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

第十一

乔祖望被他的牌友老徐骗了钱，说是投资做海鲜买卖，钱进去了，却没回本，为了投资，他把魏淑英留下的镯子都给他了。

许久不见挣钱的乔祖望急了，去澡堂子找老徐，要钱不成还被老徐耍无赖，气急的乔祖望在澡堂子和老徐打了起来。

想来无赖老徐还是没能斗过鼻祖乔祖望，要回来了一点点钱，安然无恙的乔祖望骂骂咧咧的回家，家里的孩子都去上学了，乔七七和谢南一在家学习。

乔七七一点都不想学习，但是谢南一在学习，他就坐在她旁边发呆。谢南一看他不想学就让他去玩，七七也不去，就坐在她旁边发呆，谢南一也不再管继续学习。

谢南一四岁，乔七七三岁，这短短的几年人生中，两人从没分开过。连睡觉都是一起睡的，街坊们看着两个精致的小娃娃，经常逗乔七七这么小就知道讨老婆了。

谢南一和乔七七不懂，谢南一只知道七七是她弟弟，奶奶要自己保护弟弟，她觉得弟弟是自己的，所以经常和七七说，他俩要一直在一起，不可以分开。

七七很喜欢谢南一，可能是从出生就一直在一起的姐姐，小时候七七醒了也不哭，就看着谢南一的睡颜吐泡泡，往她身上爬。

被压醒的谢南一也不生气，睁眼第一件事亲亲七七可爱的脸蛋儿，给七七换尿布，奶奶说不能自己碰热水，她就去让在吃早饭的一一帮她烧水，谢梓杨饭都要吃到鼻孔里了，是指望不上了。

她拿着一一泡好的奶粉，坐在床上喂七七吃饭，小小年纪的谢南一天生就有妈妈经商的头脑，认为现在照顾七七是一种投资，等七七长大了，就要回报她。

四岁的七七学会了噘嘴，不高兴了，也不说话也不哭，就噘着嘴，眼睛眨巴眨巴。令海宁生谢南一的时候子宫受了损伤，再也不能生了，所以看见七七的时候喜欢的不得了。

七七四岁还使不利索筷子，每次都是自己吃到一半，不开心了噘着嘴，看谢南一不理他就啪嗒啪嗒掉眼泪也不出声，谢南一就心软了，自己也不吃了喂他吃，谢奶奶好几次想要板一板七七，但谢南一不乐意，七七是她的，只有她能凶七七。

谢梓杨和乔一成分开了，不能再做同桌了，听说是因为最近学校早恋现象严重。现在都是单人单桌，两人隔了一个过道儿。

谢梓杨和乔一成在金陵中学高二（三）班，是市里的重点高中，一成的表哥齐唯民在一班，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学生，中考的作文还被当作优秀文章登过报，可把他二姨得瑟坏了。

重点高中离家有些远，谢梓杨把家里落了灰的自行车找出来了，其实还有一辆小驾车，可惜没有人有驾照。乔一成每天早上拉着谢梓杨上学，晚上谢梓杨再拉他回家。

要问乔一成最喜欢谁，那一定是谢奶奶和谢南一。谢梓杨是他的太阳，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在他身边，好像他能摆平一切。

乔一成自尊心很强，不喜欢别人到他的家里来，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走路也是抬头挺胸。还记得齐唯民文章的时候，他心里酸水都冒泡儿了，二姨一直拿他和表哥做比较，自己确实学习没有齐唯民好，能上重点高中还是谢梓杨在中考冲刺期间，带他拼了命的学习给他讲课，才已一个中上的成绩录取金陵中学。

而齐唯民是以全校第一名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入学的，还代表了新生发言。正冒着泡儿，就听见谢梓杨在那啧啧，侧头看见谢梓杨欣赏的看着齐唯民的文章，乔一成气的直接抢过他的揉吧揉吧扔进桌堂，然后谢梓杨哄了他一周才好。

大概谢梓杨是乔一成唯一可以随意对待的人吧，谢梓杨给了他随心所欲的底气。他知道谢梓杨想当医生，想考到北京协和医学院去，他不止一次的想为自己活一把，谢梓杨告诉他那就是这次了。

谢梓杨和谢琰经常告诉他要走出去，外面的风景值得他拼一把去看看，他从没被人支持过，他早就想过考个师范好了，不用学费，还能回来照顾弟妹。

乔祖望也经常说学习没用，早点挣钱孝敬老子才是，谢奶奶和谢梓杨每次都对这种话嗤之以鼻，谢奶奶非常支持他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她觉得人生应为自己而活，既然喜欢学习，那就学下去。

谢梓杨中考结束后，他爸给他买了相机，谢梓杨新鲜两天就觉得无聊搁置了。乔一成倒是很感兴趣，他也时常和谢奶奶一起看新闻，二强四美每次都说他像个老头子。

在高二的第一个学期，也是和谢梓杨单方面冷战的时候，他找到了人生方向，他喜欢新闻，他喜欢摄像。

二强的芦花寿终正寝了，他颓废了好一阵，陪伴他多年的鸡再也下不出蛋，四美也再也不能用弹弓打它了。没过几天二强就捡回来一只猫，给它起名：小绵华。

可惜二强还没开心几天，就被乔祖望打了一顿，原因是他又留级了。这是他第二次留级，乔祖望最近被通知厂里的工作有变化，正是心里忐忑的时候，二强撞枪口上了。

谢奶奶觉得二强不喜欢学习，那就不是这块料。二强在学校无作为，但是在厨房天赋可就大了，一成吃过一次觉得像他妈做的味，但二强还太小，一成不放心，平时还是一成做。

一成在乔家的一个角落里，置办了一个小角落，挑灯苦读，被乔祖望说了好几次。有一次被回家晚了的谢梓杨听见了，第二天就拿过来了一个太阳能灯。

乔祖望最近心情很不好，厂长给他调到了厨房采买，以为是啥好活，结果是去给人家登三轮做苦力，那乔祖望能干嘛，直接找厂长理论去了，直言不掉回去就罢工。

停职在家心里憋屈坏了，整体想着点子再回到仓库，这人一闲，嘴就停不下来了，更欠儿了。

牛野最近得了一个收音机得瑟的不行，天天肩膀上扛着，谢奶奶看不上他，小小年纪不学好，拿着爸妈挣来的辛苦钱得到的好生活，却天天想当流氓头子，看二强定力不好经常嘱咐他别跟着学，别跟他在一起玩，以后要是被抓，谢奶奶可不想丢人去捞他。二强最听谢奶奶的话，怕谢奶奶生气，看见牛野就跑。

乔祖望果然一肚子坏水，晚饭损了一顿二强就拿着绳子出去了，听说是去厂长家当着孩子的面上吊去了，第二天就回仓库上班了，果然斗不过那不要脸的臭无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