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们部署了这么久,也不急这一时片刻的。”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让元安觉得有些耳熟,他努力回想着这是谁的声音。
孟庆沉思片刻后,拉着徐州和元安走到桌子旁,用酒沾着写下了“三”字。
那日太子在街上紧握庄家女子的手,先是辱没皇族威严,后又欺侮将军府的独女。这些行为让群臣议论纷纷,原本支持太子的党羽也在考虑自己是否要弃暗投明。
将军府自从先皇在位时就跟随征战,可谓是战功赫赫,其子嗣也是将门虎子。将军府没有一个庸人也没有一个无作为的子弟。当日长安街上,太子带着庄晓玲公然羞辱将军府的独女,这让将军府怒火中烧。将军府的人以不上朝为抗议,将军府需要皇帝和太子的合理解释。
太子失了民心,被废黜也是迟早的事。有关新太子位置的争夺就在一场看不见的硝烟里展开了。
元启与五皇子从小交好,五皇子杀伐果断,是以元启全力支持五皇子成为新太子。将军府的少年将军葛明也是与元启交好,自然也熟知五皇子的品行也是五皇子一派的人。
而这三皇子就是五皇子上位最大的阻碍。
三皇子的母亲是贵妃,圣上又格外宠爱贵妃,甚至在三皇子降生后圣上特意下令让贵妃亲自抚养三皇子。要知道普通皇子降生后都是送到安华宫内的,由安华宫的教养嬷嬷教导。
可这三皇子一出生就有如此待遇,可谓是子凭母贵。
三皇子果断但是不够聪明,没有远见和胆识,这就是元启和将军府放弃支持他的原因。他们认为三皇子做王可以,做皇万万不可。
听着隔壁三皇子的打算,元启有了点头绪了。
徐州和孟庆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元安看,元安指了指楼下准备开幕的花魁比赛,想让他们安静下来。
隔壁的门被打开了,不过多久一阵脚步声走远了。
孟庆凑到元安的身边,用臂弯揽住元安,嘴巴紧贴着元安的耳朵悄悄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徐州看着他们这么亲密的动作,眼睛都要红了。
赶在徐州生气前元安一把推开孟庆:“别离我这么近,耳朵痒。”
说完,元安用手重重地抚了抚耳朵。减缓了痒,元安才不卖关子道:“还记得太子的事吧,他每月初十都会来这里一趟,今天又正好是花魁大赛你们觉得他来不来?”
“你的意思是,三皇子他……”孟庆还没把话说完就被打断了,“隔墙有耳你懂不懂,少说点。”徐州又说“那这太子今日就是他的最后一天了,真可怜。”
“他可不可怜我不知道,反正这个三皇子虽说是贵妃的孩子,也是最受宠的那个。但是贵妃早前失势连带着三皇子收到圣上的厌恶,咱们这个太子可是把他往泥里面踩呢。”元安品了品酒,又扔下几两碎银到展览台子上。
“这时间过了这么久,他现在才报这个仇,这也太能忍了。”徐州挤开孟庆坐到元安身边。
“估计是为了贵妃的母族,三皇子自己哪能忍这么久,多半是贵妃说的。现在贵妃母族遭到太子母族打压,这太子还失了民心又没什么实权和能耐,拿他开刀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孟庆接道。
元安瞟了孟庆一眼:“你怎的知道这么清楚?”
“依着近日的风波猜的,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我猜到了。”孟庆没再说什么,只是又默默地喝酒。
孟庆知道元安好奇心和好胜心最是强烈,他今日引得元安好奇,他待会定是要和自己多待会的。
孟庆抓住了元安的弱点,而徐州与元安一起在京城玩了这么久还不捉摸不透元安的脾性,只能说日后徐州败给了孟庆也是非常能理解的。
“你这小子……你们瞧,这是谁?”元安刚想说几句调笑话,余光就瞥见台上一位姑娘。
姑娘名叫芸娘,今日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过往都是在暗房内学自己该学的东西。
芸娘身着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端的是清冷的劲儿可却让人感受到了魅人的力儿。
“真真是国色天香啊,也不知这与贵妃能不能有个高下之分了。”元安的言外之意让孟庆感受到了几丝的嘲弄。
孟庆的直觉告诉他元安厌恶贵妃,可元安的表现让孟庆怀疑了他的直觉。
“你若是喜欢,那就买回家做个花瓶呗,反正你家里美人也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徐州知道元安没有别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了心里的酸涩,他嫉妒那些与元安同住一府的美人更恨那个与元安拉扯不明的南方“不过你要是把她带回去,你房里的人不会介意吗?”
“我房里的?你说南方?她可不是我房里的,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的。若她有了如意郎君我定会让她风风光光地从元王府出嫁。”元安的否认安了徐州的心,也让在一旁偷听的孟庆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