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也动了心,不由得拿起债务清单长吁短叹:该怎么办呢?
在周颜的撺掇下,我和大喇叭债务公司的催债员朱湛飞联系上,这小子一听我电话,二话不说就赶来和我见面。要不是他名片上印着债务公司催债员的头衔,我还以为他是个高中生。
还没等我开口,朱湛飞就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公司业务,听得我瞠目结舌。
按照朱湛飞的说法,大喇叭债务公司讨债一般分三个阶段,随着进程的不断深入,费用也逐渐提高。
所以说,费用完全取决于欠债方的态度。
一阶段收费百分之五:媒介解决法。先找对方老师,沟通无果,再寻觅其家长,仍然不能达成协议的话,只能进入第二阶段:向法院提出诉讼。客户多半怕麻烦,所以这一步基本被要求跳过。第三阶段收费百分之二十,追债手段和方式较为机密,如无特殊情况,一般不予客户知晓。
此时此刻,也许我看上去很冷静,但在我内心深处,对面的朱湛飞已经被我杀了不下千百次,且每秒内经历了二十二种不同的死法。
“朋友,你太低估我们大学生的智商和脸皮了。如果第一种办法有效,我就不联系你了。”说话间,我再次亮出债务单,指着欠款数额最多的小林说,“这小子欠我五千,你能帮忙要回来,我心甘情愿付你百分之二十。如果完不成,你得给我百分之五作为精神损失费。”
朱湛飞二话不说把小林的电话号码要了去,拍着胸脯保证三天内就能把钱要回来。
听到这里,我的嘴角不争气地上扬了。
小林小学时就是跆拳道黑带高手,上次我去追债,差点没被他揍破相。朱湛飞此行,怕是凶多吉少,估计我再次见到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朱湛飞临走时,又拿出一份合约样式的东西让我签上字,说是怕我反悔。我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谁后悔谁小狗。
“我怎么觉得你一脸奸笑?”周颜递给我一片口香糖,我下意识地摸摸脸颊,这样幸灾乐祸不好,真的很不好。
我和周颜正说着话,一条土狗“噌”地从我身边窜了过去,刚跑没几步,又回头瞪了我一眼,我觉得它想咬我,赶紧躲到周颜身后。待它走远,我才安下心来。自从小时候被狗咬过几次后,我就怕狗怕得要命。这点赵禾就比我强,她能咬狗。
上次我俩看电影,一路人的狗老是冲我吠,她刚一此牙,那狗就哭着躲到主人身后。这几天她忙着考试,我们一直短信联系着,等我有了钱,一定好好请她吃顿饭。
对不务正业的大学生来说,时间过得比什么都快。我和室友没日没夜打了三天游戏,靠着周颜提供的方便面度日,倒也没觉得有多艰难。
这天,我睡得正香,忽然接到朱湛飞的电话,他说他在寝室楼下等我。我赶紧跟拉着拖鞋冲下楼,才三天不见,他的左眼眶十分帅气地变成了熊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