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末至2023年初,整整四年,笑容都被阴霾笼罩,好想看清你口罩下的面容,可是只能凭借着记忆里模糊的剪影去幻想,探寻。这本就不清明的世界变得愈发模糊,有些距离也越来越远。我们不可控,不能控,像是被卷入了旋风中心,那些挣扎着,呐喊着的,也无法逃离。
因为疫情,2020年高考延期了一个月;因为疫情,我的大学有近一年的时间都在上网课;因为疫情,我暂停了最爱的旅行;因为疫情,我们大家都变成了“杨过”;也是因为疫情,我们的青春像被按下了加速键,就在这迷茫和惶恐不安中匆匆的流走了。
大三上学期,我们来到学校刚待了两个月,便在断断续续的网课和日复一日的核酸中收到了强制离校的通知,我们不得不以“请假回家”的名义逃离那个地方,那一次,我回家的机票被取消,从而辗转坐了四十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家,足以看出情况严峻,当时在学校我似乎也有着一种心灵感应,每个空气分子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回家吧,回家吧,别等了。”果不其然,刚到家后没多久,河北疫情大爆发,我的同学也一个接一个的感染,在期末考试的时候,监控设备中传来的都是止不住的咳嗽声,这似乎是一种精神沦陷,整片国土都人心惶惶。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随着政策的放开,出门不再需要健康码与核酸,在常识中认为本应该严加控制的时刻,国家松开了绳子,这根紧绷的琴弦“砰”的一声断裂开来,扬起周遭的尘埃,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音浪。我明白,那个可怕大潮也正向我所处的偏远地区涌来......
无论我们怎么严加防范,它还是来了,侵入了我们这个本不起眼的小家。这是2023年元旦,寒冷的冬日,姥姥姥爷早已从额尔古纳来到扎兰屯准备过年,原本平静的生活还是出现了波澜,随着耳边听到的病例越来越多,我们每一天都提心吊胆,因为害怕本就身体不好的老人感染。即使我们一家万般小心,它还是无孔不入,最终以妈妈的开始发烧为起点,我的家也“沦陷”了。
发烧,咳嗽,无力,健忘席卷了我们的身体,像在传递一个接力棒,又像是完成一种任务,七天之内,我和爸爸妈妈接连倒下又站起,唯独姥姥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感染后的半个月内,她总是断断续续的发烧,一天夜里,我在姥姥沉重的呼吸声中醒来,她说好像气管被火烧一样,她就那样“哎呦哎”了一整夜,听着她这么难受,我如鲠在喉,几乎整晚都没有合眼。没有办法,第二天妈妈就领着姥姥去全市最大的毒圈,医院做检查,最终确认是肺感染,姥姥就这样住院了,妈妈是陪护也在医院住。为了以防万一,过了几天,姥爷也在妈妈的劝说下去做了检查,也是肺感染,家里的两个老人都住院了,妈妈成为了照顾他们的最合适人选,于是,家里就只剩下了我和爸爸两个人还有一只猫,我俩那时都已经转阴,他继续诊所的工作,即使当时并没有什么来看病的患者,我则在楼上学着妈妈的样子当一名家庭主妇。那段日子,我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家庭妇女的不易。
妈妈他们一直在医院住到了小年才回家,所以这个年过的就比较匆忙,但是我的家人们都转阴了,也算是皆大欢喜。可是这次感染的后遗症在姥姥身上体现的最为严重,阳康后她总是记不住东西,没有什么食欲,也没精力去干一些事情,我开学的时间她会一遍又一遍去问,有时也会忘了吃药,我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监督她,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两位老人都还好好的。
疫情带来的伤害总是无法避免的,我们无法怨天尤人,只得好好接受,用心用力去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减少曾经的伤痛。未来,那将是和从前一样的日子,出门不用受限的日子,我这样想着,可是开学就是大三下学期了,但是没关系,让我们一同摘下口罩,让我好好看看你,就像几年前一样,让我们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