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弦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不动声色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喜春,良久,朱唇轻启:“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奴婢不该私自放走大小姐,奴婢……”
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声脆响,一只精美绝伦的瓷杯在喜春眼前炸裂,零星的碎片擦过脸颊和手臂,留下浅浅血痕。
独坐高台的贵妃却毫不在意的擦了擦手指,凤眸微眯:“大小姐?你还敢叫她大、小、姐……”莫思弦咬紧牙关,一字一顿,仿佛要
将这个词细细嚼碎,吞入腹中。
“奴婢有罪,奴婢知错!”喜春不住的磕着头,“只求娘娘放过奴婢的弟弟,奴婢求求娘娘了,奴婢给娘娘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脑袋砸在地上“砰砰砰”的声响光是听着都骇人,可她毫不在意,哪怕磕到了碎瓷片上,鲜血四溅,动作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莫思弦看着这番景象,不禁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如泣如诉:“你以前明明不是这般的,是谁改变了你?莫霓吗?”
喜春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却还是不停的磕头,嘴里念叨着:“奴婢有罪,请娘娘处罚奴婢!”
“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喊我娘娘,我是弦儿,永远都是弦儿,不是什么狗屁贵妃娘娘!”莫思弦走下高台,扑到喜春身上制止住她,一如当初喜春保护她一样。
“你们为何都要离我而去,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又这样对我,我在你们心底到底算什么?我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我是你们无聊时提供消遣的玩物,开心时哄哄就哄哄,可谁又会把对宠物的承诺放心上。”“喜春,你告诉我,我和以前有什么区别?”莫思弦紧紧抱住喜春,泪流满面,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娘娘慎言,莫要这般作践自己,娘娘……”莫思弦再次打断了她:“作践?本宫所说,哪句不是真话?说什么作践,可笑。”
“娘娘金枝玉叶……”
“金枝玉叶?是,贵妃娘娘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可我是莫四,是弦儿,是所有人眼中的玩物……我算什么金枝玉叶。”莫思弦止不住的哽咽,“喜春,你就偏向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真的……”
“她在将军府,顾家大公子和将军嫡子救了她……娘娘,往事不可追,你……”喜春颤抖着身体道,“娘娘若是还有几分念着奴婢的旧情,就……放过大小姐吧,奴婢只希望娘娘以后一生平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好。”莫思弦低低的应了一声,慢慢松开了手。
我自然不会动她,何必脏了我的手。
本宫才不是莫霓那样的蠢货。
莫思弦看着窗外的月亮,眼里的哀伤几乎满溢出来,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呢
(˵¯͒〰¯͒˵)(我是分界线)
“弦儿你没事吧?”喜春鬼鬼祟祟的凑到莫思弦身旁,不,应该是莫四。那时的喜春还是一副小女孩模样,脸上几乎藏不住事,趁着嬷嬷被叫走偷偷靠近莫四,把藏着掖着好几天的伤药塞到她怀中,“这是我上回跟隔壁娘娘的宫女换的,咱们干这些的,免不了磕磕碰碰,这些药还是多备些好。”
“不要再叫我弦儿了,”莫四抓住她的手,“我没有名字的,你这样喊叫人听见了,是会挨板子的。”
“好啦,我知道啦小四,”喜春悻悻地低下头,仍是不死心的嘀咕着,“莫思弦……多好听啊……”
(与正文无关,是个小脑洞,更不更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