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男人的喘气声传出。
过往的路人红着脸跑了。
这酒店隔音真不好,但价格便宜。
床咯吱咯吱的叫,天花板上的灯闪着,床上的男人累了,趴在一边不理女人了。
男人站起来抽了根烟,满脸不爽的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女人。
一把钱甩在女人脸上,男人穿好衣服,又恢复了往日的文质彬彬的样子。
男人别装死,赶紧起来滚出去。
白雅眨了下眼,身上的疼痛退了一些,她面无表情的穿上内衣。
可以看到她的身上有许多吻痕,凌乱的头发,脖颈处有很多草莓印。
白雅穿好衣服,把钱塞进带来的手提包里,又抽出了遮暇膏抹在露在外面的吻印。
男人看她居然准备的这么齐全,冷脸嘲笑她。
男人被人弄了好几遍了吧,真是个婊子,身上有几处干净的?啧,这种货子还给我玩。
男人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每一处都在瞧不起她,就好像刚刚在弄她的人不是他。
白雅垂下眼眸,藏在眼眶里的泪水没有落下,她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白雅我早就不干净了。
她从想要钱的那一刻就不干净了。
她不是不自爱,只是她急需钱。
她接待的男人不是肥头大耳的就是已婚男人。
白雅落了泪,她擦了擦。
她也不想这样啊。
白雅奶奶,对不起。
她的奶奶得了急病,要做手术。
她没钱,所以徐德告诉她这个办法。
终于存好了钱,准备今天做手术,但昨天晚上奶奶经不起病魔的折磨去了。
白雅在奶奶冰冷的身边哭了一晚上,像小女孩一样。
从那时起,她也没什么在意的事了。
她开始接待更多人,她不爱自己了,因为会爱她的人已经死了。
她像一个拾荒者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双眼黯淡无光。
陈清音白雅?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白雅抬头。
陈清音也不知道怎么就遇上她了,侧目一看就看见了她。
陈清音看到白雅失魂落魄的走着,心一软就叫住了她。
陈清音你怎么了?
白雅撇开头不想让她看见现在的自己。
白雅没事,就散散心。
撒谎。
陈清音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追问下去。
陈清音明天晚上要去参加宴会,你要调整好心情哦。
白雅点头。
白雅谢谢,你也是。
陈清音递给她纸巾。
陈清音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哭了可就不好看喽。
纸巾上刻着一个丘比特,箭上有一个爱心,好像随时准备射进她的心脏。
白雅谢谢。
白雅转头走了,背影有些孤单。
陈清音叹了一口气,去找江宴了。
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想清楚才好。
她的心结只有自己能解。
下雨了,路人慌张的躲雨,还喃喃的抱怨。
路人什么鬼天气啊,刚刚看起来挺好的啊。
白雅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豆大的雨拍打在她脸上。
白雅闭了眼,笑了。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奶奶?
白雅陈清音,谢谢你。
谢谢你拯救了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