要做就做延绵万里的火龙，不要做被风一吹就灭的火苗。”
不甘心屈居人下的白愁飞注定不会在苏梦枕手底下老实多久，这一点池郁一直都深信不疑，但未发生的事无从可知，也不过是池郁的猜测罢了。
“你这么说我便想到了我师兄，所以你要做个想我师兄那样的人？”
大概是觉着气氛被池郁说得有些压抑了，温柔顺着话题往旁边掰了掰，好歹稍稍有了些缓和，而被提及未来，白愁飞自然是豪情万丈，
“当然，我很羡慕他。”
“但也只是现在羡慕，以后未必。”
温柔原地震惊，“这也会变？！”
白愁飞仰头喝了一口酒不说话，池郁却趁机加入对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后的想法现在怎么也考虑不到，就像我小时候出来闯荡江湖多数是为了好玩，少数是为了抱负，”
“现在，我倒是挺想告老还乡，逍遥快活的。”
“这苏公子是我见过最风光的人，我很羡慕，但我不想一直做羡慕他人的人，我也想被其他人羡慕，我也要做这江湖第一人。”
“风光？你知道为了争取这所谓的风光，他们要下多少苦功夫吗？”池郁大概是嫌喝酒没有下酒菜不算尽兴，说着说着便皱起了眉，“当然，我不是在给你灌鸡汤，毕竟我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少时离开家，一路上风餐露宿，运气好点能有好心人接济吃住，正常情况下大多是跟大自然搏命，更别说当你稍稍露出头角却没什么人愿意保你的时候……”
那个时候才是最危险的，睡觉都不敢睡死，就怕晚上一闭眼，第二天全村开席。
“你们这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啊，只要被金风细雨楼视作朋友，就算六分半堂做敌人，他们至少在明面上不能对你们怎么样，”
“至于私底下，你就算是杀了人也怪不上金风细雨楼去。”
“少年，别想着那么快，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你总得有个制作酒的时间，以及，得看看这壶酒，它原料好不好吧？”
拍了拍白愁飞的肩，池郁话锋一转抬起手里的酒壶，眯着眼仰着头，好像是在看着酒壶，又好像是透着酒壶在看那高处不胜寒的明月。
“江湖第一人……不好做啊……”
低低呢喃了一句，池郁便直接躺在了屋顶上闭上了眼睛，王小石白愁飞和温柔听见池郁的话也陷入了沉默，好像是在琢磨池郁话里的含义。
而池郁没说出口的其实更多，比如说这要做江湖第一人，除了要打赢苏梦枕狄飞惊和她池郁之外还有另一条路——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苟命，争取把这三个人熬死，这样，他就可以上位了。
无用的知识又增加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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