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地在哪？
修洗车店老板来旧街口
四月前是极长的冬天，江城拿着铁锹铲车厂地面的冰渣子。
老板给了他一沓钱
修洗车店老板你现在那么缺钱吗？
江城把发黑的劳保手套脱了下来，接过钱。
江城嗯，对象考大学要有学习资料吧，得给她买。
修洗车店老板你这不是长久之计啊，我听说你对象是孤儿，那以后上大学还靠你养着，你这在车场洗十年都不够啊！
江城把钱揣在兜里，摆了摆手
江城这是我欠她的她养了我10多年现在算什么?再说，想想办法呗，我肯定会让她上大学的
三个月前依旧是极长的冬天，江城在洗车的时候收到了一笔不小的小费，有他半个月工资那么多。
那个人看着和他差不多大，能开得起车，还能给他这个洗车的小费，江城扯了扯嘴角，一边擦椅背一边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刺头你悠着点，这不是我的车，是我老大的。
江城对上刺头的眼神，随意问
江城你老大也是开厂的?
刺头哧笑了一声，咬着烟嘴笑
刺头开厂是明面上的，我老大是地下的。
江城顿了一下，他以前不正经工作的时候也听过地下的一些混黑的事，但是他从不参与，他知道是违法的。
江城来钱快吗？
刺头啧，你说呢？
刺头黑赌场，一晚上那个人员流通啊！少说也得这个数。
刺头朝江城比了个五
江城五……五千?
刺头笑了
刺头什么五千啊，少说五万，而且只是一个黑赌场。
江城你跟着混也有钱?
刺头有啊，不过我只是个破跑腿开车的，我有几个弟兄混的好就去管场了。
刺头摇了摇头
刺头在这山城啊，买了两套房。
江城从车里出来，把干布搭在肩上
江城哥，问句你们那怎么收人?
刺头眯了眯眼上下大量这江城，啧了声
刺头干啥，你要进来兄弟，哥劝你句，不是走投无路别碰这，一辈子睡不踏实。
江城迎着刺头眼神
江城还有比穷更不踏实的吗？
两个半月前，江城还了车场老板的钱，辞职了，老板问他去哪，他只是站在没有说话，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根烟
修洗车店老板日子是人过出来的，慢慢来，等你对象考上大学，我请你俩吃顿饭。
江城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点上
江城谢了叔，可是以后你可能再也不会想见到我了，和我说话了。
修洗车店老板怎么了？发生什么和我说啊！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助你的
江城不你接受不了
修洗车店老板不要干傻事，你这一生还有很长，不要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毁了一生。
江城对不起
江城猛吸了一口烟，慢慢呼出语气很淡，江城弹了弹烟灰，压着嘴笑，硬朗的轮廓藏在雾里，老板顺着江城的视线看了看天。
好巧不巧，一辆轻轨穿山而过，像是要刺穿黎明。在这个冬天少年，不在是哪个理性的少年。
在这个岔路口，他想走捷径选择了一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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