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千余盏渔火浅落河间,微光点点,星罗棋布,隐隐勾勒出燎原之坐落在两国交界之处的燕山地势险要,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
余蔚时手持青淮剑,斜着身倚着巨石,垂眸撕开衣角的布料,草草在小臂上绕了几圈。余蔚时并不在乎隐隐作痛的伤口沁出些许黑血,他亲手搭建的乌托邦已露出了大致的轮廓。他不再迟疑,向前走去,似乎愈加坚定,不曾回头瞥一眼,山下的万家灯火、繁华颜色。
……
执术:他没有过去,躇踌现在,展望的是别人的未来,谁都知道余蔚时经此一去,再无了回头路,可谁都不曾阻止他。师长也好,挚友也罢,都明白余蔚迟从前所求不过是安于一隅,了残余生,可生在乱世就注定他不能如愿,所以他选择倾其所有,推动历史的巨轮,让那太平盛世更早到来。
清柑:有人说余蔚时愚忠,懦弱,逃避现实,可我不那么认为,就像楼上姐妹说的那样,余蔚时他并非是因为懦弱或者说逃避现实才上燕山,相反他心怀大义,欲救天下苍生于水火。至于愚忠……
谢南枝划过几条评论,随意点赞几条看法相符的评论,左右现在使用的不过是个小号,不会有人发现。
直到误点开“清柑”的主页,最近参与的超话里“行知有效“四个字措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鬼使神差的,谢南枝点进了这个他以为的学术超话。
一个眼熟的名字——燕行知出现了。
谢南枝仔细端详着这个名字,饶有兴致。一周前,据他的经纪人言,他现在应该是失去了过去两年的记忆。有一段混乱模糊的记忆突兀的横插进来,他并没有向别人提起过。
而在那断七零八碎的记忆中,几乎都与燕行知脱不了关系…
手机铃声提示音不合时宜的蹦了出来。“谢老师,这场情绪波动大的感情戏怎么样?反响不错吧,播放率上了十亿,上次跟你交流过的,那次就有些计划着和你的下一次合作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啊。”
谢南枝正了正神色,一个字一个字打下,“陈导过誉了,和您合作是南枝的荣幸。只要您需要,南枝定会尽力配合。”
左右都坐不安稳,谢南枝走到玄关换了双鞋,准备出门的谢南枝却停了脚步,转头去拿了一条灰白缠绕的围巾。
街上的人步履匆匆,谢南枝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口鼻被黑色的口罩掩得严严实实。米白色的大衣里露出一截灰白缠绕的围巾自然垂落于胸前,纵使寒风刺骨,仍旧从容不迫的散慢走着。
停步,眼前是一处废弃的公园,一层薄雪覆盖在娱乐设施上。掸去秋千上的积雪,记忆中的场景几乎与现在吻合。
谢南枝想,他或现在知道了手机的密码。
一周未曾打开的手机不知是电量不足,还是天气寒冷开不了机。走进一家书店,书店简洁明亮,开着暖气,谢南枝随意尝试了几次,屏幕终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