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

略略点头，金南俊反握住你的手并未多话。

三人坐谈至晚间，便留号锡一同用了饭。待其告辞离去后，金南俊遂起身让佣人拿来西装外套，仔细打上领带，好似将要出门行办公事。

方玉奴如此晚了，可是有事要办。不妨明日再说？

金南俊事关重大，不可拖沓。我且速去速回，你早些歇息。

大门在眼前关上，你将垂落青丝绾至耳后。顾自回了书房。

合了账目将翡翠珠算盘推置一旁， 佣人新换上一盏透天香，便端过浅抿一口挥手支人退下。步至窗边开窗眺望，凉风习习拂乱青丝，稍做整理，自散口气。

方玉奴下个月，阿珍可是要回国了？

天气转凉，担忧孩子在外吹着风，早已订做了几件厚实外披嘱咐其穿严实了去。闲时读些时报文集清算家中账目。账目花销繁多，当家主母之责早在婚嫁当 日由人交付于己。介时满心欢喜一口答应，后才知晓其中不易。

嫁予金家主业满多年，若有什么混清不清现早已心知肚明。父亲极力支持他，兄长们为他马首是瞻。不为其他，为的是他是他们的贵婿、妹婿。他们以为自己，嫁得好人家，殊不知如今漫漫岁月里陪着自己的多是算盘纸笔与满屋寂寥，自己也不再在乎那流水般的情爱。

“咚咚”规律扣门声传来。你迫使自己端正仪态，不再乱想。

方玉奴（揉了揉眉心）进。

金泰亨玉奴。

方玉奴说了多少次，我既已是金家主母，你便该唤我娘了。

金泰亨怔愣片刻，面露嘲讽。

金泰亨我娘始终只有一个人……你只大我七岁，这样想当娘，怎么不叫金南俊满足你？

方玉奴你！

方玉奴泰亨，话不可乱讲……

金泰亨若是试试，就知道是不是乱讲。

他的手覆上你的脸，温热的鼻息洒在你耳畔，只能听到低沉磁性的笑。

金泰亨若是他不行，我可是行的。（冷声）方玉奴，别在我眼前摆起当家主母的架子，我不吃这一套。

方玉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你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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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乐门

天上人间，灯红酒绿，繁花似锦，夜夜笙歌。背后藏的却是刀光剑影、喋血华堂。

金南俊阿矜，愈发轻了。（双腿交叠倚靠沙发背坐着，任歌女凤眼微眯挂在他身上抽烟。）

傅矜（避开不远处打量的视线抚过红唇娇笑）哪有，我近来可是愈发胖了，有些人指定会嫌弃我～

傅矜（余光扫到舞女请走那不怀好意军部之人，方压低声音在金南俊耳边道）田氏已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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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回家，金南俊已理清头绪。虽傅矜所言暧昧不清，可几番所指大意便是——田氏野心取代江时政府，不久前被枪杀在舞池的当红舞女便是江时方面之人受命从田家人身上套取消息。

金南俊玉奴，可是睡了？（室内没有开灯，轻声询问。）

方玉奴我睡眠不佳，已是老毛病。枉费你一片好心，寻来些安神的法子对我也效用不显。（点亮床头灯答话。）

金南俊让父亲当心田家人。不要再与他们有所合作。

方玉奴这是何意？（就你所知，家中正与田氏就调查商情之事谈论合作。）

金南俊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你晓得我不想你趟浑水。

方玉奴我总不能何事都不清不楚混这日子罢。我既是方家，也是金家一份子啊。（又是这句话试图搪塞过去，有些不满，自己与那些锦衣玉食毫无危机感的富家女眷不同。）

金南俊不必我多说，你总会知道的。

方玉奴拭目以待。先休息吧。

自从嫁入金家，你学会的第一个词，叫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