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一觉醒来,已是第2日。曲羡卿向窗外看去,已是华灯初上。
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楠珊,醒了吗?”
曲羡卿意识到她是在叫自己。“醒了。”她应了一声。
“那就赶紧梳妆打扮,马上就是你的首秀了。”蝶衣催促道。
曲羡卿想起昨日蝶衣说的话,用相同的方法改变了身上的衣服。是以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未施粉黛,提起被搁置一旁的弦钰,穿过水漓,令得蝶衣满脸惊艳。
“真是佳颜不输头牌,弦钰冠绝群芳。”蝶衣叹道,她仿佛已经看到楠珊今后的锦绣前程。
“姑娘谬赞了。”曲羡卿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如三月春风,桃花笑面人。
“少了些东西。”蝶衣心念一动,幻化出一冠幕篱。
“将这个带上。”她吩咐道。
带上幕篱后的曲羡卿俊颜被薄纱遮去大半,反而更增添了一分若隐若离的美感。
“芙蓉俏佳人。”蝶衣又不禁赞道。
穿过长长的走廊,隐约可闻些许金玉之声。
“去吧,可别怯场。”蝶衣朝她一笑。
曲羡卿朝蝶衣稍稍俯了俯身,走入了光影里。
那是一片圆形的场地,四周坐满了看客。顶上更是有几个装饰华丽的厢房,在正中央放置着一把红木的椅子,想必就是艺妓坐的了。
曲羡卿一出场就引来了一片惊叹。“这新来的艺妓竟如此漂亮。”“是啊,如果跟她睡上一觉,做鬼也风流。”四下的人蠢蠢欲动。
曲羡卿也不介绍,自顾自的在场中坐下。摆正了弦钰,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场中瞬间安静下来。
约莫几秒,急促的弦声响起。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似沙场秋点兵的豪情,又似儿行千里母担忧的絮语。忽而弦声转缓,轻拢慢捻抹复挑,正像壮志未酬,一人独坐月光下,忧叹古今,夜深忽梦少年事。却坐促弦弦转急,似是想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荣光,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又在最高chao部分落幕,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
一曲毕,仍有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满座皆哗然,目光皆已变得火热。如此琴师,必不简单。
曲羡卿就那样抱着弦钰静静的坐在场中间。
忽然厢房里有人动了,分秒间便有一个影子到了曲羡卿身前,妄图扯下她的幕篱。
曲羡卿仍是未动,眼看那人就要将她的幕篱揭下,云钦突然幻化出现,一下就将近在曲羡卿眼前的手格挡下,并借力将其一把拍离。
曲羡卿依旧坐在那里,似乎周遭的一切与她毫无关系,置身于事外。场外却是风云变幻,蠢蠢欲动的人按下了念头,观望的人皆是心惊。
被拍离的人在五米开外稳住了身形,“你的使徒很强,但是你竟然会被行风阁买入,真是不敢置信。”
曲羡卿望向他:“他是我的侍神,不是使徒。”
随即对面色各异的诸人扬声道:“有疑惑的诸君可来我房内一叙,今日就先不奉陪了。”
曲羡卿站起来,朝众人微鞠一躬,转身步入台后。
云钦扫了眼说话那人,消散在曲羡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