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醒来的时候感觉天都在转,再一看,自己正躺在一个软塌上。
软榻被一群黑衣人用支架翘起,四周披上了一层红色的纱,遮的里头的人若隐若现的好不魅人。
元安看着这四周的红,还没晃过神来直愣愣的躺在塌上,又想起来自己是被打晕了带来的,又想坐起来。
这么一使劲,元安才发现自己没了力气,手脚都软趴趴的瘫在塌上,全然不顾及主人的想法。
元安想开口说话,询问在旁的黑衣人是受何人指使的,又要把他带去哪。但也因为没有力气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多时,元安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停、停”那人看这黑衣人没有停下的举动,急得拔了刀。
黑衣人见状,没有丝毫害怕。
只听“刷”的一声,太阳射下来反射在刀剑上的光险些刺瞎了周围下人的眼。
“得了得了,当这是哪呢?这样吧,你们暗御卫的大人有大量,他呢也是这塌上的旧友,得罪了,指不定有多麻烦呢。”一个穿蓝色太监服的公公捏着嗓子说。
暗御卫相互对视几眼,把剑按回剑鞘,稍微朝外走几步,给他让了个位置。
那人掀开遮着的纱,看着里头躺着的人。
元安也看着他,冷笑一声:“居然是你?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待我?过去跟你走到一块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元安看着刘嘉低下的脸,冷嘲热讽地说着话。
作为一个从小被养在院子里的公子哥,元安学不会市井里骂人的脏话,也吐不出别的东西,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又能扎到刘嘉心窝子的实话。
刘嘉低着头,听着元安的话,左手摩挲了下袖口,低声道:“安安……”
“你不要这么叫我,我嫌恶心!”元安听着他叫自己安安不由地觉得一阵恶心。
元安撑起没力气的身子,直视刘嘉,恶狠狠地说:“我不会放过你的,元王府也不会。”
说完,力气用尽,跌进了软榻里。
刘嘉听到这话没有再说什么,后撤一步,静静地看着暗御卫的人带走了元安。
他握紧了右手攥着的绣帕,指甲竟然穿透了布料刺伤了手掌。
直到鲜血染红了那方绣着鸳鸯的绿纹帕子,刘嘉才如梦初醒般松开了紧握的手,慢慢地展开被血染红的帕子,似哭未哭地说:“安安,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是爱她的,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不能抛下她啊,我做不到的。我知道他不会伤害你的,他是爱你的,他心里是有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刘嘉眼底有泪,却没有落下,只是收拾好了情绪,对着身边那个太监说:“福果公公请带路吧,刚刚失态了。”刘嘉把帕子塞回衣服里,又将自己打理了一番。
“没事,这人啊,不就是为了这世上的情爱而你死我活的吗?虽然洒家没了那玩意儿领略不了公子的心情,但这上头的意思洒家还是知道一点的。希望刘公子以后当了官可别忘了洒家。”福果眯了眯眼睛又笑了笑,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叫人心里只觉得他是一个既良善又值得信任的人。
可刘嘉知道,福果远不是表面所表现的样子,他是八皇子手上的猎犬。
刘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后默默地跟着福果走。
出了宫门,刘嘉又摸出那方帕子,说:“晓梦,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