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凤城,徐东周两个放浪儿郎带着几个狗腿跟班埋伏在村庄靠东的麦田里,这金灿灿的麦地里虫儿飞舞,蚊子如尖锐的刀锋直往皮肤上戳。气得韩凤城直骂娘,连说:“等郝莱玉那丫头来了,必要给她些折磨,方解心头之恨!”徐东周却劝他说:“咱们擒住那丫头,交给姓叶的小子便是。叫那小子整治那小贱婢,咱们哥们儿坐收渔利,岂不美哉!”
韩凤城恍然大悟,连称徐东周深谋远虑,真比评书里的诸葛亮还有计算,以后必要跟兄弟多多请教才好云云。
此时就见玫瑰色的金轮之上一个窈窕俏影姗姗来迟,就见她一身青衣碧裙,洁白如玉的柔腕上带着用紫红花儿结成的花环,看她那高雅的风姿,真比过了那些富人家的小姐,那种风情中还带着那么一点倔强,一点勇敢,叫人不敢邪视。
此时韩凤城,徐东周,一声怪叫便带着众人一拥而上,拦住小玉姑娘去路,并且不住邪笑,口里直说:“这不是莱玉师妹么?咱们师兄妹可真是有缘,大概是前世休行得来的福份。哈哈哈!”
莱玉姑娘眉头一皱,说:“你们这些人堵在路中央是要干嘛?我要回家去,不欢喜与你们胡缠。”
徐东周皮笑肉不笑地说:“莱玉师妹,你这话可就见外啦!咱们同堂学艺,那真是前生纠缠。说不定你和我还有韩哥儿前世是情孽深重,当过好夫妻,恩爱销魂……如今你这般冷言冷语,可叫人太伤心难过啦!”
莱玉姑娘听他满口胡言,不说人话,不由得俏脸通红,怒从心起。她心里真是委屈,仿佛这些无行的儿郎就是口里讨了自己便宜,也是对自己莫大的羞辱。她似乎连话也懒得与这些人去说。小姑娘跺了跺脚,便往路旁走去,谁知韩凤城却一把拦住冷笑她说:“莱玉师妹,这就急着走么?师兄还有些诗句想要讨教一二呢。”
莱玉推开他,怒道:“明天自己去问师傅去。”韩凤城哈哈笑说:“有些事情,只有师妹懂得,师傅他一把年纪,如何懂这情缘妙事啊!”说着去抱莱玉姑娘,莱玉又惊又怒,对着韩凤城就是一通粉拳,韩凤城是镖师之子,本来有些气力,但近年来寻花问月,留连烟尘柳绿,早以把身子拖虚了。莱玉姑娘家贫如洗,从小干家事略多,真打起来韩凤城还真不敌也!韩凤城急得大叫:“各位兄弟,别如竹子一般戳着啊!咱们堂堂七尺还收拾不了一个是娘皮么?”
徐东周取出绳子也说:“今日谁撂倒这丫头,都到我家,保管都有大肥肉食,烧酒鸡鸭那叫一个管够。”这些恶徒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按腿的按腿,拉胳膊的拉胳膊,将莱玉姑娘捆了个结结实实。
韩凤城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丝帕堵住姑娘香口,然后他便不住地喘气,他也真有些害怕,他心虚地问徐东周说:“徐兄弟,如今咱们擒拿了这丫头,以后可如何是好啊?”
徐东周真如三国时的孔明一般,这小子定定神说:“大哥,莫慌。咱们不是早有计算么?咱们马上将这娘皮用麻袋一装,送到那姓叶的小子那里,那小子整日慌慌张张,必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咱们把这丫头送去,他得了便宜,嘿嘿!必得带着这娘皮跑路,到时咱们兄弟那叫一个高枕无忧,大哥何愁之有?”
韩凤城此时真是佩服徐东周,连说徐兄高也!
几个人便把莱玉装入麻袋,扛到了村西一处院落。那叶撩魂大概出去了,还未回来。几人便放下姑娘就想跑路。此时那叶撩魂却抱着酒壶回来了,就见他白衣如雪,俊颜天成,却喝得酩酊大醉。他高声吟道:
他乡村落比广寒
夜深风来只一衫
要问君何陷此难
只因唐去影孤单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