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上有胎记,从小就被人骂丑八怪,母亲也因为我的脸怨恨我,她常说
‘你长成这样怎么不去死’
‘为什么要来折磨我’
她有几次甚至疯魔到,把我拉到我父亲面前,哦,不。
是父亲和他妻子还有女儿面前,她总会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停下,趴在我耳边说‘看,你的父亲,他们的小姑娘多可爱呀。’她猛的掐住我的脸‘你说是不是因为你的脸,他才不要我的呢?’
她的眼里不在有面对父亲时的温柔,她掐住我的脖子,低低的在我耳边说‘我恨你,但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想他后悔,后悔这一切。他后悔以后,我就把你折磨死。’她开始狂笑,她的脸开始越发狰狞,那张狰狞的脸最后消散在扭曲里。
面前的一切突然转了场,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男孩从后面揪住了我的头发。
‘丑八怪,没想到还那么贱,还跟着小三住。’
‘你爸爸婚内出轨,是不是因为你的脸啊?’
他们没少在学校欺负我,我刚开始也会反抗,但我发现我越反抗越疼,我就麻木了。
我忍受着他们的辱骂,一个男生好像因为我不为所动而生气了,一巴掌就扇了过来,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我觉得忍忍就过去了,他看我没表情更生气了,又一巴掌呼过来。
我缩了缩脸,闭上了眼睛,半晌,没了什么动静,我睁眼,看到了我的后母,她冲上去给了那两个男孩一巴掌,她身后的还有我的妹妹,她好像被吓哭了,还挺可爱的。
教育完那几个人,我的后母回头看了看我,她好像想上来看看我的伤,但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样低头碰了碰我妹妹。
我妹妹顾不上自己被吓到,跑到我的面前边吸鼻子边安慰我。
我摸了摸她的头,对我的后母说‘妈,咱们回家吧’
她眼中似有泪花,半晌,扭过头‘好,咱回家’
我本以为我可以快乐的活着,忘去一切,但我的父亲又出轨了,我的后母似乎早知道了,平静的说‘我不要别的,我只要她们两个’
父亲似乎刚好不想有两个拖油瓶,连连说好。
后母在离婚后,带我去了一趟我母亲的墓前,说做个告别,我走前看着那张从没有笑过的脸,我对着那张遗照吐了一口涂抹。
后来后母没有再婚,把那个她曾喜欢的人忘却,把我和妹妹养大,我原以为这就是永远,但后母却在我和妹妹考上大学时去世了,那天风和日丽,听老人说这就是好人死了的征兆。
葬礼上妹妹抱住我说‘姐,我们没有妈了。’
那次后妹妹像变了一个人,她开始沉稳,开始努力赚钱,开始创业,最后创业成功。
在她创业成功的那年除夕,她对我表了白,我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有点惊诧,我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不对的,我也知道我其实是异性恋,但我好像就恰好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和我性别一样的人。
我答应了她的表白。
我怀着罪恶感活着,我爱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是我的妹妹,她明明有大好未来,却让我祸害了,我感觉对不起我的后母。
我们在一起后,她拉着我去买戒指,她趴在柜台前仔细挑选,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禁发笑,突然面前的一切变了。
那个女人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骂我不要脸,喜欢女的,还喜欢上了她仇人的孩子。
她揪住我的领子,她说要让我不得好死,之后又发出了那种惨绝人寰的笑。
我惶恐的看着她,她低低的在我耳边说‘不得好死’
我猛地惊醒,看着空荡的房子,抱紧了双腿,那声‘不得好死’仿佛还挥之不去。
旁边的人貌似被我惊醒了,她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说‘姐姐,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拍拍,不怕了。’
我扭头抱住她‘我们明天去看看妈吧。’
‘好’
第二天我们早早回了老家,在母亲的墓前放了她生前最爱的红玫瑰。
待了一会,我让她去给我买了瓶水,她走后,我走到我血缘关系的母亲面前,蹲了下来‘你不知道吧,你发病死的那天是我把药藏起来的,知道了这个是不是觉得更恨我了?其实我也恨你,恨不得把你肉一口一口吃下去,恨不得把你的骨头都掰断。可是你已经死了,但你死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猛烈的晃动墓碑,突然一声‘姐姐’阻止了我的行为。我抬头,不知道那人看了多久,她冲过来抱住我,拂去我的泪,我贪婪的吸收爱人身上的味道。
她一遍一遍的抚摸我的头,过了许久,我的情绪不在再波动,我说‘闷死了,起来,快点’
‘我不(;`O´)o’
‘3...’
我们站了起来,互相拍了拍对方身上的土。
她拉起我的手说‘咱们回家’
‘好,咱们回家’
时光很长,爱人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