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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从未见过一面，但我曾经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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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4k5➕，背景架空，人设很ooc
*没有文笔，别带脑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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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电报突然响起声来，它已经度过了漫长岁月，此时发出的声音断续而刺耳
凯飒本来躺在躺椅上打盹，午后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到他脸上，在冬日里温暖却不强烈
这台电报机是上一辈留下来的了，家里人说什么也不让扔，但也没人知道它从哪里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经历了硝烟与战火的时代，它见证了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启
凯飒曾尝试过用这台电报机拨打出什么号码，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久而久之它便也落了灰，没想到的是如今居然被拨通了
“喂？”
凯飒心头一颤，电报那头出现了另一道声音，那人正拨弄着什么东西
凯飒没出声，回应对面人的是惊人的安静，那人奇怪地拨了拨声音，凯飒听到他像是凑近电报，敲了敲它的外壳
“真奇怪，明明拨通了啊……”
那边的声音很轻，凯飒喉咙紧了紧，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我在，请问你是……？”
“我是飞伦”
对方的声音有些激动，带着少年独有的朝气与蓬勃，凯飒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即使隔着电报，凯飒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少年感，那是凯飒已不复存在的东西
但其实他也只是二十几岁而已
“我是凯飒，您有什么事么？”
“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打通……因为这船上实在是太孤独了”
船上……凯飒顿了顿，良久他开口问道
“你在船上？”
“是的，我自幼生活在甲板上，大海上只有有风浪陪着我，我在船舱里找到了一台老旧的电报就想试试能不能打通……”
“没想到真的打通了，很高兴认识您，凯飒先生”
凯飒眯了眯眼，阳光从缝隙里透过来，安静的空间内可以清晰地看到浮在空中的细小的灰尘，阳光为屋内的物品镀了一层金边
凯飒面上带了些笑意：“嗯，很高兴认识你”
飞伦凑在电报前小声嘟囔了几句，凯飒能听到那边船颠簸的声音，还有海浪拍打礁石，船员觥筹交错的声音
他听到飞伦与他人轻轻耳语，随后是人站起身来衣料摩擦的声音，飞伦与来人交谈了几句，尔后又蹲下来和凯飒说话
“凯莱先生叫我去搬东西了，那我们下次再见？”
凯飒还未发出任何声音，飞伦率先关闭了电报
这台电报机虽然老旧，但在方才他和飞伦的对话中声音传播的格外清晰
对方听声音年龄貌似很小，总之比凯飒小，飞伦的声音听起来很雀跃，像是很久没有认识过一个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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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个星期内，凯飒尝试着将电报拨回去，但除了滋滋的电流声再无其他
他与飞伦的那场谈话让他觉得那是他出现的一个幻觉，这台电报机已经太老太老了，凯飒在一段时间里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幻想着用这台老机器同另一个人交谈
但那一天，他再一次接到了飞伦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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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秋日的一个下午，秋天里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下午
彼时凯飒正在打扫院子里的落叶，天气预报明天有风，如若不将它们处理掉后果可见一斑，凯飒可不想在明天看到它们在天上肆意飞舞的景象
距离第一次接到电报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这半年里凯飒不是没有尝试过打回去，但试了几次无果后就把老旧的电报搬回了仓库，一放就是一个季度
前些天他在打扫仓库的时候看到它才猛地想起来，连忙把它搬出来晒晒太阳
凯飒本想在台阶上休息一下，然而没等他屁股着地，屋内晒太阳的电报机发出急促的响声
凯飒愣了愣，拖着沉重的步伐迈进屋里
“喂”
“凯飒！是你吗？”
飞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他像是打翻了身边的什么东西，砸在船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扶起
“是我”凯飒语气有些无奈，“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架子而已……”
飞伦轻轻舒了一口气，凯飒能听见他的呼吸喷洒在话筒上的声音
“我不知道它怎么回事……那天挂断之后我试着再打给你，但是打不回去……”
凯飒明白飞伦说的是什么，所以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凯飒”
飞伦突然轻轻唤出他的名字，声音带着期冀，凯飒垂眸
“我在”
“你可以把陆地上的事讲给我听吗？”飞伦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生在海上，船就是他的家，他的身边有游鱼与飞鸟相伴，却唯独少了同龄人
船上的那些水手虽然有时候会停播在海港，但飞伦只能在船长远远地看着他们搬送货物，他是不被允许踏上土地的
但他心底还是渴望踏上平坦的土地，而不是在甲板上度过一生的
“陆地……陆地上有什么好的呢……”
凯飒沉吟片刻，想起陆地上商人的种种勾心斗角，但即便隔着电报，凯飒也还是能想到飞伦说这话时的表情
他终是不忍心说出那些脏恶，只是挑了些好东西说
“路上有成群结队的行人，他们满怀希望地为生活而奋斗”
“这里有林立的高楼，有如茵的绿树花草，广场上的喷泉附近有成群的鸽子，教堂中有虔诚祈祷的信徒”
凯飒缓慢地讲述着，飞伦安静地听着，良久，飞伦笑出了声
“听起来，陆地上的生活真不错”
“如果有一天，我能离开这加班，踩到坚实的土地上就好了”
凯飒没应声，纵然海上广袤无垠，但那里也是孤独的，凯飒没办法感同身受，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后来是飞伦先开的口
“啊，凯莱先生又在喊我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和你聊天很开心，期待下一次再和你说话”
下一次……
他们还能有下一次吗？
毕竟这电报机太不稳定，指不定下次通话要等到猴年马月
凯飒默默握紧了拳头，但他也无法改变什么，只是苦涩地笑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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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凯飒果真没再接到飞伦打来的电报
凯飒独自一人度过了寒冷的冬天，他往壁炉里添了些火，靠在舒适的躺椅上
这栋房子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他们将它留给了凯飒
凯飒眯了眯眼，瞳孔中映出火光，壁炉上的一颗珠子掉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顿了一下，尝试着敲了敲珠子落在地板的那个地方，那里是空心的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未注意过房子里有什么异常，更何况那只是一小块木地板，如果没有这颗珠子，他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
撬开地板，下面有一个小箱子，箱子没有上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满脸胡渣的中年人，他搂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很年轻，他在对着镜头笑
凯飒曾在族谱上见过那个中年人的照片，但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没见过
两个人像是在一个封闭空间内拍的照片，那时候还没有彩色胶卷，因此这张照片是黑白的
凯飒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把照片放回箱子想着过些天去找老辈人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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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陆上战争开始了……”
飞伦忧心忡忡地对凯飒说：“虽然我在海上没什么危险啦……但是我很担心大陆的安全呀！”
“为什么？”凯飒有些不理解，“你在海上安全就好，干嘛还要担心大陆”
“嗯——”飞伦拖长声音，他仔细地想了想理由
“虽然我从来没亲眼见过大陆上的的景物吧，但听凯飒你的描述中，那一定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吧！”
“所以我私心不想让它受到伤害”
凯飒失笑：“这么简单的理由”
该说不愧还是少年，没经历过大陆上的风雨，也许对飞伦来说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因为他没见过凯飒口中的那些事物，所以才会对大陆充满期待
凯飒听到飞伦站起身来，接着是挪动东西的声音，那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停
紧接着，凯飒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嘘嘘，别过来，我喂过你们面包了！”
“这个东西不能啄！！去去去一边去，我保证下次给你们带更多的面包！”
飞伦像是与什么东西在斗智斗勇，凯飒听着声音，眉眼间染了些许笑意，飞伦的动作随着他大喊的一声而停止
“别啄我刘海！！”
那群小东西扑棱扑棱翅膀飞走了，飞伦气喘吁吁地对凯飒说：“这群海鸥真是讨厌”
“还好吧”凯飒笑着说，“你上甲板了么？”
“嗯！我来让你听听海风的声音”飞伦像是朝着辽阔的大海大声呼唤，“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海浪翻涌，海鸥拍打水面，飞伦的呼喊伴随着阵阵回声，老旧的电报机此时十分给力，所有声音都传到了凯飒这里，即便没有亲眼看到大海，他的心境也辽阔起来
于是凯飒给予飞伦同样的回应：“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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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时间里凯飒与飞伦通了三次电报，每一次飞伦都会告知凯飒战争的局势
而凯飒每一次都会让飞伦注意安全
其实到这里，凯飒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他只是不敢确定罢了
木地板下箱子里的那张照片他一直小心地保留着，他去问了他的祖母
老人年事已高，她躺在摇椅上小憩，凯飒拿着照片给她看的时候她混沌的眸子才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这是……你的祖父啊……”
老人面上浮着甜蜜的笑意，她像是回想起了年轻时的那些时光
“他曾是个水手……后来在塔塔茗战役中参军……获得了无上荣耀……我为他而骄傲……”
“那另一个人呢？”凯飒耐心地问
但他没能得到回复，因为老人已经沉沉睡去，凯飒叹了口气，将照片收好安静地离开
也罢，反正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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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船上的人说大陆上的情况不容乐观”飞伦叹气
“注意安全”
“凯飒，我想去参军”
两道不同的声音响起，语毕两个人都愣了愣，凯飒握了握衣角，声音有些干涩
“好，那还是注意安全”
凯飒现在除了说注意安全想不到其他的说辞，他听见飞伦嗯了一声
“不用担心，凯莱先生也会陪着我的！更何况参军一定会去大陆上的，等我赢了战争就去找你！”
“好，我等你”凯飒想笑却笑不出来，他只得这么回答
“不说啦！凯莱先生在喊我了，你要等着我哦”
“嗯”
通话声被电流声所掩盖，凯飒站起身走到屋外，外面的月季长势正旺胜，它爬满花架，绽出粉白色的花朵
这里的环境太过于压抑，凯飒舒了一口气，想要出去走走
广场上的游人撕下面包向白鸽播撒，喷泉吐出蓝色的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绕过教堂再往外走是一片麦田，彼时它们抽出绿芽，宛若一片绿色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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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他们又通过几次电报，那年的冬天很冷，凯飒接到了来自飞伦的最后一通电报
“凯飒，战争我们胜利了”
飞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如释重负，他语气中难藏笑意，像是孩子得到了什么奖励对着其他人炫耀
“平安就好”凯飒由衷地舒了口气
“嗯！即便这片土地经受了战争的摧残，但它也难掩生机，即便它现在没有你说那般美好，但我相信它未来会的”
“那你想怎么做呢？”凯飒问飞伦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先开一家咖啡馆，海上可没有这东西，我被它迷倒了！”
飞伦如数家珍地说着自己的计划，那些事物对凯飒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普通，但他还是鼓励飞伦说想做就去做吧
“凯飒，你那边还好么？战争没有带给你什么伤害吧？”
飞伦突然换了个话题，凯飒一哽，他嗯了一声：“我没事，战争没有波及到我”
“那太好了！”飞伦语气陡然兴奋起来，尔后音量又逐渐减小，“我可以去找你了么？”
回应飞伦的是长久的沉默
凯飒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有些无措地胡扯了个地址，然后匆忙断开了电报
殊不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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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两年时间里，凯飒再也没有接到来自飞伦的电报
他也曾尝试着打给飞伦，但正如同他曾经无数次无谓的尝试一样，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再后来，凯飒因为工作来到了这座城市的另一边，某天工作完成后来到一家咖啡馆放松
这家咖啡馆的装横很复古，灯光是暖黄色却不会伤害眼睛
他点了一杯拿铁
他的工作证夹在一堆资料里，服务员为他递上拿铁后准备离开，凯飒轻声道了句谢谢
他无意识地推开资料，工作证就这么漏了出来，服务员一顿
“您好？可以随我来一下么？”
那人的碎发挡住了眼，凯飒疑惑地看向他，最终点了点头
两个人来到一个昏暗的角落，那名服务员向他鞠了一躬：“我是这家咖啡店的店长，请问您是凯飒么？”
“我是”凯飒很干脆地应了声
“那么，或许您曾听说过一个名为飞伦的人？”
凯飒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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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伦是我的父亲，是他创办了这家咖啡店，他曾是塔塔茗战役中赫赫有名的一位军官”
“他在世时一直在寻找一位名叫凯飒的人，他寻找凯飒给他的地址，但他找了半辈子也没找到”
“后来他创办了这家咖啡店，希望有一天凯飒能来到这里与他相见，只可惜他的愿望在生前没有实现”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您愧疚，但我想让您知道，他很在乎您，他至死都在念叨着您的名字”
“今日您来到这里，我想他的愿望也应当是实现了吧”
“也许他从未与你见过面，但他曾爱过你，因为是你给了他上岸的勇气，让他对大陆充满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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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爱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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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完这篇再写一篇的结果光这篇就绞尽脑汁了一整天
*战役我编的，还有本来想的是用电话交流但是想想两个人之间隔了很多年代于是改成了电报，但实际上和电报一点关系也没有
*给我写emo了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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