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王一博睡得异常的好。好到第二天，自然醒来，听见隐隐传来的闹市喧嚣。看着另一边还没醒来的人，朦胧的眼底带着丝丝温柔。
蜡烛残泪，一夜已过。
天已经大亮，估摸着已经到巳时。
王一博穿上衣袍，赤脚掀开被子纱帘，这细微的声音让床上人稍稍动了动。
想不到，肖战居然也会赖床。
只露了个发顶在外的模样，好可爱。
“战哥，起床了。”
“……”
床上人一点反应也不给，王一博只能再接再厉“：时辰已经不早了，快起来，不然连早饭都吃不上了。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要吃……”
“……你够了。”
只见捂在被窝的脑袋完全露了出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刚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你知道吗？惊越已经去买早饭了。”
王一博道“：我不知道啊。”
“你现在知道了。”说着，肖战扬扬手，让他回去再躺会儿，待会儿就能用饭了。
今晚也不知会等到什么时辰，还需好好备战，养精蓄锐。
本想再睡一会儿，谁想，耳边全是王一博洗漱的声响。虽然很轻，但已经让人丧失了继续睡下去的欲望。
王一博正擦手，听见肖战下地的声音，回头问道“：你怎么不继续睡了？”
“洗漱。”
惊越带着饭食回来时，二人都已经梳洗好了。肖战坐在桌边看书，王一博坐在他身旁，玩儿桌布边上的流苏玩儿得起劲。
一静一动，倒是有些岁月静好的模样。
……
时辰已到，肖战收拾好面貌，带着惊越再往得天独厚。
王一博看着两人的背影，想着用饭时肖战说的话。
“王公子用完饭，可到城中四处逛逛。我们有些事情做，就不能奉陪了。”
他要做的事，定然是正事。之前说的出门游历，却要在经过江南去看看母亲故居。这么多年第一次去，还能准确找到位置，显然是有备而去。
直奔南下，到了就不再行走。显然是特意为了这边的某些东西而来。可他不愿同自己说，王一博也无可奈何。
这人看着温柔，其实，真的了解起来，也真是有些距离。
惊越微微苟着背，想起方才店小二告知的事。他咽了咽口水，问“：公子，你真要去找那个美人啊？”
肖战轻轻一挑眉，桀骜反问“：不然？”
“可他是男的，和你一样是男子啊公子。”
惊越险些破功，这要是让肖云轻知道，他就真的玩儿完了。堂堂皇子逛乐馆找姑娘也就罢了，这还找小倌儿……
龙阳之癖，断袖之风，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日后不慎让心怀不轨之人知晓，指不定还会落了邑周的脸面。
肖战瞥他一眼，安抚道“：你怕什么？本公子对惊鸿一瞥的美人儿难以忘怀，是男是女又有何妨，喜欢就好。”说着，他手抵在下巴处“：说不定，这次回去，就真的能带回个喜欢之人呢。”
他说这话说的不加掩饰，让身旁路过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惊越很清楚地看见，那些靠他们比较近的路人。因着听见了这话，不自觉地远离。那些眼神中，有同情、鄙夷、厌恶。
而这些眼神，都若有若无地落到肖战的身上。惊越被刺的一痛，挺直了身子，侧身替他挡下那些目光。
“主子，为了这么一件事而坏了名声，不值当。”惊越低声道，流言蜚语最是摧残人心。万一日后这件事真的被传了出去，堂堂邑周三皇子，肖战的名声就都没了。
肖战无所谓地看着那些路人，道“：无所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不必担心。”
他本就有喜欢的女子，虽然她已经嫁给了肖宣。却也不会让他因此就放逐自我，改道去玩弄男子。
这件事，只是去会会那赵白衣。做个朋友而已，不玩儿弄感情。
“不过”他低声道“：看他们的眼神，好似对这断袖之癖很是厌恶。”
还好似？这很显然好吧。
惊越摇摇头，郑重而又警醒道“：公子，天地准则。万物阴阳各有其秩序。阴阳结合乃是自然。逆天而行，定要要遭到反噬。”
而这世人的恶意，就是反噬。
这副父亲对孩子淳淳教诲的模样让肖战为之一笑，一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行了，你们习武之人对这些事不应该看得更开才是吗？”
“不过还是那句话，真心喜欢，是男是女都无妨。若是因世人眼光，就让两个相爱的人分开，这不是太过残忍了吗？”
肖战同洛潋竹，又何尝不是因为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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