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的语速之快,快到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提当年的那件事情了,顾疏桐只得瞪大了杏眼,眼眸里面的期待更加明显了些许,嘴角甚至荡漾出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张真源则笑得更加好看,就像是黑色的天使,嘴角的笑容让人沉醉。
许久,张真源才从她的身上移开,拿着项链重新坐在了白色的天鹅绒单人沙发上面,男人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这块红色的小宝石,眼里流露出一分怀念。
多么熟悉的项链!
顾疏桐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看见张真源脸上的冰川化解。期待就像一朵花在她心里绽放,顾疏桐两只手紧握在一起,小心翼翼移到了张真源的身边,抿了抿唇。
张真源脸上的淡淡温柔,似乎给了她极大的勇气,顾疏桐站在沙发旁边须臾,轻启薄唇。
顾疏桐真源……你想起来了吗?
张真源把顾明月认错是救了他的人,也许是张真源忘记了而已。顾疏桐在心里这样期待着,只要把这个东西给张真源的话,那么张真源肯定会记起来他曾经给她的承诺。
还有曾经两个人在一起经历的重重磨练,想到这里,顾疏桐不由得握紧了双手,紧盯着张真源。
张真源想起来了。
张真源依然在笑,只是脸上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有些许不一样了,她听见了张真源的声音好听,却带着点粗暴。
张真源顾疏桐,你知道这个项链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张真源顾疏桐,这是我送给顾明月的生日礼物,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顾疏桐真源……
顾疏桐一下子乱了阵脚。
张真源语气不善,紧紧握住了红宝石,嫌恶地侧目了她一眼。
张真源不守妇道也就算了,没想到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你都敢做,顾疏桐,是不是我小看了你?在一起这么久我还没看出来你这么有能耐呢?
顾疏桐什么?
他的语速很快,顾疏桐简直没有办法能够捕捉到他语气里面最重要的消息,只停留在了偷鸡摸狗,和不守妇道两个词语上面。
顾疏桐真源你……
张真源闭嘴,不许叫我的名字。
他粗暴地打断她的话,瞥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张真源径直无视了,十分嫌恶。
张真源从你那张嘴里面叫我的名字,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顾疏桐呆呆的待在原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深爱了十年的男人,有的时候,她多么希望那些话不是从张真源嘴里说出来的。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张真源已经离开了,空荡荡的客厅里面似乎在嘲笑着她的脆弱,顾疏桐伸手擦了擦眼角不经意落下的一滴泪。
深夜,张真源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察觉到楼下似乎还有灯光。
他眯了眯眼,这么晚了,谁还会在楼下呢?难道是有人进来了?
张家的防御系统自然不是普通的贼能够进来的,张真源单手轻抚实木楼梯扶手,轻手轻脚下楼,楼下客厅的灯依然点着,白茫茫的灯光照耀着那片地方,剩余一片漆黑。
茶几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面,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背影,黑漆漆的头发从肩膀滑落下去,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播着轻微的呼吸声。
大半夜的,这个女人待在这里干什么?张真源轻轻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过去,只看见她抱着自己,蜷缩在沙发里面,呼吸声还算平稳。
顾疏桐睡着了。
难道沙发上面那么舒适吗?这个女人居然能在沙发上面睡着,张真源轻挑眉头,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却突然听见女人梦呓般的支吾声,就好像是在说梦话一样。
她含糊不清地声音听不出来在说什么,顾疏桐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脸深深地埋在膝盖里面,看上去极没有安全感。
她睡着的样子和平时大有不同,柔软的黑发乖乖地披在脑门上面,一动不动,像个小孩子一样乖巧。
真的有那么困吗?居然会在沙发上面睡着,张真源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跨步离开了,熄灭了客厅的灯光,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二天早上,顾疏桐是被电话吵醒的。
嗓子里面不知道是怎么了,疼痛得不得了,顾疏桐伸手去抓手机,摸了一下手机上面破碎的屏幕,但还是很快接通了电话。
顾疏桐喂?
林长卫早上好啊!阿桐!
他的声音里面带着明显的窃笑。
林长卫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是不是刚刚睡醒?
顾疏桐声音沙哑,迷糊着。
顾疏桐没有……你是?
那头忽的就安静了一下,顾疏桐眨了眨眼,直起身子来就看见了一条毛毯子顺着自己的背掉落了下去,顾疏桐有些意外地看着沙发上面的白色毛毯。
这是谁给她盖的,张家一般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除了她自己的话,那么就只剩下……
林长卫太伤心了,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林长卫声音委屈而无辜。
林长卫难道追你的男人真的有那么多吗?还是说我不够有魅力呢!哎,看来应该真的是我魅力不够啦!
她的手摸了摸毯子,难道这个真的是张真源给她盖上的吗?顾疏桐看着毛毯有些五味陈杂,眼神里面的情绪也随之复杂了起来,没注意到电话那头的人在嚷嚷着。
林长卫阿桐,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如果再有机会的话,一年后我会再回来的,你会等着我吗?我……
林长卫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断了最后一句话,屏气凝神地听着那边人的动作。
他坐在黑色的转椅里面,黑外套和椅子几乎融合成了一团,沉默了五六秒之后,林长卫嘴角有点苦涩,沉默是不是算得上拒绝了呢?
顾疏桐嗯……
顾疏桐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