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习课上完,他们就放学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操场。
谌浩轩约他去打球,他没推辞,让栀鹤一起跟着去,她爽快答应了,毕竟她也是会打的,就是比较菜。
这也就是谌浩轩打球的真正目的,他猜到了栀鹤会一同跟着来,所以才平白无故地约易烊千玺。
不过他倒也没有怀疑,毕竟之前运动会他们并肩作战,一同打过赛,而且两个人还是同桌,一起打球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她收拾好书包与易烊千玺肩并肩走着,打算去操场,不过中途栀鹤发现自己水杯里没水了,就跟他说先去接水,他看着她说好,又道:“书包给我,我帮你拿过去。”
“噢好。”
她接完水走到球场就看见易烊千玺跑了几步又跳起来把篮球寇进篮筐,脸上笑容高挂却又不显地张扬,而还是给人如往常一般的感觉。
她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一个很内秀的人,即使自己已经站在顶端,却仍然谦逊温和。他缺少了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狂傲不羁,却有着成年人的老成持重。
陈正很欣赏他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觉得这孩子给人一种很“稳”的感觉,同时也惊觉他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别人三四十的修养,不禁感叹这个孩子真的前途无量。
看着在烈阳下奔跑运球的少年郎,不经想起之前那件令她难忘不已的心动时刻。
那天他们运动会打正式赛,班上很缺会打篮球的女生,陈正在班上问谁会打,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阮星媛就大声喊她的名字,以至于之后就被拉去打赛了。
他们和初三的打,一个班男生五个女生五个,分别和初三的男生女生打。
初三一列的男生中个最高的就是他最强劲的对手,不过还是比他矮了一星半点。他手特别“黑”,易烊千玺和他打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撞他,不过那个裁判都视而不见,栀鹤看见了肺都要给气炸,这都什么人啊。
谌浩轩把球传给易烊千玺,他就马不停蹄地过来拦他,踩他的脚,还故作是无意之举,阴阳怪气地说着抱歉,易烊千玺怎么听怎么刺耳。
不过就在他轻狂又假惺惺地说那声抱歉的功夫,易烊千玺就乘机侧着身子往前运球,果然轻敌者败,怯敌者亡。不过他不是不轻敌,而是他并没有视他为敌。
因为,他不够格。
他暗自飙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便又跑过去,欲想盖他的球。但还没等他跑到他身边,易烊千玺就站在离三分线几厘米处重力地把球抛向了篮筐。
那棕土色的篮球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视线都有些来不及跟上它的重影,它就连篮筐都没擦到,投进其正中间。
他抛完球却没有去看,只转头看向心爱的少女。她正一脸倾慕地看着球进入篮筐,兴高采烈地喝彩出声。
她又把视线移向他,和他视线相撞,她多想回答他问的那个问题,小嘴动了动,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会。”
少女的笑容永远明媚如风,他以青春之名将她定格于脑海。
之后就是换他们女生打,他们班好像都如出一辙,打不过就伸出如炭般黑的手。
那个女生在娇小玲珑的栀鹤声旁,身型壮硕了不止一点半点。
她防栀鹤球时,指甲刮过她细嫩的手背,刮起一条条白痕。不是别的,是她在向栀鹤示威。但裁判在远处缺看不清这个在一眨眼间就能完成的动作。
栀鹤防她的球轻轻松松,跟玩似的,这也得益于易烊千玺在幼时教了她不少技巧。她越过她进了三分线,跑了两步再跳了起来投球,又拉了他们一分。
她气急败坏,而当栀鹤再次三步上篮时,她伸脚绊了她。她反应不及,只顺着重力倾倒,再没有其他什么防备动作膝盖微屈,被染上一片血泽,小臂内侧也擦破了皮,看起来有点怵人。
身体在倏然间被抱起,她被这举动恫吓到,失重感充式大脑,可还来不及惊呼,就见他半张俊脸的侧颜在眼前。
他的大掌隔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环住她纤纤细腰,她那天穿着蓝色的校服短裤,带薄茧的手便没有阻隔地和她细嫩的大腿接触着,她感觉那一块的皮肤都热得滚烫,心跳不止。她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是易烊千玺在抱着自己跑着。
然而她却不知道的是那物又因为这肢体接触硬了,校服裤的遮掩下也显得有些突兀。他屈臂弯的角度变小,把她抱得更高,以免炽热的那物膈到他心爱的少女。而这一切她却都不得而知,每次光看着他的脸了,便没太注意其他。
校医帮她用棉签上了碘伏,贴上了创可贴。她坐在床上看着他,眼神里尽是感激。他看着她充满赤忱的眼睛,笑了笑,温柔道:“不用谢。”
她忍着伤痛站起身,动作缓慢。易烊千玺看她颤颤巍巍的样子,便搀扶着她缓步走向球场。
从阮星媛口中得知,他们班换了替补上场,栀鹤坐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打。
而后又换他们男生上场,那人依旧阴谋诡计。裁判本想视而不见,毕竟那人是校长的儿子,得罪了他自己也不会好过。但他们那队犯规不断,再不罚球实在是难以服众。
易烊千玺站在罚球线上,轻松投进两门球。
同学们纷纷对他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之举表示鄙夷。不过这到不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而是可恨人必有可怜之处。
再之后,他像颗老鼠屎一样无视场上的规则,大概率是觉得反正他们肯定赢不了,那便让为自己出口恶气。
易烊千玺跑着运球,他追上去用力拉了一把他的球衣,由于惯性他本能地后退,队员则乘机将球掏走,不过还是被王源给防了回来。
“这不是又犯规,裁判怎么不吹哨?”阮星媛打抱不平气氛道。
一旁女生符合:“就是,手好脏啊。”
栀鹤只蹙起眉,不语,默默地看着他,可神色尽是担忧之色。
等王源投进球后,就又是那人那对有打权。易烊千玺防下他的球,刚想往前运着。他却将他手中的篮球重力一击,他毫无防备,只本能地向后退半步,还是被球砸到他的下颚角,倾倒在地。
她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揪住那人的衣领揪出皱,质问他:“你他妈的,会不会打球啊!”周遭的人都纷纷过来拉住她,叫她冷静。
她不顾,呼吸急促继续,好像要把那玩意掐死,“老鹰逼,我他妈给你脸了,我的人你也敢动,没骂你几句就想爬我坟上了?”
栀鹤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犯我,只要不犯易烊千玺,她忍忍就过去了。但他上房揭瓦,碰到了她的逆鳞,她顾着人多,不想给学校添麻烦,一忍再忍,只是用语言真实他两句,没直接上手就算不错的了。
那人被栀鹤吓到,没想到这女娃娃忽然来这么一出。片刻后道:“......你个欠逼,别以为老子在学校不敢屌你。”
易烊千玺怒了,对他吼道:“你敢动她一下试试!”他眼里带着阴郁的阴鸷,浓厚的狠戾,任谁看了都会发怵。
她听见他的话愣了几秒,被震惊得呼吸一泻。那是她不曾见过的,然而那些怵人的眼神却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对她永远都是温柔的,以至于她看见刚刚那一幕反应不及。但那温柔却不是他为了掩盖自己的偏执而伪装的,而是他的本能。
裁判安抚了双方的情绪,比赛又继续下去。那人没被裁判用替补换下去,他可不想得罪校长的儿子,他也不想扰了自己的清静。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愿引起战端,因为那样就不会被资本打败。
那人没在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毕竟他爸也不是吃素的,他要闹的再大传到他父亲耳朵里,就是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他的干扰,他便打得更尽兴,身边的王源都认为他疯了,居然投了中场,别说他们体育老师了,就算是专业训练的球星也不一定能办的到。不过只有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的鳞毛片角。
“栀鹤,想什么呢,打球!”手扣着球架在劲腰上,他含笑叫着她,声音把沉浸在回忆中的她拉回现实。
眼前的他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阳光遮住了他半遍脸,但她却仍知道他此时的模样,甚至能想到他的神情,他的发丝,乃至他的一切。
“好!”
少你们不会畏惧烈日阳光;也不会畏惧秋的凉,冬的寒。
他们本就向阳而生,自在如风,永远意气风发的展开双臂,奔向理想的原野,各自怀揣梦想,各自相信未来都会朝美好前进,在蝉鸣声中写下彼方尚有荣光在的凌云壮志。
往后的日子,少年依旧如风。但风不会把他们的梦想吹走,只会铸起一个一个美好的梦,少年终究如愿以偿。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公,有许多挫折,有许多丑恶,有许多满身是嘴的怪物。她从来不认为世界是公平的,但,又有什么影响呢?少你们依旧可以大声欢笑,依旧可以全力奔跑,他们要冲破枷锁,要含着笑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