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与从前的相遇，像一个秘密……

惊蛰雨季，他即将离去……

可是，

我还是得不动声色的走下去。”

以往的每一年惊蛰，Z国的泾川市都会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大却会把人淋湿，今年也不例外。

雨后空气格外清新，洗去世界上的尘埃，泛起朦胧雾气，不重却会把人藏匿。

绝界夜搭乘私人飞机回到泾川，没让任何人跟随，她今天有重要的私事要处理，带人也不方便，想着一天后也就回去了，一个人轻松点。

拿证件在酒店开了间房，整顿好行李，也不算行李，就是一些与季若风他们联系的电脑，通讯器之类的，毕竟她没有假期，在哪儿都得工作。

没有拖拉，绝界夜就直奔此次来这儿的目的地，墓地。

路上途经花店，她买了一束橙花。

“我来看你了。”绝界夜用很轻的声音对着一块墓碑喃喃自语。

“每年都来打扰你，别介意。”

“这花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希望你会喜欢。”

绝界夜将花放在墓碑前，大理石铺就的台面干净平滑，没有一丝灰尘，倒不是被雨水冲刷造成的，实际上绝界夜不在的每一天她都会安排人来扫墓，并且要求他们不许说话也不许搞出太大声音，怕惊扰了地下亡灵。

原本她也是不相信人死了还有什么亡灵之说的，但如果这里埋的是那个人的话，她愿意相信。

“谢谢你。”

还有，

“对不起。”

她离开时将雨伞罩在墓碑上方替他遮蔽雨水，眼睛盯着墓碑上的“小橙”两个字，久久移不开视线，终是闭了眼，离去不复返。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对他一无所知，就连记忆中的那张脸也因为时间流逝而逐渐被腐蚀，面目全非，唯一记得的就是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橙花味，所以她叫他小橙。

对于他的死，绝界夜是有相当一部分责任的，但她情感共鸣这方面曾被扼杀过，所以不太能体会到难过和自责，这也是她多年来心有愧疚但静默无言的原因。

每年来看他，派人扫墓……她这么做，只是因为她觉得应该这么做，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大概是她对感情的理解只能到这儿了吧。

晚上绝界夜回到酒店和失联了一天的“员工”们连线视频，她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两个分屏，季若风和陳束在她办公室里。

“老大终于联系到你了！”季若风俩手捧着电脑恨不得钻进去把他老大揪出来确认真实性，脸贴的格外近。

一脸平淡的绝界夜：“把你的丑脸给我挪开。”其实季若风本身很帅，不然她不会留下他，能力是一方面，颜值是另一方面，只是那个角度想帅起来的确有些困难。

季若风收敛了些，将电脑拿远了点，也露出了陳束的脸。

“任务完成的怎么样，「蝎柔」？”绝界夜看向陳束。

“蝎柔”是陳束的代号，这是杀手组织里不成文的规矩，而绝界夜的魅夜组织就是一个名气很大的杀手组织，外界并不知道是她掌管的，只知道首领是一个代号为「妖姬」的人，这里的人从不轻易露出真面目，行踪诡秘，埋藏在M国各个区域，接到委托或命令才会现身，但也会戴面罩。

就如先前的「捷豹」也是代号，不过也有一些因为特殊能力而加入组织的，例如「骇客」季若风以及「医咸」于水淼。

“任务完成，杰克余党全部剿灭。”陳束回答。

“嗯，很好。”绝界夜手支着下巴微微点头，看向另一个屏幕中的人，忽然想起了什么。

“「捷豹」怎么样了？”

屏幕里的是一位女子，年纪不大，戴着眼镜，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些许凝重。

“不太乐观，原本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枪伤，没想到……”于水淼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没想到什么？”绝界夜眉头皱起。

“是，寒毒。”子弹淬了毒。

绝界夜的瞳孔肉眼可见地收缩了一下，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了，寒毒？看来这是冲着她来的，三年前在克罗里失踪的那段时间，绝界夜也被人下过寒毒，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好在发现及时摄入量不多，这才保住姓名，但也留下了后遗症，畏寒。

如今寒毒再次出现，恐怕袭击他们的那群人不止是杰克余党那么简单了，还有其他身份。

“「蝎柔」，清理余孽时有发现什么异常吗？”绝界夜问一旁听他们谈话的陳束。

陳束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要是有可能就是他们特别弱，不出一个上午就搞定了。

绝界夜看着陳束一副抓耳挠腮思考的样子，顿觉失策，给她了个痛快“算了，别想了。”

她能指望陳束的脑子想出点什么东西。

“「医咸」，寒毒能治吗？”绝界夜比较在意这个，当年她并没有找到完全根治的方法，而留下了后遗症，对于一个杀手而言，畏寒将是致命的缺点。

“这……我尽量。”于水淼看似有些为难，捷豹中毒的方式比较特别，不是绝界夜之前的食物中毒，是血液中毒，毒素通过血液迅速蔓延全身，保住性命已是勉强，留下后遗症的概率大概是100%。

绝界夜沉默了几秒。

“治好后送他走。”她的组织里不可能养一个有弱点的杀手，也为了他自己的安全，真是可笑，她竟然会担心一个杀手的安全。

在心里嘲讽了一下自己。

“是。”季若风将会处理余下事件，包括销毁总部全部有关捷豹信息以及送达够他生活下半辈子的支票。

这是很正常的事，常有发生。

“老大，那个……”季若风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开口。

绝界夜睨了他一眼，最烦别人跟她磨叽，想说不敢说，不耐烦催他。

“说。”

季若风一得到许可，马上来了精神。

“就是，贝儿你什么时候让他回来啊？我都……我都……”季若风数了数手指，发现十根指头根本不够，举起给绝界夜看。

“我都三个月没看见他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绝界夜倒是想起来了，都快忘了还有个废物杀手。

“这么想见他？”绝界夜看着季若风的手发呆。

季若风连忙把戴着手套的手放下，摸了下鼻子“没有的事儿，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说完干笑两声。

她为什么不信呢？她就是不信。

“贝儿办事不力，这是他应受的惩罚。”

“也没多大点事啊……”季若风小声嘀咕，心里抱怨这老大事儿真多，他是知道贝儿为什么受罚的，真心觉得不至于，是他们家老大太小题大做了。

“你说什么。”

“需要我提醒你上个月十五号你私自去若松堂看他而未曾向我禀报的事吗？”

季若风吓得冷汗一出，这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就连他爹都不知道，她居然知道，还这么详细。

“不用……不用，我错了老大，我错了啊！”季若风连忙承认错误，然后以暴君到饭点了为由火速撤退。

陳束在一旁笑的暧昧，替他打圆场“小风他就这个尿性，憋不住事儿。”

“嗯。”绝界夜点头表示认同。

视频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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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季子不是直的，cp是贝儿，贝风cp磕起来(≧ω≦)具体会写在番外，主线中穿插一些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