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渐渐敞开,屋中站立之人转身。许久不见,竟然真的是她。
似乎,瘦了。
肖战走进,那婢女适时替两人和上门,在外等候。
屋内熏香浅燃,一点点盘桓。
两人看着彼此的双眼,竟都是相顾无言。
洛潋竹先行低头行礼,疏离开口“:三皇子。”
她真的瘦了好多,她也过得不好。
动了动嘴,他道“:下月十五,你便要大婚了。”
想来,府里很快就要开始筹备了。
洛潋竹看着他,想笑却无法让嘴角扬起“:是呀,三皇子。当日,我与你说的应该会清楚了。”
他们何至于这般生疏……
“是,这段时日我想明白了。”
男儿自有血性,他本不该对情爱一事秉太多执念。更何况,这关乎邑周国本……
到底是一起走过十年,想就这么放下还是艰难。
说是撕心裂肺之痛太过,他们之间本是同伴知己之宜较多,由其延伸的男女之情为其次。
门紧闭,窗户不曾开,屋内气流不流通。这大热天,搞的人很是燥热。
洛潋竹静静倾听,心口酸涩。听他如何想明白,同她一般,想通一切,顾全大局。
“你说的对,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若被各人情谊左右,便是辜负他人。今日就算你不叫我来,我也是会想法寻你的。”
她叫他来?
“不是你叫我过来?”
身体燥热感逐渐攀升,口干舌燥,像大漠孤人,急需水源。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即便看到了角落的熏香。肖战将其掐灭,显然这是一场局。
两人都是官家子嗣,也知道些下流勾当。
今日在场,不知是何人设计。他二人,一个是准太子妃,一个是皇子。
未来的叔嫂。今日若在一处发生了什么……
罔顾人伦,若是被有心人有心人传出,他二人被百姓非议是小,邑周在列国前颜面扫地才是大。
再开门,那门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上了锁。
若不再想办法出去,待这药效发作,设局之人带了赏花宴的人寻来,那便是百口也是难辨。
洛潋竹开窗,竟也是被订得死死的。
药效渐渐发作,眼神开始恍惚。
热……
极度渴望冰凉。
从小刻在骨子里的礼仪,不允许她拉扯自己的衣衫,她只能离肖战远远的。贴着墙,好了许多。
肖战竭力压制腹下的冲突,擦去一滴一滴落下的汗水。
趁人之危,本不是君子所为。背后之人,无耻至极。
他对着紧闭的门,用自己的肩膀去撞。
他们不能嚷嚷。
随着药效侵袭,四肢竟是无力,这力道,让那门纹丝不动。
“阿……战……”
柔弱勾人,水光潋滟,眼尾微红。一丝媚意油然而生。
本是倾心,奈何深陷鸿沟。
肖战撇过头,一把拔下发上的玉簪。一头乌发散落,玉簪入手臂,血溢,疼痛让人渐渐清晰。
“别怕,会无事的。”
恍惚间,门外传来一阵打斗之声。
“公子,逃了一个。”
“嗯……”
两男子的说话声传来。
打斗声?逃了一个?难道外面还有人守着他们?
肖战来不及细想,门被猛得踹开。空气进入,两人影走进。
王一博望了一圈,见相隔老远的两人,嫌弃地捂住鼻子。
“你们二人是在私会?”
二人面色明显不正常,声云都看得出来“:公子,他们有些不对劲。”
王一博仔细看了看两人,脸红的不像话,那女子发丝都粘在了脸上……很是……
肖战也差不多,手臂还渗着血。
……这不会是被下药了?
王一博上前握住肖战手脉,一探还真是。
燥热间,一抹冰凉覆上手腕,让他忍不住一颤,可冰凉一方太少,让头脑昏沉的他忍不住想要本能靠近,想要更多。
药分多种,也不知他们中的那一种。
阿源是风声掌柜,想来会知道些。
让声云带上同样症状的洛潋竹,二人一路赶回风声。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还是委屈委屈声云吧。
毕竟他有应付女子的经验。
烈日下,两个身影穿梭在屋檐之上。体内本就躁动,这被一晒,越发难受。
肖战被王一博抗在肩上,本就受不了热,这会儿,本能得侧身去寻冰凉之处。王一博被晃得趔趋,一个不稳摔在了一条小巷中。
“……”
想他王一博一世英名,武功盖世。竟然……竟然栽在了轻功上……
偏偏那害他摔落之人,还不老实。
被一个男人上下其手,王一博忍无可忍,一个翻身把那人压在身下。手肘抵着他的脖子,狠声道“:你既然还一丝清明,就不该对小爷动手动脚。”
肖战潮红的脸上,眉头都要凑到一处,他艰难出声“:抱歉……我,之过……”
他也是中药,欲望二字不由己身。看了眼还浸着血的手臂,平息心中怒火,王一博粗暴地拉起那人,赶紧将人带回风声。
“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