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或许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古代女孩子,尤其是一个名门望族出来的女孩子,要是当众出丑,等待她的,可不仅仅只是挨一顿数落了。
熟读历史的仲忆瑾深知这一点。
“悦儿,你可知错?”
康家的祠堂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大,来的路上意外得知每天都有人来增添烛火,细细想来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间段里,康家能够享受着段安逸,也是十分难得的。
康氏的身后站着已经出嫁了的长女康元儿,身为原身康悦儿的亲姐姐,今天回家纯粹是因为得知了康悦儿出了事,特地来打听消息的。
古代的世家大族,消息之间的传递极为灵通,今天哪家老爷磕着碰着了,明天满城的达官显贵们就连在哪里碰到了,碰到的东西是什么材质,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康悦儿落水的事,自然也不例外。在古代,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是名节受到了损伤,等待她的,不是出家当姑子,就是沉塘,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推搡落水,名节有损不说,还给当家主母打上了管家不严的标签。
原主不仅得罪了三品织造司一家,还连带着本家和主母一家,统统得罪了个干净。
“悦儿知错”意识到这一点的仲忆瑾只能乖乖伸出双手受罚。
“那便好”康氏正声道“来人,上家法。”
丫头婆子们端上来一个金丝楠木制作的案台,上面盛放着一只已经包了浆的戒尺,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上面干涸的血迹,想来这只戒尺已然是身经百战了。
主母康氏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一个眼神,只见婆子拿起案台上的戒尺,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礼,便抄起戒尺向仲忆瑾的手心打去,霎时间,康悦儿白嫩纤细的小手便泛起一道红痕。。
或许是性别改变了,仲忆瑾感知疼痛的机能霎时间灵敏了起来,一尺落下,手掌便火辣辣的疼,眼泪止不住的泛了出来;一边的婆子粗暴的扯过她的手臂,硬是等到二十戒尺打完才将其松开。
仲忆瑾颤巍巍的收回了手,就连手臂也止不住的疼,康家的婆子除了少部分原本从康氏母家带过来,其他的全是乡下农庄招来,亦或者是逃荒收留的,大部分都有干重体力活的经历。想必康悦儿现在的手臂应该和手掌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已经知错,也受了家法”康氏从案台上抽出一本《女戒》扔在仲忆瑾面前“便把这本《女戒》抄写十遍,以示警示,以后段不可再犯。”
“悦儿知道了,悦儿多谢母亲教诲。”
他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女戒》。
原本认为这件事情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却不想当家主母康氏前脚刚走,后脚原身的姐姐康元儿便折返回来,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好啊,你还嫌我在南明王府不够乱是吗”康元儿指着仲忆瑾鼻子骂道“南明王本来就不经常来我这,你这一闹,你让我在南明王府还怎么抬得起头!”
得,忘记考虑她了,又多得罪一个。
此时的仲忆瑾八核的钢铁直脑怎么也想不明白原身康悦儿为什么要搞这一出,在小说中树敌就这么好玩吗?挨打就这么好玩吗?
“还有,人家赵王是少年英才,爱慕他的女眷不说七十也有一百,你喜欢他也就算了,织造司家的嫡女,圣上亲自指婚给赵王的,现当下纵使他有千般万般的好,你千万般的喜欢,人家和织造司家的嫡女可是圣上指定的姻亲,你是觉得我们家人头满地滚你就开心了对吗!“言罢,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脸倒在一边,心里却不觉得有多疼痛,至少这一巴掌打出了一个关键线索,还是值得的。
见她无动于衷,康元儿气不过,又给了她一脚,牵着丫鬟骂骂嘞嘞的走了出去,临走是还不忘了给了他一个白眼。
仲忆瑾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好在这幅壳子里换了一个主,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不会朝着毁三观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