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伤了你,但也罪不至死吧”(坦萨语)元千桑原本是梦游来的,正巧经过桃念房门,却一下子被拽进来。
梦游被弄醒,元千桑的脑袋好像要炸了眼睛一直眨,整个身子软着。若不是桃念用手擒住她的肩,她怕是要直接瘫倒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桃念松开手,站在离元千桑两步远的地方。
“梦……梦游”(坦萨语)元千桑直接跌在地上,闭着眼,张着嘴喘息,说话自然是有气无力。但在这深夜中,这微小的声音也传到了桃念耳中。
“你伤了我,这事从何而来?”桃念坐在床边,披上了衣衫。
“狼”元千桑还是那样倒在地上,闭着眼。“冷……冷”桃念这才注意到,她也只是穿了薄薄的一层里衣。
“原来真的是梦游”桃念想着,拿了件棉披风,把元千桑扶起,用棉披风裹着靠在了门上。
“说吧”桃念又像审讯一样询问元千桑“为何要害我”
“我的狼突然不听我哨声了,不是我们有意的”元千桑缓和了一点儿,惊吓也被压了下去。“你至少把我扶起来啊,我们这样怎么讲话,多别扭”
“继续”桃念把元千桑扶起,带到床边。
元千桑一个猛扎头,栽进了软软香香的被褥里“舒坦~”(坦萨语)
桃念有轻微洁癖,她不太喜欢让人去她的房间,更不能睡她的床。但因为刚刚的事,她心中对元千桑有愧,更怕出了好歹,无法向坦萨众人解释。
“唔 10天前我和寒吉已经整装出发,路途艰辛。我们又用了两天时间到达神祠国内部。快到万神宫时刚好经过神祠林对面的街道。那街上真的太有意思了,人真的很多,他们都来看我们,向我们扔花嘞。所以寒吉让我们分成三队车马前去万神宫。稚初知道吧,那个照顾你的姐姐。她是我们坦萨的大祭祀,她一队,我和余朴子一队,也就是我们坦萨的国师,我寒吉和使臣们是一队。我们三对分三条街走,然后”元千桑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床上,开始侃侃而谈,时不时思考思考,如何把故事讲的更全面。
“讲重点”桃念可不想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听得她头晕发困,及时制止了元千桑。
“你知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真的很没礼貌!”元千桑一下子坐起来,用手猛拍被褥。
“啧-”桃念无奈咋舌“继续吧”
“也就是因为这个决定,我的随从们全都跟着寒吉走了,只剩下三个侍从啊!三个侍从是什么概念?是遇到危险了,我们根本来不及通报,自保也困难。不过当时我没担心这些,只觉得,跟着的人少了,我就可以吃喝玩乐了!我们走的越来越偏僻已经算是人烟稀少了,吆喝声也没了。”元千桑一口气讲了太多话,歇了歇。
“呼--然后,故事就开始了。我的狼宠萨萨不知怎的突然跑起来,我起初以为是有危险。但发现不对,他跑的太快,我只能死死抱住他脖子。我的萨萨一只很温顺,是我亲手养大的,赤狼寿命长,他到今年也只是个三岁的小狼崽,只是比别的赤狼发育的快了些而已……他一直将我带到神祠林处,由于太快我被甩了下来……”元千桑有些困了,被褥暖和,她好像就这样进入梦乡。心里还想着“大概不会再梦游了吧……”
“然后我就被狼追了”桃念想着。“到底是什么原因使狼发疯的”
“你说他发疯,可为什么他又回去了?”桃念想了想,继续问。
“因为我用训哨叫他,训哨是他不可抗拒的命令,是印在他脑海里的恐惧……”元千桑背过身子。“然后发生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元千桑的手抚上桃念的腰,往前一推,环住桃念。“睡吧,明天还要去草场骑马呢”
“去你的房间睡,我这里放不下两个人”桃念推开元千桑的手臂,本来就在床边上躺着的她,起身站在地面,手臂抱在胸前。
元千桑最讨厌的就是桃念这股居高临下的劲儿。“我说睡得下就睡的下,不乐意,你去别的地方。你伤了我 ,还不让我在你这里待了?”
桃念皱起了眉头,瞥了一眼元千桑小声说“鸠占鹊巢的呆瓜”
元千桑侧了侧身子,说“管你说什么,我就睡在这儿了, 哼!”
桃念盯着元千桑让出的位置,迟疑了一会儿,她认床,又实在不想去别的地方睡。说“你可以睡旁边的塌上,我的床年头长,禁不起两个人”。
“嗯……”元千桑虽然嗯了一声,可她依然不动,慢慢呼吸平稳,甚至出现了轻微的鼾声。
“啧”自从元千桑进入桃念房门中,桃念的眉头一直没松过。“算了,真不知道和她较什么劲。”
桃念穿着衣衫躺回床上,把元千桑往边上推了推。脑海中不自觉回忆发生的种种怪事,再加上旁边有个人。“烦死了”桃念心想,她实在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起身抱起元千桑去屏风后的塌上,又转回来,拿了个被子给她盖上,塞了塞边角“这下应该冻不着了”桃念满意的点点头。点了柱安神香,转回到自己床上,平整的躺下,给自己盖上棉被。
夜越来越深,寒风时不时会从窗户缝中吹进。“谁!?”桃念睡眠很浅,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把她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床边。接着扑通一声,径直倒在了床上,正好压住桃念。
“唔!”桃念一下子把元千桑推下床“能不能好好睡了!”
“怎……怎么了?我怎么摔下来了?”元千桑揉着眼,一边爬上床一边自言自语。接着又抱住桃念,拍拍她的肚子。“睡吧睡吧”
折腾了许久,桃念只能平躺在床上,面朝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叹了口气。“我上辈子肯定是造了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