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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了一家外表非常普通的小馆子，藏在弄堂里，走过居民区的小铁门才找到入口

而且很明显是由民居改造的，一进门居然在天井里，散放着五六张小桌，天冷，当然没什么人

上两级台阶才进了内室，那里面更小，靠墙左右才放了四张桌子，已经有两桌在吃饭了，一个背对我们的女孩子喝一口汤就满怀感情地吐一口气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看到我们进来，眉梢一扬，开口先对着女伴说了一句

宋亚轩曼曼，好喝等下问老陈要菜单子不就是了，不用那么感慨

然后才转过脸来对着我身边的严浩翔打招呼，略带调侃，眼里有笑

宋亚轩这位大人，好久不见

严浩翔也笑了，回答时口气熟捻

严浩翔是啊，好久不见

那女孩转过脸来，大概刚才被男伴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一张苹果脸红红的，衬着圆溜溜的一双眼睛，说不出的可爱

介绍之后，他们又聊了几句，说的一定是中国话，但我听了竟觉得不懂，再看看旁边那姑娘，她倒像是很习惯这种情况，一点奇怪的表情都没有

其实他们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几句话之后便对我们告辞，门很小，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去

开门的时候，一阵风把那女孩的头发吹了起来，她用手去压，那男人笑起来，也不帮忙，反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惹来她一阵小声抱怨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但就是这样看着，我都觉得甜蜜

老板身材魁梧，冬天都穿着短袖，看到严浩翔就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上菜，根本不用他点，显然老朋友

东西果然好吃，简单的一个山药炖排骨汤都香的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我原本还想保持矜持，但一口下去实在忍不住，情不自禁满足地吁了口气，跟刚才那女孩儿一样

他看着我笑了，虽然说饿了，但并没有动筷子，忽然说了一句

严浩翔常欢，看你这样吃东西，真是开心

这个……到底是我吃的开心还是他看得开心？这里面的差别未免也太大了

我们边吃边聊，他问我

严浩翔这个时候还不回家？

常欢研究所那儿的工作还没结束呢

严浩翔我知道

常欢你知道？

严浩翔之前我拨电话到研究所，叶萍说你已经走了

常欢今天吗？

他点头

严浩翔我昨晚才下的飞机

我吃惊了，昨晚才下飞机，然后八小时的会议，这样的工作强度，他竟然还拨冗处理了关于我的那件事

我由衷的说

常欢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还让你等我

他一笑，示意我继续吃

严浩翔也没有很久

常欢你很忙

我说事实

严浩翔也还好，比过去好多了

他并没有回答，沉默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下巴紧绷起来，这让他的脸变得陌生

我本能的觉得这样的停顿是令人不安的，故而继续问下去

常欢这么忙，会不会觉得很累？

他一瞬间便恢复原样，又抬起眼来看我，点头

严浩翔偶尔会，特别是飞得太频繁的时候，都忘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常欢有多频繁，三天绕地球一圈？

他大笑

严浩翔那得是军用飞机，中途还有被击落的可能，危险系数太大了

我也知道自己问的幼稚，低下头脸红了

吃完后，我们在冬天的街道上走了一会儿，四下安静，两侧的霓虹都像是睡着了，没有一点闪动，地上只有光影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