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潋竹回府后,一言不发到自己屋内,任谁敲门都不曾搭话。
下面人担忧,只能去请洛天远来瞧瞧,可又碰上肖宣上门。
既是太子,又是未来姑爷,下人不敢怠慢,带了人没通传便去书房。
书房门并未合上,下人敲了门“:老爷,太子殿下来访。”
洛天远正看古籍,听了自是亲自出门,将人迎进。
“太子怎的有时间过来?来来来,坐。”
又让人坐,又让人端上茶水。肖宣本是来看看洛潋竹,见洛天远这般熟络,他也不能无礼拂了好意。
待茶水端上,他浅啄一口,这才笑道“:太傅,今日赏花宴洛姑娘与她人玩的开怀。她离开时,见她脸色有些差,我便来看看。”
今日发生的事,他也不多说。
见他这般有心,洛天远满意一笑“:太子有心了,潋竹她……”
管家敲门,瞧了一眼肖宣,低头回道“:老爷,小姐道身子不舒服,今日不见任何人。”
这还是洛潋竹回府时,他多嘴问了句,才得到的话。
她倒是提前预见了。
见与不见,都无事,肖宣知道她安然回来就行。
又寒暄了几句,他也就告辞了。他还得回去,将今日事转述父亲。
洛天远讪讪一笑,让人送肖宣出府。
“怎么回事?这可是她未来的丈夫,还是未来的圣上。”
是她说不见就不见的?
越大倒是越喜欢胡闹了。
管家不得不替洛潋竹说一句“:小姐回府时面色确实不好。”
管家跟随他多年,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不假。想了想,洛天远抬步。
入夜,王一博无事可做,问了今日赏花宴上的事。带肖战两人去风声后,他就没再回去。
风惜年笑着摇头“:这不说也罢。”
赏花宴本是风雅之事,却出了那等荒谬。
着实有些不伦不类。
可他越是不说,王一博就越好奇,这若是不能知道,他就一直缠着。
风惜年还想用了饭后再看看朝中关系图,明日还得巡逻。被王一博扰得不得已,便和他说了些。
这大户人家,赏的到底是花还是人?
他本以为,今日肖战的事是他得罪了人所致,现在看来,还真是。
不过,他二人本无过多干系,这事,他也管不着。
咚—
一个身影闪过眼前,王一博眼一花,忙站起。
这个时候了,父亲怎么过来了?
他正要问,王骆昀便开口堵了他要问的话“:武林盟出了些事,我现在就要赶回去。”
正因为急,他才会来这一趟。若他留信离开,王一博这小子还不得趁机跑路。
今日的事,他也听肖云轻说了。
那男子又是江湖人士,他能说什么?他只是盟主又不是他们管家,很多事并不是他能插手去管的。
这种事本就有伤风化,想来在已知人心中还是会留下根刺。
江湖与世族本就不合,是以,风惜年等人想要在朝中立稳脚跟,路还很长。
他和肖云轻都知道,这背后少不了世族的推动。现在武林盟又出了问题,王一博必须在这儿守着风声。
……
查到那小子的身份后,赵之梁带着消息,摸着夜色赶到大人府中。
和白日一般,府内在夜里,也仅仅点了几盏引路的薄灯。自远处看,似地狱残存的往生灯,忽明忽灭。
下人无几,夏日的夜晚,居然让人觉得凉得刺骨,犹如寒冬。
赵之梁独自到那乌蒙蒙,不见亮光的屋子外,高声道“:大人,下官查到那小子的消息了,故在这个时辰前来叨扰。”
其实,大人在夜晚,睡的很少。这时赵之梁来,他也不曾闭眼。
“说。”
这一个字,让赵之梁为之一抖,忙将王一博的身份道来。
“武林盟公子……王一博……江湖人……父亲同圣上交好……”
那沙哑的声音低低念着,他本不愿招惹江湖,可这命运,偏要让它自己撞上来。
这好啊,那他到要看看,这邑周朝堂与江湖,到底分不分得开。不仅要分开,他还要让这两者,自相残杀。
这般想着,他含笑,让赵之梁退下。今夜,他该是能睡个好觉了。
第二日,肖云轻下旨,赐婚副中浪校尉与曾家小姐。
令其不日完婚。
曾父得知他女被人光天化日陷害羞辱,进宫跪在议政堂外许久。肖宣劝也无用,帝威怒。
此事若被传出,自此还有哪家公子小姐敢嫁娶与二人?且圣令下了岂能轻易收回,当这是儿戏不成。
于是,肖云轻叫洛天远滚进宫,把他手下的人带回去。
堂堂洛太傅,居然被叫滚进宫,这可是生平头一回。洛天远听了话进宫,就见曾父衣裳尽湿,跪在议政堂外摇摇欲坠。
“你这是干什么?圣上赐婚不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