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退化3

他们抓住了我，却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他心里想。也许人类第一次发现大熊猫的时候，也是这个心态，不过夏安期盼自己能受到大熊猫的待遇，可转念一想，觉得不好，历史上第一只被记载的大熊猫好像被扒了皮，送到欧洲做研究展览去了。

夏安放我出去！

他喊道。夏安倒不是寄希望于对方可以听懂他的语言，而是希望对方知道，自己跟他们一样属于智慧物种，应该得到尊重。

围着的小孩子吓得跑开，一个大汉反而抽出木棍，敲打笼子，并大声吼着，即使听不明白，夏安也知道是在叫自己安分一些。

后面几个人明显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又将夏安抬起来，朝着院落外面走去。最后到了一个四处平坦，都是黄色建筑物的繁华镇子。这里没有马路，地上都是细细黄沙，周围的建筑物都是低低矮矮的球状屋子，有些像伊斯兰风格建筑的朴素版本。

两名大汉把夏安放在一处集市拐角处，然后开始扯起嗓子来吆喝，不一会儿，周围挤满了白色的人影，都来一瞧稀奇，有些人还跟大汉讨价还价。夏安明白，自己要被卖掉了。

这时候，一个骑着坐骑的人过来，夏安认为她是一个女人，凭着体型上感觉像，而她骑着的动物很像骆驼，但是却有一个长长的鼻子。她叽咕了几句话，其中一个汉子指了指自己，又做出吃东西的动作，然后还惟妙惟肖地模仿自己拿着棍子追打的情形。夏安似懂非懂，但隐约觉得他在讲述自己跑进了一处田地里，吃了人家的农作物，然后田地的主人逮住了偷东西的小贼。不过也有夸张的成分，因为夏安是被一棍子打晕的，根本没有与主人打架逃捕的细节。

女人又问了句什么，汉子指了指一个方向，应该指的是逮住猎物的地方。而关于价格，两个人讨价还价了许久，最后女人付了钱，夏安发现那是美丽的贝壳。大汉将绳套拴在夏安脖子上，然后绳子另一头交给女人，女人牵着他走向自己居所。她住在城镇上，一路上引得不少人围观，到家之后，她驱赶开无数好奇的脑袋，独自把夏安带进了房间。

她的房子像一个倒扣的大碗，或者说像坟墓，窗户很小，可能是为了躲避风沙，而房子里面十分宽阔，还有地下空间，是被压实的砂石墙壁，因为环境干燥的原因，所以并不潮湿。女人指了指墙壁上的一个砂石座位，夏安会意，乖乖地坐了上去。女人点点头，指了指夏安脖子上的绳索。夏安大胆地将绳结转到脖子前方，在视线看不到的情形下，靠着手指的摸索解开了绳结。

期间女人一直专心致志地盯着夏安灵巧的手指看，待他解开的时候鼓起掌来，她指了指自己，说道：“仙蒂！”，夏安不知道自己听得对不对，就姑且发这个音吧，于是他也跟着喊道：

夏安仙蒂。

女人高兴地点点头，又指了指夏安，夏安自己指着自己，回答道：

夏安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