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金博洋在进行了五天的思想斗争之后,叩响了校长室的门——如果有谁见到这画面的话大概会揪着他的衣领一路拎去精神病院看看这孩子脑子究竟是搭错了哪根筋,不过实际上当时只有监控见证了这诡异的一幕。
按理来说金博痒不会这么莽撞,毕竟他一直被称作是个“谨慎的人”。但他细想一下,能把自己的全世界弄丢的人早已不配这种形容词了,自暴自弃也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再说学生失踪不算是件小事,作为同学来调查一下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金博洋已根本无法忍受这种生活。这是多么荒缪啊,好像那个偌大的教室里从来都只有三个学生的存在,好像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与他坐在一起听风听雨,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清浅的呼吸在静谧的深夜与他的思绪交织缠绕。
从来没有。
于是金博洋站在这里。他准备好了,或者说他自认为他准备好了。
话虽如此,当那门真正被打开时,他还是猝不及防地因惯性趔趄了一下,险些整个人跌倒在地。然后他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令他毛骨悚然的笑声,那是他的假想敌。
陈巍“是金博洋同学啊。”
金博痒抬起头,他直视着那人的眼睛,对方的眼神给他一种危险的预兆。
像蛇。
阴险狡诈,充满攻击性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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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巍“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声音过于沉稳了,金博洋想,都不心虚么?
他原本想拍案而起直接质问,后来觉得在调查清楚之前最好还是遵守基本礼节。他不禁又想起林孝恩,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时刻温柔可亲的?
金博洋“我们班级有同学失踪了……两位同学。您知道她们的去向吗?”
金博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用上了敬语,好在对方似乎并未在意他的语气。那个“两”字他故意加重了发音,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像是独寻一人而来,但回想起来竟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陈巍的神情是故作玄虚般的疑惑。
陈巍“可以告诉我那两位同学的名字吗?”
弄得好像你不知道一样,金博洋愤愤地在心里低语,因为身高的优势,他一个学生几乎是以俯视的样子看着他。
金博洋“林孝恩和王诗玥。”
能救一个是一个,金博洋想,说不定别的班也有失踪的同学。可这句话的语气冷得像刚从冰窖里被提出来。因为未知太多了,这使他像在雾凇沆砀间穿梭,而真相深掩于雾雪。
但是,即使触及了真相,他又能做些什么?
陈巍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
陈巍“我们学校没有这两个人。”
真是不可理喻!!一一金博洋听到了似曾相识的狂风的哮鸣,将他推向失去理智的极点。
他看不见任何事物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只知道今天站在这里,应该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
沉默,沉默,爆发。
「我知道是你做的,承认吧。」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人的记忆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
「说啊,你说啊!」
「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去哪里了?!」
爆发,爆发,沉默。
心却无法归于宁静。
金博洋没有再直视对方的眼睛。那目光如同手术刀一般锋利,血淋淋地剖析出人的内心。
陈巍“你这是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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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