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此境,卓然却总觉得混混沌沌。
跟小夭相柳的那次偶遇,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按照她原本的种族经验,都是一个人行将就木的时候了,她折着腰就这么跟土拨鼠、小蚯蚓一块待了这么久,眼看着它们的悉悉索索地吃着小虫子,卓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像是头顶飘忽的云一样。
好巧不巧,这会儿瑲玹跟阳光大男孩、他妹妹一行人,路过了这芦苇荡。
卓然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总觉得虚无缥缈,因为她眼前总是团着一条似有似无的云。
虽然看上去像是随处可见的香喷喷的棉花糖, 但实际上却是一张总蒙着水雾擦不干净的玻璃,它那样竖在眼前,任凭她叶子的怎样的“攻势”都无济于事。
明明她已是书中人……
卓然“噢,不,芦苇精。”(螳螂触须般长的叶子在料峭寒风中晃动着。)
她总是会忘记自己已经不是人。
被湖水无数个清晨的雾气哺育的芦苇精,此刻被边上池衫树积攒的刚融化了的雪水撒了一“脑袋”。
她冷的叶子哆嗦。
却被触发了意想不到的机关。
眼前那团棉花糖玻璃顷刻间变成了书卷的形状,她呆呆地瞧着那书卷展开。
书卷:咻一咻咻
它……变成了手机屏幕大小的样子。
卓然(黑人问号脸?!):“精彩,真是精彩。”
手机屏幕闪动亮光。录音机被打开。
“上辈子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蜈蚣屎、蛤蟆尿,想成人。”
卓然(试图为自己做思想工作。)“很好,我是芦苇精。当人只是惯性思维作怪,做芦苇精,明月啊,清风啊,霹雳啊,雨露啊,我都享有,美哉美哉。”
卓然已经要被自己说服。
刺眼的白光卷袭了她的视野。
一时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再睁眼,是迷离黄沙的触感拔得头筹。
她的指甲缝里也都是些硬邦邦的细沙。
卓然晃晃脑袋上的枯草头发。
耳边只有黄沙卷袭的声音😌。
卓然:“好像ASMR的声音,很安心。(ღ˘⌣˘ღ)”
小剧场:作者:“卓然,要不是你是因为不具名原因进入的异境,换成是某跑步类运动节目,你已经OUT了。”卓然:(苍蝇搓手)太太,您看看我也是第一回来到很喜欢的剧情里做客,您看看……作者(大豆汉珠):小心肌肉记忆。卓然:请放心🌸。
一个大嗓门在黄沙堆里喊着:“你是何人?”
卓然:(好有颗粒感的声音~)可惜是个无名小卒。(赶紧压低声音说的。)
心底只有一个声音,“跑!”
九命相柳:“这里是沙漠之地,就是如今最先进的指南针到这里,也会失去方向,你原地不动,活着的几率更大。”
卓然低头的手快要止不住颤抖。
这就是九命相柳,久闻其名不见其身,不见其身,其声醉人。
小草(稍有灵力)“好像那些逃兵慌不择路时嘴巴里说的话。用人间的话来说就是在疯的边缘了。头一回听见一个母芦苇精这么痴迷异族男妖的……”
卓然:“是你,你怎么也跟我一块来这了?”
小草(稍有灵力):“我已成为小精灵。在你身旁,或许你我有什么机缘,我也不知。”
卓然(耸耸肩膀)表示对小草的问候。
九命身后窜出了个身量精细的粗糙汉子。
粗汉子:“军师大人,此人定是敌军派来的细作,虽然您的武功高强,但不可掉以轻心,我看此人刚刚在跟看不见的东西说话,估计是个有些旁门左道的人,让属下帮您除掉余孽,以绝后患。”
卓然默默将手挪至腰间。(此刻她发现自己有武器傍身。)
小草(稍有灵力):“这位同妖,我们在战场。”
卓然:(惊觉不是Cosplay。)
九命相柳:已将箭头对向嫌疑份子。
另一边,芦苇精大战九命相柳的事不胫而走。
卓然:“真是奇怪,是哪个法力略高于我的海怪到处说的。”
小草(稍有灵力)(摇头):“是@#/”
卓然(了然):竟是长舌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