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换个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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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随着你的身影”
有句老话说得好,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跟着倒霉。
安迷修先生于今日终于能够切切实实感觉到这句不知道多少年之前传过来的谚语,是有多么正确了。
“抱歉,先生。我们只剩下一间双人房了。”
安迷修看着面前一脸抱歉的前台小姐,华裔的女孩子明显就是一个实习生,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查询了空房之后带着歉意地告诉他,没有房间了,他看着对方用着踮脚的中文给自己道歉,无奈地笑了笑。
“没关……”“那我勉勉强强和这个家伙住一起吧。”刚想说出口的话被身旁的男人打断,男人话里面充满的嚣张意味让饶是脾气好得像安迷修这样的也突然就感觉不高兴起来,皱起漂亮眉毛拿祖母绿的眼睛去打量身边的年轻人。
年轻的男人有着一头漂亮微长的墨蓝色长发,好看美丽的紫色眼睛比安迷修最喜欢的三色堇都好看,比一般亚洲人要白上不少的皮肤细腻光滑,抬着细长好看的眉,穿着一身现在比较流行的冷色调,背后面背着一个比较大的画板袋,凌厉有线条的轮廓把年轻人人衬托出一股浓烈的入侵感。
混血吗?中文可真好。安迷修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视线的不礼貌,收回视线之后不着边际地想。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安迷修无视掉雷狮说话时一股子他不喜欢的嚣张的口气,用指尖揉了揉额间,皱起来的眉毛才有点舒展开来,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胸前的自己宝贝得要死的单反,就对着开始办入住手续的前台小姐展开笑颜递过去护照,“那真的是麻烦了。”
安纳普尔纳峰这段时间刚好来了不少挑战极限的攀岩爱好者,附近的酒店差不多都住满了人,有过不少前车之鉴的安迷修快速找好了满意又不是很昂贵的酒店,结果很不幸的是他刚来就没有了单人房了。
他一边把自己的定金递给脸已经有点红的前台服务员,一边想着等一下要好好感谢自己身边的这位年轻人,先来到的是这位紫色眼睛的男人,自己只是刚刚好遇到了一个空出来的的床位肯和一个愿意和一个陌生人住在一起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帅哥。安迷修想,那个年轻人不是警戒心太低,就是好心做好事。
虽然他觉得这两个都不太对,但是他的钱和时间让他不能随随便便拒绝他人的好意。在旁边的年轻人轻轻哼了一声之后,安迷修终于办好了手续转过身来和他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感谢您的慷慨的帮助,我是安迷修。”“雷狮。”雷狮把手从大衣口袋里面掏出来手,很明显敷衍一样握了握安迷修的手,从漂亮偏薄的嘴唇里面吐出来这个名字就拿着前台递过来的房卡,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往电梯口走。
真是个怪人。安迷修接过前台小姐递过来的房卡,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着雷狮往电梯口走,雷狮在安迷修进来的时候还有心地按住了开门键。
“谢谢。”安迷修低下眸子去看自己单反的盖子,这个角度让比他高半个头的雷狮刚好可以看到安迷修浓密又纤长的眼睫毛,水绿色的眼眸好像是被泡在雾气里面一样,水盈盈的却又有让人看不透的寒冷疏远。
雷狮站远了一定方便去打量着自己面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棕发男人,安迷修有一双灵动却让人看不懂的双眼,英气的粗眉让雷狮觉得安迷修显得更傻了,不算薄不算厚的唇在刚刚一张一合地说话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个男人不可忽视的魅力和优秀夺目的皮囊,雷狮想起来刚刚安迷修打量自己的时候抿着嘴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张嘴不说话可爱不少。
“你是画家?”安迷修看着雷狮背上那个容易吸引人目光的画板袋和挂在上面的一个蓝白相间的小帆船挂件。
“画油画。”
雷狮在进到房间的时候就很自觉地坐到了靠窗的床上,安迷修把房卡插到门旁边的插件里,看着雷狮非常娴熟地把画板拿出来,打开旅行箱掏出里面随意塞进去的颜料摆在地上,支起来画架之后把白画板放了上去。他们的房间是一套观景房,到地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楚看到外面安纳普尔纳峰满山的雪。
安迷修满意地坐在自己的床上面,安纳普尔纳峰不仅仅是登山爱好者的宠儿,同时也是著名的美景,每年过来旅游的游客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含有想自己这样过来拍摄的摄影师和摄影爱好者,又或者是想雷狮这样来寻找灵感的画家。等一下去外面看看环境和附近的人文风情吧,安迷修看了看站在画板面前正在调色的雷狮,低下头就继续去调试自己的宝贝单反了。
现在这个时候刚刚好是安纳普尔纳峰极为受欢迎的时候,著名的雪峰是美丽和危险的集合体,充满吸引力的危险着自然而然会让人充满向往地去接触这个地方,雷狮看着落地玻璃窗外面的雪山,刚刚安迷修就穿上大衣拿着单反打算靠近一点去观察雪山。
雷狮叼着没有点燃的烟,他平时没有太大烟瘾,有时候的抽烟也是因为灵感的缺乏,让他时不时会想抽烟,面前骇人却散发出奇异美感的雪山让雷狮难得觉得灵感充沛却莫名其妙被勾起了烟瘾,他咬着万宝路的滤嘴,旅馆的门和窗都关了起来,较冷的室外空气让雷狮忍不住把房间开了不低的暖气,关死的门自然不透气。
雷狮想,安迷修看起来是不会喜欢烟味的人。雷狮想起安迷修漂亮透亮的绿色眼睛,不满地咬了咬自己嘴里面的烟,拿了下来盲狙一样随手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面,看着自己面前刚刚铺了一层颜色的画,少见地开始发呆。
“咔嗒——”
安迷修滴开房间的磁卡锁,推开门之后看到雷狮一个大字躺着床上,他没有关窗帘,只是在脸上面盖了一本书遮住脸, 一副大爷我睡着了的样子,安迷修看着雷狮把不算薄的书盖在脸上,左手扣着挂在胸口单反的摄影按键上面右手去把门小力关上,刚想把磁卡插到插座里面就发现已经被占了位,胡乱把磁卡塞到大衣口袋里面,就顺着较高的暖气把军绿色大衣脱了下来扔到床上,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画前,看着上面一大块一大块的色块拼接在一起,虽然说艺术没有界线,但是安迷修不是专业人员,评鉴不出来雷狮的风格,更何况这幅画还只有基础的色块,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看出来雷狮扎实的颜色功底。
“你明天出去吗?”安迷修回过神,雷狮看起来早就醒了,有点乱的灰蓝色头发有点乱刘海乖巧地贴在雷狮的额头上面,安迷修突然有点感觉手足无措,挠着鬓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明天不出去可能要熬夜处理一些自己刚刚拍的图片了。
雷狮伸了个懒腰,“既然这样,”大猫懒懒散散地对安迷修说“晚上陪我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