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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故事线

僵尸校园:末日的篝火

孝山高等学校。

尹奎男在顶楼和一个男生扭打在一起。他用力踢腿把那人踢在了杂物堆里,还不忘给那人一记重拳。那个同学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不甘心的眼神盯着他,换来的又是一记重拳打在脸上。

“阿西…你还真不好对付啊哈?”

尹奎男一只脚踩在他肚子上,从包里掏出口香糖剥开直接丢进嘴里,糖纸甩在了那人脸上。

“尹,尹奎男…你不会好过的……”

还没说完整句话,尹奎男在他肚子上重重补了一脚。那同学嘴里流出血,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切,没意思。”

尹奎男把刚刚才放入口中的口香糖直接吐在了他头发上,拍拍手上的灰尘打算离开。

没想到刚刚转身,一个女生站在顶楼的门口拿着笔记本看着他。这让他一时间慌了神。

“你他妈谁啊?”

尹奎男仗着身高优势走过去扯着女生的衣领拎起来。没想到那女生挺犟,不屈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高二纪律委员,金成妍。你是尹奎男是吧?我记得你已经不止一次进行校园霸凌了,看来得好好给老师汇报汇报才行啊?”

尹奎男不爽地咬着牙,打量着这金成妍的全身。瘦瘦矮矮,压根没什么力气。他带着嘲讽性地轻笑了一下。

“老子今天给你一顿教训你他妈就知道你怎么去汇报了。”

他刚刚举起拳头,金成妍倒是不慌不忙地举起本子记录起来,嘴里还轻声说着。

“尹奎男,殴打同学,涉嫌殴打纪律委员,扣五十分。”

“不是,你他妈有没有听我讲话啊?”

尹奎男皱起鼻子,一只手伸进衣兜里,一只手扯起她的头发提起来。

“好了,这下是殴打纪律委员。扣一百分。”

金成妍挑了挑眉,用不慌不忙的语气说。

“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尹奎男觉得自讨没趣,便放下手,把她甩到一边,双手插在兜里下楼了。

那位同学被及时送往医院治疗,恐怖的是被打断了好几条肋骨,幸运的是并没有致命伤。

倒是尹奎男——长了记性。他知道,以后遇见这位纪律委员,都要绕着道走。不偏不倚,金成妍就在不久后转来了他的班上,成为了尹奎男的同桌。可能这就是教训吧。

-

尹奎男因为没有好好完成任务,被孙明焕的小啰嗦狠狠打了一顿,他却没有还手的力气。那群人还幸灾乐祸地踩在他的脚上,嘲笑着他那副心有余却力不足的模样。

“阿西…”

尹奎男盯着那群人,攥紧了拳头擦擦脸上的血迹。孙明焕还一副不过瘾的模样贪婪地盯着他。

“你他妈还不服气是吧?”

孙明焕咬着牙坏笑着,接着在他肚子上补了一脚,尹奎男血咳了两声。见尹奎男逐渐没有反应,孙明焕觉得无趣,便带着一群人走了。

“尹奎男!!”

一声响亮的推门声出现,尹奎男艰难地咪起眼睛。一只手把他的手靠在那人的肩上,把他颤颤巍巍地扶了起来。

“你是不是傻啊!孙明焕打你你要还手啊!”

“操…我要是还手…明天不得更惨…”

他捂着肚子扶着墙站了起来,才看清了那人的人脸——金成妍。他首先是吓了一激灵,随后才反应过来。

“西八,这次你扣的是孙明焕的分吧!操,这家伙下手真他妈狠……”

他哽咽着咬牙切齿地说。金成妍半背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下了楼梯。

“就跟你说不要和孙明焕混在一起了!看看你偏偏不听——先送你去医务室!”

-

尹奎男坐在医务床上,裤腿被挽了起来。医务室老师因为临时外出不在学校,只能让金成妍自己给他包扎。

“别乱动!先给你消毒。”

金成妍在柜子里翻出两瓶碘伏,用棉签在里边沾了一下,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尹奎男皱着鼻子,攥紧了床单看着她。金成妍试探性地轻轻擦了一点碘伏在伤口上。

“西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尹奎男的叫声整栋楼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金成妍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他妈的就不能轻一点??”

金成妍赶紧拿开棉签,对着伤口吹了吹。尹奎男敏感地颤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

“不想痛就安静!”

她轻轻打了一下尹奎男的小腿,尹奎男只好不甘地安静下来。金成妍上了第二次消毒,尹奎男为了不发出声音把外套脱了下来咬在自己嘴里。

“阿西!!”

依旧能够含糊不清地听到他嘴里冒出的脏话。金成妍聪柜子上拿到绷带,准备给他包扎。

“先说好,下手不要太重。”

尹奎男提前制止了她准备进行的动作。金成妍愣了几秒,随后蹲了下来扯开绷带。

“西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金成妍!!!去你娘的!!!”

-

令人奇怪的是,那位纪律委员老是能在尹奎男对别人进行霸凌以及自己被打的时候及时出现——并且给予他扣分和治疗的奖励。尹奎男不得不怀疑她在跟踪自己。

“喂 金成妍。”

走廊上,尹奎男背着身子,试探性地喊了一句。果真后边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有时候真像个变态你知道吗。”

“我还不是在尽我的责任!”

尹奎男不爽地盯着她,把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吐到地板上便转身走了。

“阿西,随你的便吧。”

“你这什么态度啊尹奎男!”

金成妍抱着本子追了上去,紧紧跟在尹奎男的背后。尹奎男倒是挺享受这种感觉,至少自己不用跟在孙明焕的屁股后边。

“你要是想去男厕所的话,我也不拦着你。”

他懒散地说了一句,大摇大摆地插着兜转进了男厕所。金成妍这才停下脚步,被刚刚从厕所里出来的李秀赫拉了过去。

“秀赫?”

她轻声惊讶着问了句,李秀赫轻手轻脚把她往厕所反方向拽,走出了一段距离才敢说话。

“你知道尹奎男昨天干什么了吗?”

“啊?”

李秀赫把她按在墙上,确保周围没有人后才继续往下说下去。

“他给闵恩智拍了裸体视频,要挟她交出钱,不然今天九点就会自动上传视频。金成妍我真心建议你离他远一点,你迟早会被尹奎男利用的。”

金成妍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眼睛。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尹奎男会成为这样的人。

“你说的是真的?李秀赫你别骗我。”

“当然是真的——我得先回班上去了。记得离他远一点。”

李秀赫慌忙地跑开了,只留下惊讶得呆在原地的金成妍。就在这时,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金成妍!”

她猛地回头——是李允恩。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在这里干什么?马上上课了,你陪我去上个厕所——”

随后她被拽了过去。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

“啪!”

金成妍重重把教科书砸在了课桌上,怒瞪着尹奎男。尹奎男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嚼着口香糖,一种天下都和他无关紧要的眼神懒散地看着她。

“尹奎男,你给同学录全裸视频,是怎么回事?”

她呵斥道。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和那些人鬼混了吗?你去学学李秀赫啊!这下在老师眼里你是个什么样的学生了?!”

“阿西,金成妍你要你就去和李秀赫过啊。”

尹奎男皱着鼻子用一种极其欠揍的语气道,歪着头眯着眼睛看她,一边嚼着口香糖。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再说每次打架回来鼻青脸肿的,你自己不会觉得疼吗?”

金成妍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抬头充满失望地盯着他。尹奎妍见状连忙抽出手捂住她的嘴巴。

“他妈的你就不能小声一点?老子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尹奎男停止了嘴里的动作,掐着金成妍的两颊愤愤地看着她的眼睛。

“几分钟不见,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啊?”

金成妍奋力撇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后往门口冲去,用力关上了门。

“喂!金成妍!阿西…”

他赶忙把手抽出来快步追了上去。抓住了金成妍的手腕。

“你他妈就是个窝囊废!”

金成妍喊道,颤抖着胳膊想要挣脱他。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声音。在走廊里众目睽睽之下,尹奎男给了金成妍一个巴掌。

金成妍捂着自己的脸,瞪着眼睛看着他。尹奎男的手颤抖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金成妍,愣了几秒后转身跑了。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消肿,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害怕尹奎男。待在他的身边,简直就是噩梦。

“妈的…女生真难哄。窝囊废…哼哼。”

尹奎男一只手挠着头发,一只手踹在裤兜里,晃悠悠走在走廊上,嘴里不停嘀咕着。

“李秀赫!有人找你。”

李秀赫坐在教室里,突然听到声音转过头。

“尹奎男?!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把书一下子合上,悄咪咪地从后门出去和他见面。尹奎男一把拽起他的衣领,把他拎到了角落。

“你他妈是不是和金成妍说了什么?!”

他死死怒瞪着李秀赫的眼睛。李秀赫脸上浮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没有…”

还没等他说完,尹奎男一脚用力把他踹倒,一只脚踩在他肚子上,再拉着他的衣领问。

“她是怎么知道视频的事情的?除了你还会有谁和她说?西八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每一个字丢在用力。李秀赫撑在地上,干咳了两声,楞楞地看着他。

“…是我告诉她的。怎么,尹奎男你们分手了?”

尹奎男没有犹豫,挥起另一只拳头就朝着他的脸打了过去。朝地上佯装吐了一口口水,用极其难看的面色看着李秀赫。

“你真行啊,李秀赫。胆子不小。”

有老师路过,尹奎男这才松开了他衣领的手。

“阿西,算你走运。”

-

学校里,刚刚打响上课铃。李允恩拉着金成妍就往教室奔——她们在最后的两分钟内去上了个厕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李老师站在讲台上,转头看向破坏班里安静的气氛的两位同学。她们尴尬地站在教室门口,等待着老师一声令下叫她们回座位。可不巧的是,李老师与以往不同。他只是顾着自己的讲课,并没有在意李允恩和金成妍两人站在门口。

尹奎男嘲笑性地把纸条放在脚下往教室门口踢过去,金成妍带这些愤怒瞪了他一眼便借着系鞋带的理由蹲下来捡起纸条,上边用不公整的字迹写着一行字。

“지각한 느낌은 어때요? 세 명의 좋은 학생.”(“迟到的感觉怎么样?三好学生。)

李允恩余光瞟到了字,替金成妍打抱不平地用眼神骂着尹奎男。

“你们两个,下去。”

李老师终于注意到了两人,不慌不忙的语气说道。金成妍在众目睽睽之下攥紧手中的纸条愤愤地坐在了尹奎男旁边的空坐上。李允恩坐在了金成妍后边的座位上。

尹奎男抬起胳膊撞了撞金成妍的手,金成妍便马上把手抽了回来。他嚼着口香糖,上下瞥了一眼金成妍,抽开白板笔,趁老师不注意便把前边座位的闵恩智的外套脱掉,坏笑着在她背后衬衫上写下“我真性感”四个大字。金成妍见状赶忙不爽打掉他的笔,没想到这一举动让尹奎男心里更加满足。

“喂 尹奎男。什么意思?”

李允恩抬起眉毛拍了拍他的肩。尹奎男微微转头把手搭在椅背上小声说。

“字面意思。”

后边的学生笑起来,引来了老师的注意。闵恩智的身子颤抖着,低着头,眼睛里泪珠在打转。她也只能默不吭声——因为昨天孙明焕和尹奎男一群人给她拍了裸体视频,不在今天九点前交出钱就会自动上传到脸书。

“安静!”

李老师拍了拍黑板,学生们才安静下来。李允恩不爽地啧了声,再低头看书不再理会尹奎男。金成妍的腿又被尹奎男的腿拌得晃来晃去,再不就是书被他抢过去看两页——整节课就没有消停过。

下课铃刚响,尹奎男就搭上金成妍的肩嬉皮笑脸地和她搭话。

“阿西,怎么,你不觉得好笑?”

“也就只有你这种人觉得好笑了。”

她一向对恶作剧不感兴趣。正准备收拾书本走出教室,走到门口没想到一个学生倒在了地上。

“啊!”

她往后退了一步。那学生趴在地上全身抽搐起来,眼球不断地变红,用一种常人难以做到的动作站了起来,吼叫了两声后抓住走廊上一个学生的脖子啃了起来,顿时走廊上乱成一团,学生们逃跑着,尖叫着。金成妍被吓得呆在了原地,尹奎男冲过去把门锁了起来,晃着她的肩查看着。

“你他妈不想活了!站在门口干什么啊!”

“成妍你没事吧!”

李允恩扒开尹奎男的手,担忧地看着她的脖子,确保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李允恩慌忙问她,因为她站的最近。

“我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僵…僵尸…”

金成妍的目光还在教室外,声音颤抖着说。全班同学都安静下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还是来了啊。”

李老师感叹了句,没有人懂得他的意思。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收拾起教案,迈着轻松的步子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李老师!”

李允恩和金成妍想要拉住老师的手,可李老师走得很快,一会就消失在了混乱的人群里。她们也顾不上这么多,迅速把门关上。

“这下怎么办?”

隔壁班突然不断有学生涌出来,几个浑身是血的学生见人就咬,不停地追赶着,吼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孝山高等学校乱成一团。尖叫声,吼叫声不断徘徊在走廊教室以及楼梯里。有几个僵尸从后门涌了进来。

金成妍瞪大眼睛看着,慌乱地从教室墙边拿起一块木板就往楼下冲。李允恩从桌子上抓了一块米尺,准备跟着金成妍走。忽然,金成妍手被什么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尹奎男。

“妈的……去食堂阿!愣着等死吗你!”

尹奎男扯着她的胳膊往楼下冲,李允恩在后面防御着僵尸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一路上不断有僵尸撕咬着其他同学,他们冲进食堂,把玻璃门紧紧关上。有僵尸追了过来,也有正在赶往食堂的路上被咬的,一群僵尸不停地拥挤在门前拍打着。但是不一会,玻璃就碎裂了。僵尸一个个涌了进来。正在下雨,地上湿的不得了。有汗 有血 有泪 也有雨水。金成妍拿着木板打掉一个个扑过来的僵尸,但时不时会被滑倒,僵尸就有可乘之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僵尸扑在她的身上,眼看着就要咬下去。尹奎男抓住它的后衣领提起来甩到一边,拉起她的胳膊让她站起来。

尹奎男其实现在紧张得心脏快跳出来了,但他还是努力在金成妍面前保持镇定。

金成妍和李允恩的眼神里带着些钦佩和感激。李青山把窗户砸开一个洞,把桌子搬上来让大家爬出去。

我敢打赌——要是在其他人面前,尹奎男绝对会争着第一个爬出去。但现在不同,身边的金成妍对他而言并不是普通人。

“……你 你们俩先走。”

他强忍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接过金成妍手中的木板帮她们防御僵尸的袭击以争取更多的逃生机会。

金成妍看了眼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爬过了窗子。李允恩跟着他一起爬了出去。

“尹奎男!!”

金成妍喊着。尹奎男听到后迅速扔下手中的木板,往窗台爬去。最后一只脚蹬上前还不忘把桌子踢歪。

“喂!!”

里边仅剩无几的幸存者无助地对着他喊道。

“里边的人怎么办??!”

金成妍边跑边喘着粗气问。

“阿西,多几个僵尸和现在的僵尸也没什么两样。”

他皱着眉头说。尹奎男牵着她的手,冰冷的手掌瞬间有了温度。李允恩不爽地看着他,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

“也就只有你能这么想了——也不知道那些同学变成僵尸之后会不会专门来找你。”

他和金成妍、李允恩跑进了校领导办公室,锁好了门,后面全是闻声而来的僵尸。尹奎男三两下解决了办公室里仅有的几只僵尸,瘫倒在了沙发上。

金成妍看着他思考许久,最终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李允恩把柜子推到前门前堵着门不让僵尸冲进来,后门留着找机会逃生。

“对不起。”

金成妍迟迟地开口了。尹奎男转头看着她。

“我说你是窝囊废。”

“妈的,你真当老子是什么人?会这种小事记仇?——那个巴掌,就当做你的道歉了。”

尹奎男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继续闭眼休息。金成妍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突然,沙发下钻出来一个人,在尹奎男耳边说道。

“你是尹奎男吧?”

这可把尹奎男吓得不轻——是校长。

“怎么了?”

“你会开车吧?”

“不会。”

他随意懒散地回答着,头靠在沙发上。

“别撒谎啊,你上次和你们那群人还去偷车开呢!”

金成妍听到这里,立刻换上了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眯着眼睛看着尹奎男。尹奎男一个激灵清醒了,连忙捂住校长的嘴巴别让他再说下去。

校长二话不说从柜子里拿出一把车钥匙塞在他手里。

“你去把我车开过来,穿过这里就到地下室就行了。”

尹奎男皱着眉看着他。

“让我去?”

“是啊。”

“放屁!老子才不去。”

尹奎男突然兴奋了起来,拍着沙发喊。

“你不去,你那小女朋友也可以啊!”

“她更不行!他妈的你要你自己去开!”

尹奎男把校长推在一旁,把车钥匙用力砸在了地上。这一举动倒是把校长激怒了,抓着他外套让他赶紧去开车。尹奎男无意间看到桌上有把匕首,和校长四目相对了一秒,在校长拿刀之前抢到了那把匕首。

“尹奎男!”

“尹奎男你在干什么!”

金成妍和李允恩喊着,她们被那把举起的匕首给吓到了,李允恩想把尹奎男推开,没想到他力气太大根本掰不动。突然,门被打开,一个男同学冲了进来看着他们。

“哈,青山你来的正好。快过来把校长手捆上。”

校长挣扎着。李青山一脸惊讶和疑惑地盯着他。

“什么?”

“阿西发什么呆啊过来捆上啊!”

李青山慌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站在门前录了下来。

“你 你的所作所为会被我发到网上去的!尹奎男!”

“李青山!”

尹奎男怒吼着。金成妍扑过去想把匕首拿掉,得到的却是手被刀深深地划了一个口子。血腥的味道让门外的僵尸更加兴奋地拍打,抓挠着门窗,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来。

尹奎男嘴角一抹邪恶的笑容,一刀刺了下去。校长倒在了血泊之中。

“手机给我,李青山。”

李青山想把手机重新塞回包里,但怎么也找不到。尹奎男拿着匕首向他靠近。尹奎男把刀扔了出去,但不巧的是没有刺中。他和李青山扭打在一起。手机飞了出去,滑在了金成妍脚下。

“给我,成妍。”

“金成妍别给他!”

尹奎男向金成妍伸手示意让她给自己,李青山在地上喊着。金成妍的手臂止不住颤抖着,几秒后她把手机抛向门外——落在了僵尸们的脚下,踩得稀碎。

“阿西八!”

尹奎男愤怒地把金成妍推开,抓起李青山的领子就往外扔。李青山挣脱束缚后在走廊上狂奔起来,尹奎男狂追不舍。

“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丢下一句话便追李青山去了。

李青山和他逃到图书馆,这里的僵尸也很多。两人只能站在书架上你追我逃。

“李青山!你他妈给我滚过来!!”

尹奎男嘶吼着。李青山跨越在书架之间,在躲避僵尸的同时还要注意不要被尹奎男抓到。僵尸在书架下紧追着,个个伸长手臂想要抓住他的脚。

“你就是个胆小鬼,尹奎男。”

李青山说着。还不等尹奎男反应过来,就把他从书架上推了下去,送进了僵尸堆。

“李青山!!!啊啊啊啊啊啊!!!西八!!!”

尹奎男嚎叫着,眼珠被僵尸挖了出来,全身都在被啃咬着。他闭眼前死死盯着李青山,充满了怨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只有一只眼睛了。尹奎男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僵尸在他身边缓缓走着,并没有攻击他。身上的伤口都在慢慢愈合,并且百里开外的声音和味道他都能知晓得一清二楚。

“李青山!!!!!”

他的声音回荡在图书馆里,没有人回应。他先顾不了这么多,往金成妍的方向奔去。

“成妍!李允恩!”

两人在门口一直等着,始终不见他的人影。终于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让金成妍振作了起来。

让她们感到奇怪的是,僵尸并没有攻击他,反而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的眼睛…!”

金成妍担忧地盯着尹奎男的左眼。尹奎男扒开门口的僵尸,开门把她抱在怀里奔了出去。

“操,还不是多亏了李青山的杰作!——妈的你真是该减减肥了!你 在后边跟紧了。”

他喘着粗气说,金成妍被他抱在怀里不敢出声。这是交往以来他们的第一次拥抱,这是尹奎男的体温……而李允恩只好在后边一边躲着僵尸的攻击,一边看看尹奎男在哪自己有没有跟丢。

他们来到一件安全的教室,把金成妍放了下来。

“为什么僵尸不攻击你?”

“妈的我该怎么和你解释?我被咬了但是我又活了。呃…半个僵尸?”

尹奎男深深叹了一口气,躺在了桌子上。他突然想起什么,把自己的手臂划了一个口子,血抹在金成妍和李允恩的衣服上。

“阿西…真恶心…”

李允恩嘟囔了句。

“你再敢说一句?老子把你丢出去喂那些僵尸。”

抹完后,尹奎男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这样应该僵尸就不会攻击她了。

他牵起金成妍的手,打开教室门。僵尸果真没有攻击她和李允恩,尹奎男便带着她们到处走,希望能遇上李青山。

篮球场上,几个僵尸晃悠悠地徘徊着。尹奎男四处张望并没有人,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抓着了。

“尹奎男??你站在外面干啥?你找死啊?进来啊!快点过来,你不想活了??”

车底下传出声音。他一看——是之前他那一帮人的老大孙明焕。他犹豫了一下,乖乖地拉着金成妍躲进了车下,李允恩躲在门后面。

“你之前去哪了?”

“阿?”

他还处在懵的状态,被他狠狠打了一下额头。

“问你之前去哪了呆子!现在这个情况你还有勇气带着个女朋友到处乱走你他妈是不想活了?你出去把僵尸引开,我再出去。赶快点。”

尹奎男皱着鼻子看了他一眼,拽着他的手把他拖了出去,抵在车窗上。

僵尸们听到声音都往这边聚拢。

“你有病啊尹奎男!快放了我!”

孙明焕想挣脱他的手,但发现丝毫不能把他移动,僵尸还不攻击他,才发现不对劲。

“你不是人!”

“求我啊,我就放了你。”

“求…求你救救我,求你了。”

“可我不想救你。现在老子他妈才是这所学校的老大。”

孙明焕看着聚拢过来的僵尸,害怕得声音开始颤抖。尹奎男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用力一撇——他的手断掉了,接着尹奎男又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孙明焕疼得嗷嗷叫,这让僵尸们更加兴奋了。尹奎男把他扔在了地上,僵尸们全部扑了上来,扑在他的身上啃咬着。

躲在车底下的金成妍大气都不敢出,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很圆。尹奎男把她拽出了车底,自己在前面快活地走着,金成妍和李允恩在后边紧张地跟着。

“你在害怕什么?”

尹奎男停住了脚步,转身问她。

“奎男…你会咬我吗?”

金成妍的声音有些颤抖。尹奎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幅样子,扑到她肩上装作马上要下口咬的样子。金成妍紧张得浑身开始发颤,双眼紧闭。

她没有感受到疼痛,便缓缓睁开了眼——一张尹奎男放大的脸,把她吓了一跳。

“阿西…我嘴上有血,本来想亲你,算你好运,暂且放过你好了。”

尹奎男往后退了一步,一副自由自在十分放松的样子,这让金成妍羞红了脸。

“啊 尹奎男,没想到你也有肉麻的时候啊?”

还没等李允恩说完,便被尹奎男重重拍了下后脑勺,疼得她嗷嗷叫。

现在的学校对尹奎男来也许更像是天堂——如果李青山不在就更好了。

-

“妈的…”

走廊里传来一声巨响。——尹奎男推开了音乐教室的门。准确的说,是踹掉了门。

他刚刚吃完午饭——娜延。她的胃被尹奎男吃了一个洞,被感染病毒后在地上不住地抽搐变异。金成妍略显同情地在出门前看了她一眼,李允恩在后边关上了门,顺便做了个祈祷。她明白——如果不乖乖听这位大哥的话,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僵尸的盘中餐。

尹奎男手上拽着金成妍,带着她在走廊上奔跑。金成妍是人类,但僵尸们并没有攻击她。因为她的身上全是尹奎男的血和身体的气味。

“我们去干嘛?”

“找,李青山。妈的,他又逃跑到哪里去了…”

尹奎男皱了一下眉,五官狰狞着。手上的力度加大,可以说,差点撇断金成妍的手。

尹奎男突然停下脚步,松开了拽着金成妍的手,看着他愣了几秒钟。

“没什么。”

金成妍反应过来朝他笑笑。尹奎男扫了眼她手臂上的红印。眯着那只独有的眼睛,在她的脸和手上反复确认。金成妍推了他一把。李允恩看着远处飞来的直升机,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

“看什么,走啦!”

尹奎男失去重心,往前踉跄了几步。回头看了看金成妍,猛地牵起她的手往顶楼僵尸最密集的地方跑去。

僵尸不停地往顶楼楼梯涌,李青山和其他幸存学生把一块绿色的布罩下来挡住僵尸。

尹奎男护着怀里的金成妍,掐着前边僵尸的脖子摔了出去,扒开挡路的僵尸踏上楼梯。李允恩在后边拿着米尺甩开一个个向她冲来的僵尸,快速跟紧两人的脚步。

“快点啊…门打不开,被锁着了!”一个女生急促的声音传来,“这个布挡不了多久,在不快点,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捡到了棍子!”

李青山对着楼上大喊,手中紧握着一根木棍。

——突然,绿布被猛地掀开了。前排的僵尸重心不稳全部倒在了地上,两个力挺的人影出现在僵尸之中。李青山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双眼直勾勾盯着两人,手中的木棍不住地颤抖。

“尹…尹奎男!他怎么还没死!”

李青山颤抖着喊。尹奎男坏笑着盯着他。

“终于找到你了啊…李 青 山,我们之前的那笔账他妈的是不是该算算了?”

他手在前边护着冲上来准备咬金成妍的僵尸,一步步往李青山的方向走。倒地的僵尸也爬了起来,听着李青山的声音龇牙咧嘴地往前冲着。

李青山用木棍打掉前面冲上来的几个僵尸,随后扔下木棍飞速地往楼上奔。

站在门前的几个同学更加慌张地摇拽着门把手,可是丝毫不见开动的情况。底下的僵尸以及尹奎男一步步往上走的脚步让他们更加紧张。

与此同时,顶楼上的唯一一位男同学正在被直升机上的人质问。

“真的只有你一位幸存者吗?”

“……”

他有些犹豫,眼神不住地往身后紧锁的门瞟着。

“…他们都变成僵尸了,只有我一个人。”

身后的门被同学们撞得咚咚咚响,而直升机上的人认为那是僵尸急迫地想要冲上来,迅速让那位男同学上了直升机起飞。

而正好,在他们刚飞离孝山高中后几秒钟,他们终于撞开了门,朝直升机不停挥舞着双臂,嘶喊着。但直升机压根没看到他们,径直地往前飞着。

尹奎男摔走一个个挡路的僵尸,直朝着李青山去。

“喂 奎男,不要太过分。”

金成妍轻扯着他的袖子。

尹奎男顿了顿,微微低了低头,眯着眼睛看着怀中人的眼睛:

“把李青山变成僵尸——阿,还不能让他死的这么简单,他还欠我一颗眼珠。我会亲手把它挖出来。”

说罢,他便冲上楼。却被一双手掐住了脖子无法动弹。那是和他一样的半尸人,他们的班长南拉。

金成妍想掰开班长的手,却被她另一只手掐住脖子快喘不过气。

“崔南拉!那是金成妍、她没有变异!”

“哈,你就只有这点能力吧。”

尹奎男着急了,强装镇定地挑衅道。伸手也想掐她的脖子,但不料班长的力气似乎比自己的还大,差点掐断了他的脖子。

南拉的左眼周围不停地变红,她的手指抽搐起来。随后把尹奎男和金成妍扔下了楼梯。李允恩见状,吓得直奔楼下。

——尹奎男成为了金成妍的垫背,多亏了他半尸的金刚之躯才没有摔伤。

“操,老子他妈的迟早有一天要把他们全部变成僵尸!早知道就早点和那个人说我们是同类了…”

他的脖颈抽搐了几下,谩骂着从地板上爬起来,拉着金成研的胳膊把她扶了起来。

“成妍!你没事吧!”

李允恩从后门跑了出来惊恐地奔向坐在地下的金成妍,反复查看着她身上的伤口。

“谢谢…我没事。现在想想,我也应该总有一天会被咬吧…”

尹奎男迟疑了一秒,眼神里带点不可思议的眼神转头看着她的眼睛。

“你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有老子在你不会被咬。

——就算有,你也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好了,现在我们要去想办法找到他们。”

他知道,金成妍被咬自己也无法期望她变得和自己一样是半尸或者更强的存在,毕竟她也是普通人。他只希望她能活下去。

他拉着她,李允恩在后边紧随其后。他们穿梭在各个走廊中,希望能够找到其他通往顶楼的地方。那些僵尸隐约闻到活人的气息,陆陆续续回头朝着金成妍的地方缓慢地边走变闻。

“阿西…”

终于,他们在一间教室的窗子外找到了一根管子。尹奎男脸色难看地盯着那根粗大的管子。那也许是除了门唯一能够通向顶楼的地方。可是,自己还带着一个人,无法把她单独留在这里。

“要不,你先去,我和允恩去找找别的地方跟过去。”

金成妍提议道。但马上遭到了尹奎男的否决。

“西八,你脑子被撞了吗?!你们留在这里被咬了怎么办?”

他愤愤地回头,提高音量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教室外引来了不少僵尸。

“愣着干嘛?上肩啊!”

他咬着牙瞥了一眼教室门外的僵尸,还来不及反应就托起金成妍让她抱在自己背上,自己翻出窗外艰难地爬着那根管子。

“你,自己爬上来!”

下面是十几米的高空和嘶吼着的僵尸,金成妍颤抖着抱紧了他,头紧紧埋在尹奎男的背上。

终于,一个巨大的颠动,尹奎男爬到了楼顶。

现在已经是夜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南拉,青山等人在楼顶烧起了篝火。

“哈,我们又见面了,李青山。”

他从矮墙上跳下来,确保金成妍完全落地后盯着李青山摇头晃脑。几个个头强壮的男生挡在了李青山的前面。

“你们最好让开,除非你们也想一起死。”

他慢悠悠地说。没有人动。

“看来,我不能单纯地让你死。你们都得死。”

尹奎男活动了下胳膊,准备冲过去。对方的人也做好了对战的准备。就在这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服。——是金成妍。

“?”

所有人诧异地盯着她。有个别人不知道她是谁,甚至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敢懒住尹奎男,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那是尹奎男的女朋友。准确来说,是前女友。——尹奎男和她之前在闹分手。”

有人在后面小声道。他不知道是谁,但还是传进了尹奎男的耳朵里。

一种带着炫耀性和诡异的坏笑在他的脸上慢慢浮现。

“阿西吧,看来你们消息并不灵通啊?我们从来没闹过什么分手。又他妈是李青山告诉你们的吧?看来我不能让他死的这么单纯。”

尹奎男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李青山面前。大修和秀赫挡在了他的前面。尹奎男又以惊人的力气把两人摔到了一边的桌椅杂物里。后边几个女生尖叫起来。

南拉以半尸的优势和尹奎男扭打在一起。

“又是你啊?”

尹奎男不爽地拽着她的衣服努力甩开她,但是纹丝不动。很明显,南拉体内的病毒进化的比他快。

“放开他。”

金成妍手上攥着根从杂物堆里捡来的长条木板,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南拉。

“你不知道尹奎男杀了多少人吗?”

李青山叫起来。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所有人再次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她。在他们看来,他们坚信没有人会喜欢尹奎男这样残忍血腥的人。

尹奎男的心打了个颤,瞪着眼睛看着她。

她不在乎他做了什么,她只是爱着他,想要他活着。这就足够了。

尹奎男心里明白,这是他的女孩,真正属于他的女孩。他趁着南拉分神,把她重重摔在了一边。

“南拉!!”

秀赫和几个女生跑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妈的,弱不禁风。”

尹奎男活动了下胫骨,发出骨头“咔咔”声响,朝着金成妍走去。拉着金成妍和李允恩的胳膊跳下了矮墙,挂在了楼下教室的窗台上。

“傻子。刚才的话是忽悠他们的。”

金成妍点了点他的额头。尹奎男把外套脱下披到了她的肩上。他当然知道她没有说谎,心里正暗暗自喜呢。

“笨蛋!你有没有在听啊!

走啦走啦!”

尹奎男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李青山,他还欠尹奎男一颗眼珠。尹奎男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讨回那颗眼珠。

教室里,尹奎男在帮金成妍包扎僵尸抓伤的伤口。

“难得看你这么细心啊,奎男。”

金成妍打趣道。尹奎男使劲扯了下嘴里咬着的绷带,金成妍疼得向后仰去。而李允恩则去帮忙寻找食物和水。

要是没有尹奎男在身边,那些僵尸恨不得全部把她吞进肚子里,撕成碎片。

尹奎男僵尸发作的时候,会强忍着自己不去咬她,跑到其他地方去抓幸存者来充饥。

“走。”

“去哪?”

“找人。”

他的手指扣着金成妍的手指,十指相扣地拉着她,走在走廊上,踩过一具具尸体,手心上都是彼此的温度。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金成妍偶尔会难受地打两个喷嚏,导致一大堆僵尸在后边追着她。尹奎男不得不带着她逃亡。

“为什么不让我去被咬?没准我也能变得和你一样呢。”

但他不能这么做。不是每个人都能变成半尸,他无法用她的生命来做赌注。

“之前那件事,对不起。”

他突然停下来。金成妍不解地看着他。

“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但现在还不合适告诉你。等你逃出这里,我再告诉你吧。”

至少他不想现在失去她。

另一边,李青山等人已经从网球场逃到了山丘上。

尹奎男在空气中闻了闻。

“阿西,他们不在学校了。”

他的脸色难看起来,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朝着一群人逃跑的方向走去。

“李青山!!!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尹奎男嘶喊着。但是除了僵尸的低吼没有其他的回应。上边有个正在装修的房子,只搭了个框架。两人猜测他们躲在那里。

“哼哼,他们不剩几个人了。李青山今天必定死。”

他拉着金成妍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楼里。一楼除了僵尸工人一无所获,他们走向二楼。

尹奎男边走边闻,来到一个被布挡着的窗子前。“哗啦”一声,布被掀开了。尹奎男的脸上慢慢显出了带着得意的坏笑。那行人蹲在窗户外的台子上——李允恩正在他们中间,被尹奎男吓得连连后退。金成妍不可思议地盯着李允恩。她的手被蹦带缠起来,很明显是受伤了。

“妈的,真不会找地方。”

他翻过窗台,直接拽起李青山的衣领,把他拎在台子悬空的地方。下面是十几米高空。

“尹奎男!!”

李青山叫起来。尹奎男在他手臂上深深咬了一口——一块肉掉了下来。

金成妍在窗子后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也曾见过尹奎男吃娜延的样子,但这幅样子更令人感到恶心。

尹奎男面部狰狞着,死死攥着他的衣领。

“你该还我那颗眼珠…!!”

南拉的左眼开始充血,她抓起李青山的胳膊,拎起尹奎男的衣服把他摔了下去。金成妍跟着快速跑下了楼。

“奎男!”

她喊着。尹奎男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两人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李青山的嘶吼。

“今天,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楼内所有僵尸随着他的声音奔上楼。尹奎男谩骂了一声奔上了楼梯,金成妍正打算跟上去的时候被拉了下来。

“你不能去。”

金成妍皱着眉带着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在下面等我。”

他知道,今天必须和李青山闹个你死我活。如果自己死了,金成妍好歹能幸存下来。

几分钟过去了。楼上窗台的一行人从楼梯上奔了下来。秀赫拉起了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拽。

“走啊!要爆炸了!”

“不行!奎男…”

“走啊!!”

她被几人拽出了楼。她挣扎着,目光死死盯着楼顶。尹奎男听到声音马上跑到边缘寻找金成妍的身影。李允恩用那只仅有的手臂拽着金成妍不让她挣脱。因为她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他妈的,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他竭尽全力嘶喊着。两人目光对上了。金成妍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走,两人就永远见不到了。

她被一群人拉着走进了树林。过了一分钟左右,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传来,巨大的冲击力把所有人压到地上,不停地有杂物向他们飞来。

爆炸声,尖叫声,破碎声。所有声音掺杂着挤进了他们的耳朵。

不一会,空气里恢复了原样,除了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这是…”

“尹奎男没有告诉你要爆炸了吗?!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大修骂骂咧咧地嚷嚷着,被扶了起来。

“奎男…奎男…!”

金成妍眼睛里充满了无法相信,艰难地往楼的方向爬去。

“尹奎男死了。”

允恩颤抖着说。金成妍猛地转头张着嘴看着她,嘴上已经说不出一句话,随后便嚎啕大哭起来,不住地嘶喊着,痛彻心扉。

“西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人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拍拍她的背以表示安慰。他们不喜欢尹奎男,但深知失去重要之人的感受。

“走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得先逃出这里。”

在离开之前,金成妍最后往楼顶方向看了一眼。永别了,我的男孩。

-

最后,一行人被成功救下,并被送往了幸存者基地。温召失去了爸爸,青山失去了妈妈,而射箭的那位姐姐失去了弟弟。就在这几个月内,所有人都失去了自己重要的人。

“我在学校顶楼看到了火光。”

温召对秀赫说。

“我猜测,那可能是南拉。因为她说过,要和我们燃起篝火。她想我们了。”

但不知道怎么的,本来只有两个人的计划,被秀赫和大修一传十,一行人全部都知道了。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告诉别人吗?”

温召语气里带些抱怨地说。秀赫装作无辜地看向大修。

“我 我不是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秘密吗?”

几个人只好一同前往孝山高中。

学校的操场上被炸了一个大坑,有许多灰烬,血迹,和残臂断腿。教学楼的大门上贴着一个贴纸:“安全区域”。

金成妍抿着嘴唇,睫毛有些颤抖。这曾经是欢声笑语的学院,就是这几十天的时间就变成了如此不堪的模样。

他们推门而入。地上全是灰烬,教材用具、柜子,桌椅倒着在走廊里。温召打着手电筒,带着一行人走上楼梯,来到顶楼。

只有一堆篝火,却不见人影。

“不是说南拉在这吗?她人呢?”

大修疑惑地问。几人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她的人影。

“你们真的回来了啊。”

南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所有人齐刷刷转过身盯着她。南拉笑着看着他们,语气里充满了温柔。

“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金成妍说。

“算了。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还有几个和我一样的学生。”

南拉有些无奈。她知道幸存者基地并不会容纳她这样的半尸人,因为她随时可能会变异。

“我想你们了。”

南拉丢下这么一句话,拉进了外套,从矮墙上翻窗跳下。她最终选择了留在禁区学校,也许这里才是适合南拉的地方。

大家都准备离开,金成妍还楞在原地。

“阿西,你果然在等我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猛地回头——尹奎男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一股难以描述的感情涌上她的心头,泪水止不住的往外冒,猛地扑进了尹奎男的怀里。

“我还以为你死了…”

“傻瓜,老子哪有这么容易死啊?”

尹奎男笑着带着些气愤用力揉揉她的头发,在她的额上留下一个贴吻。

“金成妍!该回去了!”

秀赫等人在楼梯下喊着她,催促她一起回幸存者基地。金成妍走在楼梯口,带着些苦笑低头看着他们,犹豫着开了口。

“我不回去了。”

几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温召的情绪却突然激动起来。

“是不是尹奎男没死?!青山呢?他把青山怎么了?!”

“阿西…李青山那个家伙啊,那个弱鸡,估计已经变成一堆灰了…哈哈哈哈哈!”

尹奎男大声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朝几人投来嘲讽的目光。

“我也想跟你们回去,但我无法抛下他离开,还请你们照顾好自己,再见,我的朋友。”

她与几人告了别,带着沉重的心情重重地关上了顶楼的门,与尹奎男相拥在星夜的篝火边。

“等到结束后,我们一起去篝火旁。”

끝나고 같이 가자

어딜 가도 좋으냐

12시간 동안 책상에 엎드려 있을 때

까지 기다린다

지겨운 소리다 끝난 뒤

우리 손잡고 가자

도망가지 마라

천천히 걷다

책에 고여 있는 것은 침이냐 땀이냐

살그머니

톡톡

내리는 빗소리

부글부글 끓다

엄마표 된장찌개 소리

emmm이 지직거리는 소리를 낸다

텔레비전 앞에 라면 한 그릇이 있습

니다

우리 어디든지 가자.

조용히, 똑딱똑딱

내리는 빗소

부글부글 끓다

엄마표 된장찌개 소리

emmm이 지직거리는 소리를 낸다

텔레비죤앞에 라면 한그릇이 있었다.

우리 어디든지 갈까

편곡:임재혁

作曲: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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