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暗流涌动
傍晚，南郡城。
回到南郡城，天色已经晚了，石杰将南安镇的百姓带到军务区的临时收容所安顿好以后，又将全城最好的大夫请到了殷掌柜的小酒馆里为赤皓月疗伤。
“这种小伤还如此麻烦石杰前辈，真是......咳咳！”赤皓月卧在床上，脸色苍白。
大夫走到赤皓月床前，替赤皓月把了把脉，捋着下巴的山羊胡子平和地说道：“还好，脏腑并无大碍，只要加以调养，即可康复，还有一点皮外伤，伤口也不深，只是可能失血略多，待我开几副清创生肌，调理气血的药，每日定量服下，不出一个月，便可痊愈。”说完，和石杰一起离开了酒馆，回到药铺，不一会儿石杰便拎着几包草药回来了。
“雨柔，这些药我可就全交给你了，一定要让皓月全部喝掉。”
“放心吧，前辈。”
“那好，靖仁宫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石杰离开了酒馆。
靖仁宫，议事阁。
离试炼结束还剩最后半天，明日午时将正式截止，届时将合计所有试炼者的点数，最终决出前二十一名。但由于有些任务的难度与预计不符，导致一部分能力尚可的试炼者的点数较少，所以，这次会议要讨论的事情，就是关于本次试炼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和争议。事关重大，七个殿的卫殿使和众长老们全都到齐了。
“来，老程头，你怎么看？”贾庭寿悠闲地靠在椅子上，端着自己的盖碗茶，惬意地抿上了几口。程大师笑了笑：“我想听听大家的看法，大家随意发表意见吧。”
话音刚落，王磊第一个跳了出来：“要我说，这次争议最大的委托还是那个关于匈猊族先锋队长的任务，别说是那群新人了，当时我们三个卫殿使加上一个杰物都差点没回来，我提议，让参加这个任务的十个试炼者直接通过！剩下的十一个名额再择优选取。”
此言一出，有的长老可听不惯了：“直接通过？那还有没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任务再怎么困难，再怎么危险，也是试炼者自己的选择。若按你说的直接通过，那对其他试炼者岂不是也不公平？”
“承渊长老，此言差矣！我们靖仁宫要招收的是有勇有谋的人，其次以仁义礼智信为考察原则，那十个试炼者面对如此困难，制定了详细的战略，没有抛下任何一个同伴，另外，他们的实力和天赋本身也比较优秀，可以说完全符合我们的标准，让他们直接通过又有何妨？”
“哎！义封长老，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又有何妨？’这点数可是规矩，不管怎么样，他们最终拿到的点数应该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唯一标准，哪来这么多特权？要是每个试炼者都来个特权，那我们靖仁宫以后干脆也别整什么试炼了，随便来多少新生我们照单全收！”
“飒嘉长老说的对！点数才是衡量能力唯一的标准！我只认点数，其他的，我不管。”
“云天长老，谁就告诉你点数是唯一标准了？谁没个意外啊？我今天还就和你几个老顽固杠上了！支持我王磊的，举手！”
“你个卫殿使算什么！我云天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觉得我言之有理的，都站过来！”
众长老和卫殿使在议事阁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得不可开交。此时，“噔噔噔”三声，议事阁的门突然响了。
“进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石杰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程大师面前，将报告递了过去：“大师，南安镇的救援已经完成，难民已经全部安置在了军区收容所，这是本次工作的详情，请您过目。”
“嗯，辛苦了。完成这个委托的试炼者的点数发放了吗？”
“已经发放完毕，只是......”
“只是什么？”
石杰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一共只有两个人去救援，晟天和赤皓月。”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说话了。沉默了很久，王磊终于忍不住，看着桌子对面的几个长老：“这已经最后一天，大部分试炼者都在为你们这些老顽固所谓的唯一标准而奋斗，这个节骨眼儿上，有几个试炼者会在意南安镇百姓的死活？就只有这两个人！”说完，王磊重重地敲了下桌子。
“师尊......还有一事相报。”
“说。”
“这次救援南安镇的任务其实远不止预计的难度。赤皓月和晟天在掩护百姓撤退的中途还遭到了匈猊族的奇袭，是弟子及时赶到，才将他们救出。赤皓月为保护百姓，受了伤，现在还躺在床上。”
听到这里，王磊变得有些激动：“既然这样，那行，我今天把话先撂在这里，其他试炼者我不管，你们要是不让赤皓月和晟天通过的话，那这金雷殿的卫殿使我也不稀罕了！”说完，将金雷殿的卫殿使的专属信物——金麟牙，从怀里抓出来，拍在桌子上。
“哎，磊子！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贾庭寿将王磊招呼到自己身旁坐下：“那咱言归正传，同意将参与消灭匈猊族先锋队长的十名试炼者直接晋级的人站在左边，不同意将参与消灭匈猊族先锋队长的十名试炼者直接晋级，但同意让晟天和赤皓月两位试炼者晋级的人站在中间，同意依然参考点数的人站在右边。卫殿使每人一票，长老每人两票，来，投票吧。”
议事阁里的卫殿使和长老都开始移动，做出自己的选择。站在左边的是王磊、江雅、杨卫、范印统四位卫殿使以及义封长老，一共六票;站在中间的是吴辽、秦风涟两位卫殿使以及铭哲、晏辛两位长老，一共六票;站在右边的是云天、承渊、飒嘉三位长老，也是六票。三边的票数都相等，只剩下贾庭寿没有投票。
“贾庭寿大师，您来做决定吧！”
作为长老之首，同时也是翠雨殿卫殿使的贾庭寿大师，一个人自然拥有三票的权利，贾庭寿的决定，将代表今晚在场所有人的决定。贾庭寿开始移动步子，渐渐朝着最右边走去。
“老贾？你在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敢去右边，我王磊现在就和你断绝师徒......”
王磊话音未落，嗖地一个人影闪过，贾庭寿一个闪身，出现在了王磊身后。
程大师笑了笑：“呵呵呵，贾老弟，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
“当然，我都已经站在左边了，所以老程头，你宣布结果吧。”说完，将手搭在王磊的肩上，勾着留着花白胡子的嘴角，朝王磊笑了笑：“磊子，你刚才说要和为师断绝师徒什么？我想听听。”
“断绝......断绝......呃，啊！断绝所有的不和谐！嘿嘿嘿......”
“你个滑头！”
程大师看着贾庭寿和王磊这对活宝师徒，忍不住笑了笑，届时宣布，明日将晟天、赤皓月、皇甫琳、尹轲、尹菲、项宁冲、林静怡、孙中策、徐乔、陈虎十位试炼者直接收为靖仁新弟子，剩下十一个名额再择优录取。
会议结束，众卫殿使回到了自己的殿，长老们也回到了专属于长老们的地方——群星阁。群星阁的后院是映月湖，这里是众长老禅悟冥想亦或是休闲散心的地方，映月湖周围是一些时常受到长老们的精纯灵气滋养的花草树木，湖中心有一个石亭，可供长老们闲暇时娱乐。此时，石亭里面坐着承渊和飒嘉两位长老，两人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映月湖里那月亮的倒影。
“来，飒嘉，干！”
“干！”
“哎，看来我们是越来越老咯，越来越没用咯。”
“王磊那小鬼，呵呵，只怕以后程大师也用不着我们俩的脑子了，就让这些小伙子们去接替我们吧。”
“这个时代，注定是他们年轻人的时代！”
“说的没错，承渊老哥，来，再喝！”
“两位......”从承渊和飒嘉两位长老身后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两位长老回头一看：“程大师？您怎么来了？”
“两位是因为刚才会议决定，在这里喝闷酒吧？”程大师缓缓地说道，从桌子上又拿了一个酒杯，斟上了一杯酒，郑重地对两位长老说：“承渊、飒嘉两位老弟，你们重视纪律，对弟子严格，没有你们两位的努力，或许我靖仁宫的弟子无法精实至此。”
“大师过奖......”承渊和飒嘉低着头，对程大师拱了拱手。
“无须多礼，承渊、飒嘉，你们的严谨和忠义，实乃我程某之宝啊。来，干杯！”说完，程大师对着皎洁的月光，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承渊、飒嘉两位长老，看着程大师，会心一笑，三人对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云天长老站在群星阁的楼顶，俯视着三人，攥紧了拳头，狠狠砸向身前的石栏，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突然，晴空一道闪雷打下，正是群星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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