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天决斗,现在已经是第二天。
海盗船里和往常一样。
你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换绷带,白花花的绷带卷扔的到处都是,就算是不懂的人看到也会来一句,“真浪费。”
你不会缠绷带,你也不需要缠绷带。你身上几乎都是皮外伤,一个愈合如初就可以让你的伤势好一大半。
所以你是故意的,角砂看上去是一副豪爽老大的做派,其实多疑得很。
你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家伙老奸巨猾,一切事情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就连自己的手下被一个刚来的外人杀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你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和戒备。
戒备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如果让角砂知道你受到那么重的伤还能短时间内恢复……
——角砂可不是会容忍手下比自己强的类型。
胡乱缠着绷带。
你发现左手腕上的第一条“杀死弋甫,在海盗团中获得声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留在羚角海盗团”。
虽然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让你很不爽,但是你对你手腕上的字也无可奈何,你总不能自己把整条手臂卸了吧?先不说这玩意会不会转移到其他地方,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你自己最清楚,你怕疼。
你享受战斗带给你的快感,而你却非常怕疼,你知道这很矛盾,但是儿时的阴影在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弋甫的尸体被扔进了宇宙,这是海盗处理尸体的常用方式。
你靠窗而坐,眼前是从未见到过的景象,美丽而残酷。这就是你所要适应、生存的地方。
那个声音自你来到这里就在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手腕上的字,你完全可能认为那是幻觉,但是,不是。
你抬手举过头顶,看着上面的第二条,眉头微皱。
收帕洛斯为徒?对现在的你来说不太现实。人们比起帮助自己的人,更相信自己帮过的人。所以,你必须等帕洛斯来找你,而不是你主动去找他。
————
夜晚,帕洛斯一个人坐在杂物间里,手中把玩着那只空的盒子,神情隐晦不定。
——传闻中的苏恪?哼,果然名不虚传。
——如果是他的话。
微弱的星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洒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帕洛斯坐在黑暗里,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违和的笑意。
对,如果是他的话,如果可以得到他的庇护,那么自己也许就可以获得更多的机会,改变现状的机会。
——我就可以借此机会快速的积攒影响力,对那些海盗施加影响。
直到,直到自己不再需要伪装,不再需要卑躬屈膝,毫无顾忌的表达喜恶,并且光明正大的活着!
但是,这样可以吗?
苏恪的实力强大毋庸置疑,而这也势必会引起角砂的忌惮。现在去找苏恪作为自己的靠山……只能说前途不明,这是一次赌博,一次豪赌。
如果失败,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但是如果不做行动……已经过去一年了,找到那东西的可能性越来越小,等到角砂觉得自己不再有利用价值,那,等待自己的,不也是死亡吗?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但是他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样。
——也许可以尝试信……
“不行,”脑海中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利用,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盒子,“我不会重蹈覆辙,不会。”
帕洛斯抱着盒子,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背叛又如何,被他人蔑视又怎样,就算违心忍耐……”这样才最安全不是吗?至少这样,自己不会再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