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撩魂见莱玉拧剑朝自己当心刺来,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好在莱玉不会武艺,这剑全无章法。叶撩魂扭身避开剑锋,抓住佳人玉手伤心地说:“娘子,你这可不是第一次谋害为夫啦!”郝莱玉怒道:“放屁!你是谁的夫君?你……你和韩凤城他们害的我好苦!”说着就要夺剑再刺,叶撩魂拦腰抱住她说:“上回经你诉说,我左思右想,你大概是受了韩凤城,徐东周他们的坑害,不是真心嫁我。”
郝莱玉一边用金莲踹他,一边冷笑说:“别装的事不关己,当时……当时你可是不干人事。”
叶撩魂叹了口气说:“那时你刺了我一剑,就跑了。虽然那不是真宝剑,可是我可是真伤心难过。别人洞房花烛夜,珠灯红帐,锦被绣枕,龙飞凤舞。从此门庭壮大,香烟连绵不绝。等咱们老了,儿孙满堂,膝下子孝孙贤,这有多么的高兴啊!”
此时那冯岳和手下贼党也轰笑说:“我们都听明白了,原来你们都拜过堂,就差入洞房啦!你们夫妻俩打情骂俏,还是回房去闹吧!在这里不怕有个害臊吗?”
郝莱玉急得落泪说:“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我和他那真是冤家对头。”那个华七婆此时可是站了起来,她一面揉着老腰,一面说:“哎呦!我的姑娘啊!原来你和我们二当家本来就是一对鸳鸯啊!这可就剩了我老婆子的苦心啦!这夫妻打架讲究的是一个床头打架,床尾和。别与二当家的闹别扭了。”
郝莱玉被他们说的玉面春红,气得落泪说:“你们……这样害我!一定不得好死。”此时冯岳把大驴脸一沉说:“你这娘皮好不识抬举,我二弟风流俊俏,真如三国时的赵子龙一般年少英雄。你虽有几分媚色,也不过是庸脂俗粉。真当自己是月宫里的嫦娥不成?”
郝莱玉冷笑说:“我不过是山野的一个黄毛丫头,但也知道要脸皮。我……我就是当尼姑,也不嫁给顶风臭八里的贼人。”
冯岳当即脸色大变,抄起一杆大枪,走过来冷笑说:“贤弟,不是哥哥与弟媳妇儿论长短。而是这小娘皮出口伤人,骂我那是不打紧,只是她若欺负山上的好兄弟们,我冯岳可不能够坐视不理。”原来贼人也最忌讳别人提这个贼字,尤其是冯岳过去走过镖,在心里他们真把自己当成《水浒传》里的好汉了。
叶撩魂笑说:“大哥,何苦和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计较短长呢?小弟给你赔罪啦!”说着一探手抓住枪杆,沉肩坠肘,一用气力竟将那杆大枪戳入地下三尺,并且说:“今天我就与她再拜一次花堂,大哥要多饮几杯才好!”
冯岳见叶撩魂一个白面书生竟能将白蜡杆的枪头戳入地下,也是吃了一惊!当即也不露声色哈哈大笑说:“我是看弟妹顽皮,如小孩似的,就想开个玩笑。咱们谁也不可当真。”
叶撩魂扛起不住挣扎的郝莱玉笑说:“不怕大哥见笑,我与你弟妹久别重逢,真有些事情要要好好商议商议。我这就带她回房好好管教,也好让她明白山上的规矩。”
冯岳大笑说:“贤弟,你自管去便是。久别胜新婚,那是香烟长久的大事。哈哈哈哈!”
叶撩魂住的是间独院,正房里古鼎香炉,红木家具应有尽有,甚是阔气。尤其是一张雕花铜床,红帐香幔,锦褥上彩鸟朝凤,祥云朵朵,真如要办喜事一般。
郝莱玉让叶撩魂放入帐里,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抓起一只酥枕朝他扔过去怒道:“无耻的小贼,你想如何?”
叶撩魂叹了口气,竟开始宽衣解带,露出他年轻结实的胸膛。
郝莱玉脸上一红,羞愤交加地说:“你……你要做甚?你……你别过来……姓叶的你还要脸不要?”
叶撩魂却没有过来,而是拿出一只瓷瓶,倒出些药粉涂在自己前心。并且说:“娘子,你上回那一剑,虽然不是真剑,可是我早有伤在身。你走后,我流了好多血,伤口溃烂,高烧不退。我想是不能够活了。寒冬腊月,我浑身发抖,好几次梦到我妈妈。不过我并没有害怕!我想要是死了就能见到妈妈了,我心里还是欢喜的。后来韩凤城他老爸爸带着官人来捉我,我本来也不想跑,让他们把我五马分尸也好,砍头也好!我都是不想活啦!因为我家里的人都让坏人害死了!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味呢?”
叶撩魂顿了一下又说:“可是后来我隔着墙壁听他们说还要来捉你,我心里想这样一来我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够死啦!”
郝莱玉说:“你为什么不能死了?他们害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叶撩魂说:“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你受欺辱,心里比自己受苦还难受。我咬着牙,夹着宝剑跳到了墙外。拼命地逃,风好大,雨好冷。本来是跑不动了,可是一想到你在等我……我就真欢喜,也不知道那来了一股气力,一口气竟跑出了好几十里地。”
正是
夜玉珠华自撩魂
此中风流几回轮
风柔花羞踏月过
幔中莺语低若蚊
天明曦来依然醉
再吟一赋锁乾坤
窗外朗朗金鸡叫
情深何惧久温存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