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不知是怎的了,事情全赶在了一块儿。舒窈好容易将康郡王妃安抚住,储秀宫那边又不舒服了。耐着性子处理完,昭狱的人又来了。
德安神色凝重“娘娘,樊楼刺杀一案查清了。”
未央宫里,阳光洒满庭院,花木沐浴着夏风悠闲摇曳。
玉瑶坐在院中摇椅上闭目小憩, 身边挤着一只日渐圆润的雪色狸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玉瑶睁开了眼:“什么事?
白露回禀:“娘娘那传了消息,樊楼的案子了结了。”
“幕后之人抓到了?”
“是。这人,是冲着娘娘来的。”
“母后?”
“不错。最终的大鱼是当年的楚国大公主——舒婷。”
玉瑶一下子坐直了。舒婷,母后的长姐,自己礼法上的姨母,一个本该随着楚国国破而自焚身死的人。不想竟藏了这么多年!
玉瑶扶着扶手起身,“随本公主去见母后。”
“喏。”
“喵!”小脑斧被自己铲屎官毫不留情的抛弃,喵了一声却不见铲屎官来哄,歪在脑袋看着玉瑶消失在宫门口的裙裾,小表情很是受伤。
玉瑶到栖凤宫时,舒窈正在招待多年不见的故人。
“当年一别,不想再见已是二十载后了。阿姊,别来无恙乎?”
舒窈坐在主位上,看着长姐的目光复杂。
眼前的女子被影卫压着,形容狼狈却仍不掩其芳华,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是愤恨与不甘。舒窈毫不意外她恨自己恨不能啖血食肉。
舒婷只盯着她不说话,舒窈摆摆手,“放开她,阿姊,能饮一杯无?”食指将自己亲手冲泡的茶推向舒婷。
清玥将那杯茶端给舒婷,影卫松手,舒婷活动了一下手腕,视线从舒窈脸上移到清玥捧着的茶盏上,茶香清幽,却再也不是从前的味道了。
舒婷眼里有一瞬间的动容,伸手接过茶杯,舒窈见此,微微一笑“妹妹这手茶艺,还是阿姊教授的。”
舒婷只觉这人虚伪至极,胸膛起伏、呼吸粗重再也忍受不住,眼底发狠将茶盏掷向舒窈!
“啪嗒!”
“叮——咕噜噜。”
茶盏被清玥挡开,最终滚落在地。
“啊——”舒婷被再次被影卫制服,不甘的哀嚎,眼角发红,青筋暴起。
舒窈猛的闭眼,她知道,就在刚刚,舒婷的一双胳膊皆被卸掉了,舒婷恨她,因为她和母后让楚国亡国灭族,她隐姓埋名二十载却终究只能狼狈的跪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凤台高坐。
“看来阿姊,是不会任我了。”舒窈似叹非叹,老实说,她自己都讨厌自己现在这副惺惺作态。可,立场不同啊。她是楚国人,却从一开始留的就是齐国血!
“那便说说如今吧。大公主,如何就金蝉脱壳来了齐国,成了这金水河的当家人。”
玉瑶听得一愣,金水河是京城人们消遣的好去处,等入了夜更是脂粉留香、莺歌燕舞。
楚公主舒婷将人藏在此处确实不易让人觉察。
谁能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呢?
事发后明面上让庆国公夫人霍氏安排人驾车掩护裴老五二人出城,就算被查到也只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棋子,甚至舒婷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曾露过面。实际上行刺和接应的俩人却被藏在金水河的画舫中。精悍短小的裴老五改头换面后成了画舫的清倌人。人高马大的壮汉成了画舫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