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化为人身将那一丝黑气冰封,此刻邪气已然是强弩之末,千寒此时的神采奕是回光返照。
“即使是死,吾也要拉你垫背…”
千寒听闻此言来不及反应,只见黑气炸开,消失的彻底,而余波将千寒狠狠的甩出。
千寒肉身被狠狠的砸在身下结界,硬生生使其破碎,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生不如死。
感受着身体不断的下坠,千寒努力护住腰间白色的骨扇。
最后白色的雪地里,静静的躺着一只浑身是血的断尾狐狸,看不出浸染血液的毛色。
虚渺阁——
“师父常提起你的…”
“九师叔说的是真的…”
“你为什么要让我师父去死…为什么…为什么……”
柒灼在床上艰难的支起身子,不断的问着低垂着头的白君。
澜尘在一旁不停的给柒灼顺着气,纪修叫嚣着被拦在了大殿外。
肆幽最后为沉默不语的炎策运完功,也瘫坐在千寒的长老椅上。
气息消失了…
华浮庭看向手里握着的梅花枝渐渐枯萎,泪滴落于枯瓣,花瓣化为灰烬消散。
宁淮身边的宋徊徊,白皙的皮肤上也出现了裂痕,宁淮见状,赶忙施法,也低喃着“小雪出事了…大战我没有去,她出事了。”
宋徊徊也一脸担忧“主人她出什么事了,可有性命之忧?”
夜然带着轩辕赶向大殿“现下要去大殿吗?师父何不与我们去找师姐躯体,总会有办法的。”
轩辕捏诀卜卦,半晌缓缓摇头“生死有命…旁人无处可寻。”
夜然怔住,缓缓道“她会回来…”
殿内白君缓缓开口“这灵花浸染气息开了灵智,修炼成人身,名唤灵芝儿…根部与邪气相连,这是我与她相爱后方才知晓的。
如若将花体毁了,她便也魂飞魄散了……
可邪气不一定被我们制住,届时千寒还是要祭出修为…
不若取齐舍一保一,也好过两者皆失。”
云司双目猩红“这花是那邪气的载体,本就不该活,何为不一定?我告诉你白君,那花毁了阿姐定然不会以命为印!”
白君低垂着头,灵花闪烁着微弱的光,似在抚慰一般。
肆幽沉声“小司,白虎神君守了结界六万年之久…莫放肆。”
转而握紧拳头“如今大局已定,六界以安,吾等就不留神君于此了。”
转过身吩咐。
“纯恒,将神君送下山罢…以神君之功绩,不日应是六界皆尊。”
炎策再忍不住泪,看着走出大殿白君,搀着云司的手微微颤抖“我们没有资格怪他的…每个人心中总有偏向,千寒与柒灼说会回来……”
云司擦去嘴角的血,挣开炎策的手“回来什么?三哥不也让她等着,说什么会回来,回来了吗?阿姐还有我们皆等了六七万年了,他回来了吗!”
言语激动之际,牵动被赤笙打裂的旧伤口,又呕出一大口血。
肆幽皱眉将云司从炎策手里接过“回幽堂,我为你疗伤…”
殿外——
纪修与阎无情拉扯着。
“阎无情你放我进去,你莫拉扯我!”
“我放你进去干什么?添乱吗!师父吩咐的已经够乱了,你先莫要进去了。”
届时纪修看到纯恒引着白君下山。
纪修气极,要追赶上去又被拦住。
“阎无情你给我撒开!我要亲口问他!”
阎无情死命的拉着直到白君消失在视线内。
“你看你这个样子!我怎能不拦你,不拦你你就要以下犯上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纪修猛的一拳砸在阎无情脸上“我什么样子?我师父殒命!我应该什么样子,死的不是你师父你自然无事!”
看到阎无情错愕的样子,纪修卸了火气“对不起,我一时心急,没有对八师叔有什么…”
阎无情松了手上的力“我知道…只是纪修,六师伯殒命,柒灼要嫁到天界去,如今虚渺六长老的位置,已经在你身上了…”
……
幽堂——
肆幽看着睡的并不安稳的云司,止了诀,回过身看到面上担忧的纯恒。
“送下山了?”
话语出口竟染上哭腔,竭力忍着的肆幽再忍不住。
“我曾赠予每人一药囊…千寒的气息我感受不到了,如六万多年前…墨千萧那般…他两个皆殒命了……”
漓山——
弥留之际,千寒如走马观花一般,回望自己的九万年。
彻底闭上眼时,眼前浮现一抹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