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早已听侠客说了所有的事,此时看着酷拉皮卡等人的目光也并无意外。
“面影的消息有吗?”他更在意的是旅团被人愚弄了的事实。
“暂时还没有,这家伙一直都很能躲藏,”侠客看了下筛选的结果,摇摇头道。
“不过我更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做,意义呢?如果是成员喜好,也不必如此嫁祸。”信长不明白,虽说面影那家伙是诡异了些可却比现在这个4号正常多了。
“还记得那家伙自称什么吗?”侠客笑了笑:“神之人偶师。也是眼睛收藏专家,说来他当初加入旅团就挺奇怪的。”在旅团完全和个隐形人一般。
“火红眼具有念力增幅的效果。”玛奇神色淡淡地抱臂说道。
“我记得那家伙一开始是冲着飞坦来的,最后才顺势入的旅团。”富兰克林也道。
“哈,要不说那家伙勇气可嘉呢!”芬克斯也笑了。
蜘蛛们的交谈并未避讳什么,墙角的酷拉皮卡怒道:“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你们杀了整个村子的人!”
“切,老子手下从没漏网之鱼!”窝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而且,窟卢塔被灭的时候,旅团还在遗迹里没出来呢,合作的猎人是哪个来着?”使客想了想道:“对,猎人协会的二星猎人金.富力士以及他的几个同伴,就那个财宝众多,还有个疯子国王的莫里卡遗迹!”
“金?”小杰几人吃了一惊,“真的是金?”
几人面面相觑,如果真是这样,那酷拉皮卡他——
天光熹微之时,凌月抱着被点了睡穴的宝儿下了楼,此时的她一身红衣银甲,纵然敛了身上的杀伐之气,可还是让人一眼便挪不开目光。
飞坦面罩下的薄唇紧抿,他不发一言地抬手接过儿子,视线在他那簇新的衣物与腰间悬挂的储物袋上停了一秒,这明显仿佛托孤一般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停了手中的动作。
“我在里面放了些伤药还有为宝儿炼制的兵刃,兵刃都已经认过主了,实在危急时也能护他一护。”凌月声音轻的有些发飘:“还有你,以后别再那么不管不顾了,我怕宝儿、太孤单。”
飞坦已经感觉不到她身上的念了,便是绝维持的再好也不该是这样!
他抬手捉住凌月的手腕问:“你的念呢?”
凌月坦然一笑:“真是,就知道瞒不过你...我在这个世界能够使用念不代表我那边也能用,规则之力也不会允许的。宝儿是我唯一的血亲,只要用誓约转继就好,不会影响他日后的修行的。”
“呵!你可真够伟大的啊!”誓约和制约,怎么可能没有代价!飞坦眼底冒火地瞪着这个肆意妄为的女人:“真那么不放心,你就该留下,而不是将他的安危寄托在我的身上!”
让一个杀人如麻的盗贼去照顾孩子,呵!
凌月脸上没了笑,她沉默地上前抱住这父子二人,却连一句‘等我’都无法许诺。
魂识中的召令声愈发急促,她知道没有时间温存了,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面容肖似的父子,凌月唇角几次翕动终是无言以对。
由召令打开的空间门就在楼前,凌月能够感知到那个时空一触即发的战火气息,她似乎听到了军中征召的战鼓声与烈烈的马蹄声。
“娘亲...”宝儿梦中的呓语让转身离开的凌月眼眶一热,执着长枪的手是那么的用力,可她不能回头!
多年的责任也容不得她背弃自己手中这杆长枪!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那古怪的光芒中......
旅团众人尚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见飞坦怀中的小娃娃勾头看着光门消失的地方,落寞的问:
“父亲,娘亲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飞坦早就觉察到宝儿在装睡,恐怕也就当时心绪未平的凌月不知了。
“娘亲以前教我背诗,我知道那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而今娘亲连父亲都不带,是因为宝儿是负累吗?”
宝儿与凌月如出一辙的黑色的眸子里是沉沉的郁色:“那如果宝儿变得很强很强是不是就可以把娘亲找回来?”
飞坦摸了摸他柔软的发,神色不明地道:“等你变强再说吧。”
宝儿小小的面容紧绷着,到底才是三岁的孩子,哪怕再怎么懂事,可骤然明白了母亲或许要很长很长时间都将缺席他的成长的事实也让这个孩子泪湿了眼眶。
“既然不舍,为什么不使手段把母亲留下呢宝儿?”小滴没有父母的记忆,也不能理解宝儿此时的乖巧。
“因为娘亲要上战场,那里刀剑无眼,我不能让她带着牵绊离开,万一战场分了心是会死人的。”宝儿紧搂着父亲的脖子小小声地说:“我想娘亲回来。”
早就知道凌月来历的库洛洛此刻也没了言语,他在派克的记忆弹中看到过凌月生活的时代,那里王朝飘零、烽烟四起,有权势的倾轧,也有如凌月这般无数的为了家国大义向死而生的人,虽无法感同身受,却也能理解一二。
很久的蚂蚁之乱后,当奇犽为了救小杰而带着‘许愿机’拿尼加出走揍敌客,在家族的多方堵截下,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宝儿?你来干什么?”认出了这个曾与母亲生生分离的孩子,奇犽警惕地向四周看去。
“放心,我父亲他们都不在。”宝儿明白他在忌惮什么,倒也直白:“我可以帮你躲过追踪。”
“你?开什么玩笑?”奇犽并不相信他,要知道揍敌客可是出动了四级警戒、且大哥就在附近的!
“你现在有别的选择吗?小杰的伤多一分钟都是危险。”宝儿白净的脸上尽是冷色:“我只要他帮我找回母亲,同意的话立刻就走。”
奇犽咬了咬牙,这时远处一大批针人的出现让他猛一点头:“走!”
......
......
残阳如血的函关之外,一道身影手执长枪冲杀在千多名进犯的敌军之中。
没有援兵、血战不休,这是一场艰难而持久的战斗。
长枪断了,重剑迎敌......
凌月不知道自己还能坚守多久,可即便倒下,她也要拉着这些狼子野心的叛军一同赴死!
...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早已重伤累累力竭的凌月望着远处仍旧屹立的军旗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阻敌成功,阳河的驻军应该得手了吧?
最后的最后,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思念已久的宝儿、以及那个明明暴戾残忍、却愿意纵容自己任性远去的飞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